不知道,多少人还想得起来自己人生的第一场考试是什么样子。我早已经忘了,甚至感觉自己也会很快忘掉这最后一场考试: 博士答辩。 因为它是这么的短,才一个半小时。在漫长的考试生涯中,这个煞尾的浪花,似乎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与中国坦率而粗鲁的考试不同,我有点感激英国的考试,特别是给博士生的考试,只有通过或不通过两种,特别适合我这样的饱受考试挫折的人士。
我还喜欢面试。读博士,每年夏天的资格审核或者进展面试,我交上一张不足1000个单词的报告,然后对着两位评审人,好似留言机一样报告自己一、二、三干了什么,基本上就可以过关了。这最后一场考试博士答辩,也是如此。略有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报告加长到43000多个单词,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外邀评审人(External Examiner)。
参加之前,我和导师有次谈话。他说你要为你所有做的负责,因为这是你的课题,你的论文。我说,好,还有什么诀窍?
他想了想说,你听到问题之后,不要马上回答,最好让自己退一步,静下来想一下,就好像打球时候回球一样。我说,哦,这个我明白,和武术一样,欲攻先守(可惜我没说这个词,因为不会),而不是打乒乓球,直来直去。
答辩提的问题非常到位,但是杀伤力可大可小,气氛相当友好。外邀评审人指出了我在实验材料上的几个缺陷,我毫不反抗就承认了。晚上去吃饭庆祝的路上,系里评审人说,那个问题,你回答得不错。不像有些人,碰到批评,马上就反驳,你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点很不错。
那天晚上,我和导师一起喝了香槟、啤酒、马爹利,还有葡萄酒,庆祝我顺利通过了人生这一场最后的考试。
来源:英国广播公司,作者:曾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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