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讲述波兰的华人故事

小飞侠

　据国际在线消息（记者 韩新忠）：他们中有将毕生奉献给中波交流的“老波兰”；他们中有上个世纪90年代“闯波兰”的新锐；他们中也有80后出生的新一代留学生。透过他们的视角，我们一起倾听在波兰生活、学习和工作的华人故事。
　　新派中餐馆老板老李
　　见到老李的时候，他正在餐馆“中国人家”新在华沙市中心开设第二家分店的大堂里招呼客人。虽然还没到饭点，但是餐厅里依然坐了不少客人。
　　老李真名叫李炽，实际他年纪不大，今年只有38岁，但是从上个世纪90年代高中毕业到波兰算起，他人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波兰度过，这里已经可以算是第二故乡了。最初老李是随着家人一起来波兰的，在这里念了大学、研究生，就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
　　老李喜欢美食，按自己的话说是个“吃货”。说起吃来，老李还给记者讲了一个小故事。有一次国内的朋友给他寄了点风鸡、板鸭过来，结果被海关扣住了。人家问，“你们为什么要邮寄动物标本？”结果，眼睁睁看着这一箱子美食就被不解风情的波兰海关给没收了。老李对于“吃”的热爱不只是叶公好龙，在美食的诱惑下，他自己开了家中餐馆。而我们的采访也正从“吃”这个话题开始。
　　记者：最初到的日子里什么事情最为艰难？
　　李炽：刚来的时候，觉得环境挺艰苦的。那时侯，波兰的中国人特别少，大概就三千多人，所以各种中国调味料、食品都很难买到。每天最大的困难就是吃上一顿中国饭。超市里的蔬菜永远只有土豆、西红柿、黄瓜、洋葱、胡萝卜这几样，和国内一片绿色的菜市场相比真是可怜，幸好我比较爱吃肉。那时侯我记得连酱油都买不到，只能每次回国的时候带点酱油膏，做饭时用水化开来勉强当酱油用。
　　记者：你真的是因为喜欢中餐才选择开中餐馆的吗？波兰人喜欢中餐吗？
　　李炽：在波兰开饭店的最大动力是因为我太热爱中国美食了。波兰真正的中餐馆数量很少，很多看起来像中餐的餐馆都是越南人开的，这导致波兰人对中餐留下了脏、乱、低档、快餐这些负面的印象。我希望能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中餐也可以有很精美的摆盘设计，很优雅的就餐氛围，很贴心细致的服务以及中国人对食物的尊重态度。我也希望我们饭店的中餐，能够完整地呈现真正的中国味道，让生活在波兰的华人朋友也能够吃得像在国内一样的美食。这也是我们饭店起名叫做“中国人家”的初衷。
　　大部分波兰人喜欢的还是传统意义上在海外知名度比较高的菜式，比如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蚝油牛柳等，还有一些偏油炸类的菜式，比如我们店里的锦绣金丝虾球，几乎每位波兰客人每次来都会点，有的客人还会一连吃上好几个。
　　记者：你觉得在这里和在中国生活有哪些不同？利弊各有哪些？
　　李炽：波兰的生活很安静，安全，绿化、空气都非常好，物价不高，社会福利也还不错。不过呆久了会觉得有点无聊。波兰人的娱乐活动就是去酒吧和朋友喝酒，或者看看电影，周末所有人都会去教堂或待在家里，一到节假日就全部商业场所关门。跟国内现在那么热闹方便的生活简直不能比。当然文化上的隔阂也会让我觉得在波兰的精神生活比较贫乏。虽然语言交流沟通上没有问题，但我就是觉得中文书比波兰文学更能吸引我，这是个长期文化环境的浸染，就像我的中国胃一样，改不了。
　　记者：你在波兰这些年当中觉得波兰哪些方面的变化最大？
　　李炽：波兰经济上发展还是挺好的，波兰人做事虽然慢，但还挺认真的。最近几年里，借着举办欧洲杯等活动，波兰的基础建设、交通等都全面翻新了。的确在生活出行上方便了很多。
　　记者：你觉得近20年间波兰人对于中国的看法有哪些变化？在波兰有关中国的信息、报道有哪些变化？
　　李炽：有不少波兰人对中国的看法还停留在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可能那段时间中波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比较频繁吧。这两年去中国旅游的波兰人也变多了，看见中国城市里的高楼大厦、繁华商圈，完全被震惊了。他们对中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种所有人都穿蓝色劳动布衣服的年代。但是，波兰对中国的报道这几年来丰富了很多，也的确让很多波兰人对中国现在的情况、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增加了了解。中国经济发展的越好，我们海外华人也会觉得越发地为祖国自豪。
　　记者：你觉得中波两国的关系发展如何？以前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同吗？
　　李炽：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作为一个海外的中餐馆老板，我更多会从生活的细节中去体会中国和波兰两国之间关系的发展。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波兰客人会和我聊起去中国旅游、工作的见闻，会秀一把自己新学的中文词汇，其实也就是从侧面展现了中波两国之间越来越多的交流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