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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中国民众十分重视传统节日,因为中国的节日多与节令同步,而节令又直接关系着农业生产活动;所以,节日实际上具有调控生产劳动节奏的功能。每个节日都寓意着对此前劳动的肯定,并对下一阶段的新的生产劳动进行准备和动员。
每一个节日抑或节令都会出现一个或几个代表性的玩具,有的玩具甚至成为节日的标志。春节的烟花爆竹、大风车;元宵节的花灯、走马灯;清明节的风筝;端午节的布老虎、香包;夏至的斗百草;盂兰盆节的莲花灯;中秋节的兔儿爷;立冬后键子、陀螺;腊月里的榛子灯、萝卜车……所有这些玩具,都诞生于节令民俗,又反作用于民俗,使节令民俗的各种事象更为丰富、更为有趣味。
现在过春节都踩欢乐球,直踩到楼下邻居敲暖气管子为止。其实欢乐球替代不了鞭炮,只能给怀念鞭炮的情绪以一点似是而非的补偿。传统的爆竹起源于烧竹子驱鬼的习俗。据南朝古籍《荆楚岁时记》载:西方山中有瘟鬼「山峭」,人触之则患寒热病。山峭怕声响。将竹子置火中燃烧,就会爆裂发声,「山峭惊惮」,不敢靠近,人们从而避免瘟病。人们继而装填火药于竹中,是为爆竹。烟花是爆竹的延伸,在有声的同时又增添了火焰,亦增添了光与色的效果。烟花爆竹为人们带来喜庆热闹和独特的节日气氛。
布老虎是端午节期间流行的玩具,南北各地均有分布。早在先秦时期,老虎已被纳入神话,《山海经》里说:度朔山上居住着两位神仙,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儡。他们镇守着万鬼出入之门,遇有「恶害之鬼」就用苇索捆住送去喂老虎。老虎在民间信仰观念中取得了重要地位。古人认为老虎「属阳」,「性食鬼魅」,因此,常用老虎驱鬼镇宅。按旧俗,五月为「恶月」,百毒萌生、瘟病易发,故在端午期间给孩子置办布老虎、用雄黄在孩子额头上画虎脸或写「王」字。以此寓意孩子像老虎一样勇猛、劲健、不畏邪祟。基于这种观念,布老虎又被扩展到人生礼仪习俗之中,在孩子满月、百日、周岁、生日的庆典中,也多以布老虎相赠,祝福孩子安康幸福。
布老虎品种极多,有单头虎、四头虎、双头虎枕、子母虎、套虎等等。制做布老虎的材料、工艺也有许多变化,常常因地而异。多数布老虎用棉布、丝绸等纺织品剪裁拼缝成形。内部装填谷糠、锯末或麦秸。表面用彩绘、刺绣、剪贴、挖补、印染等方法表现虎的五官和斑纹。布老虎大都呈大头、大嘴、大眼睛特徵,额头上有一「王」字,憨态可掬、天真质朴。做为一种民族特色浓郁的节令玩具;做为一种带有象徵意义的吉祥物,布老虎依然具有生命力,茁壮成长在中国民间艺术的百花园中。
莲花灯也是节令玩具,是七月十五盂兰盆节的标志。「盂兰盆」系梵文vilambana的音译,意为「解倒悬」。释迦牟尼的弟子目莲在游地狱时见到已故的母亲正在饱受疾苦,于是求佛救助。佛嘱目莲于七月十五日备百味饮食,供养十方僧众。目莲谨遵佛嘱,众生得渡。目莲说:「凡遵孝行者,皆应敬奉盂兰盆。」佛说:「大善」。据此,盂兰盆法会大兴。中国盂兰盆节起于梁武帝时期,这一天除施斋供僧之外,还要举行诵经法会、放焰火、放河灯,上演《目莲救母》剧目。河灯呈莲花形,随水漂流。后演变为莲花灯。象徵神圣与纯洁的莲花从佛教殿堂步入民间,燃遍大街小巷。孩子们举着莲花灯到处游走嬉戏,万盏莲花装点出一个热闹的节日夜晚。「佛光接引、往生莲座」的祈祷,在节令玩具的衬托下变得更加生动、更加形象。
如今,「救助亡灵」、「普渡众生」的企盼已失去了公众的认同,人们再也不会迷信「孤魂怨鬼」之说,莲花灯的原始含意也被逐渐淘汰。但是,这种节令玩具的形制却得到保留。莲花灯冲破了节令的界限,勇敢地闯入元宵节花灯的行列,扬弃了迷信落后的旧貌,换上了喜庆、热烈的新装,依然显露着民族艺术的风采,并且燃放得更加灿烂、光明。
夏末秋初的节令玩具有「莲篷人」、「蒿子灯」、「推枣磨」等等。莲篷人是把吃过莲子的莲房用线扎紧上部,呈人头状。然后斜插一根小竹棍。从形体上看,绝似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正在水边垂钓的老人,故名「莲篷人」,蒿子灯是把一束香蒿绑在凳子上,置院中暗处。再用细纸条裹住香头,遍布香蒿枝叶。点燃香头后,无数香火闪闪烁烁,若隐若现,妙趣横生。蒿子灯还有着熏赶蚊蝇的作用。推枣磨的方法是:取鲜枣三枚、细竹篾一根。一枣去其半,露出枣核,用火柴棍设三足,鼎而立之;另两枚枣插在细竹篾两端,执中央置枣核上,轻轻一推,旋转不已。宋代著名人物画家苏汉臣留下了一幅《秋庭婴戏图》,图中描绘了两小儿专心致志地推枣磨的情景。因此,早在宋代,此种节令玩具已相当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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