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兹南印象

指路人

从柏林直接向东走，经过奥得河畔的法兰克福，就开始进入波兰。出发之前曾问德国朋友是否要办理进入波兰的签证，德国朋友天真地说：“波兰现在已经入欧盟了，不用签证！”结果一打电话到波兰驻德使馆，中国人还是需要签证，好在可以通过邮寄申请，倒也并不用费太大周折就收到他们邮寄回来的护照和签证。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一道签证的手续，这个国家把很多有心到欧洲各地到处看看的人们拒于门外。出发之前我曾试图在网上搜寻一些有用的旅游信息，遗憾的是，关于这个国家的中文信息仅限于几乎可怜的一点官方资料。而其他欧盟国家，尤其是申根国的介绍和游记铺天盖地。看来，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从前人的经验里借鉴什么，而需要自己脚踏实地去体验和感受了。 对波兰的印象是从火车上开始的。由于从德国直接开往波兰的Eurocity时间不是很适合我，我选择了在边境的法兰克福转车，然后乘坐波兰境内的地区间慢车。在德国其实也经常坐地区间的火车，只要不赶时间，也是相当舒适的。但是波兰的列车一开始就和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停靠第一个波兰境内的小站时，列车不似德国火车一样基本上是比较平缓的停止，而是咆哮着，然后嘎然而止，把我整个人硬生生的抛进座位后背，撞得生疼。开始还以为这只是偶然现象，后来才知道每站如此，让人有点哭笑不得。看着我在每次停靠时小心翼翼地抓紧座位扶手，坐我对面的波兰姑娘向我露出了友好而同情的笑容。 3个小时的车程不长，但也绝对不短。这个有八个位子的包间里大部分任时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显然这位漂亮的波兰姑娘并不似我曾在火车上遇到过的很多德国人那么爱找人聊天，而是拿出一本书看起来。我在无聊之余则只能看看车窗外的风景。从德国到波兰，北欧地貌基本上相似，都是平原。很多时候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或者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但是视觉上这两个国家有很大的区别。德国境内火车沿线可以看到很多别墅或独立的民居，一律红红的屋顶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小花园。 四月正是欧洲的春天，不仅一树树粉的白的桃花怒放，郁金香也正是开放的好时节，鲜艳的颜色衬在绿茸茸的草地上简直让人赏心悦目。北德平原上还不时可见挺拔的风力发动机群，巨大的白色三叶式叶轮在蓝天白云的背景里优雅从容地转动。而波兰境内火车沿途除了渐绿或还有些许枯黄的田野，沉寂的森林，偶尔还有成群的羊和马，很难看到别的颜色。我想德国经济的相对发达和人口密度远比波兰大是重要的原因吧。不知道波兰的城市会是什么样子，生活在那里的波兰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这趟慢车走走停停，在途中曾两次停车时间超过二十分钟，然后一路狂奔，居然只晚点了五分钟抵达终点站波茨南（Poznan），我此行的目的地。 带着一丝忐忑不安下了火车。毕竟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国度，而我一句波兰语也不会说。我站在长长的站台上正犹豫着应该从左还是右边出站时，有位显然也是刚下火车的女士回过头，用尽管带那么一点口音但是非常流利的德语问我去哪儿。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把旅馆的地址以及从网上下载的地图拿给她看。她研究了一下地图，对我说我可以和她先同一段路，然后再告诉我怎么走。于是乎跟着她抄近道直接从站台走到车站前的大街上，然后上了一座天桥，转到另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由于语言没有障碍，一路上我们聊得很是开心。当她知道我是中国人的时候，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原来她的妹妹现在在中国的长春工作。“长春”这两个字被她说得字正腔圆，想必她的妹妹没少和她谈起这座中国的城市。分别之际，她特别叮嘱我前面什么路口应该走地下通道，哪里应该转弯，让人感动！尽管当时的气温只有摄氏3度，这位女士的热情已经让我对波茨南这个城市甚至波兰这个国家有了非常正面的第一映象。 城市 波茨南这座城市和我到过的其他欧洲国家的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旧城区里到处都矗立着几个世纪前的古老建筑，当然很多建筑也曾遭受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炮火的洗礼，正如战后的整个欧洲到处都在重建一样，波茨南人也在一片废墟上重建了自己的家园。根据这个城市官方网站上的介绍，波茨南位于波兰西北部，位于柏林和华沙的中点位置，是连接东西方的枢纽，波兰的商贸中心。类似于德国汉诺威、莱比锡，意大利米兰，波茨南也以她的博览会而闻名。教育方面，波茨南拥有一系列大学和研究院，其中始建于1919的AdamMickiewicz大学是波兰西部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大学，目前有四万多学生在这所大学的十三个院系学习。 非常幸运的是，我入住的旅馆附近就是大学和大剧院。从旅馆出来，随便沿着街道走，就能看到一座座古老的像是博物馆的建筑入口挂有“Uniwersytet“或是“Akademia“红底白字的小牌，原来就是大学或是研究院的建筑。欧洲很多古老的大学都是坐落于古建筑之中，此处也不例外呢。而大剧院（Grand Theatre）正门顶上的飞马（Pegasus），造型神骏，是波茨南的标志之一。 在城市的旧城区漫步，教堂林立，也随处可见古朴大气的建筑。 赶到旧城区中心广场，为的是一睹文艺复兴期间建造的市政厅的钟楼上中午12点将准时出现的那一对“著名”的山羊。将近正午，很多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已经翘首以待，那些纯真的眼睛和笑容，胜过世间任何繁华的景致。当12点的钟声响起，钟楼的小门徐徐打开，两只山羊“走”了出来，然后开始随着钟声互相碰头抵角。据说会相碰12次，我忙着拍照，没来得及数清楚。 市政厅所在的旧城区中心广场，是波茨南最美的广场了。周围遍布的巴洛克式文艺复兴期间的建筑，以及各式喷泉，是这个城市的骄傲。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浓浓的欧洲城市气息让人沉醉。 歌声与微笑 这次到波茨南是为了参加Adam Mickiewicz大学主办的一个国际学术会议。开幕式上，别出心裁的东道主除了邀请我们这些来自全世界34个国家的与会者观赏了介绍该大学的一段录像，更是请出该校合唱团，用清澈优美的歌声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当我们参观波茨南市政厅时，该市市长又安排了一组由竖笛，低音管和钢琴组合的室内三重奏表演在市政厅内欢迎了我们。典雅的乐声回荡在华丽的十六世纪穹顶之下，一时间仿佛时空交错，让人实在难以忘怀。我惊讶于波茨南人对音乐的执着和热爱，音乐和歌声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也许折射了这里的人们对生活的态度，那应该是一种积极赞美的态度。 走在波茨南的大街小巷，发现这里的人们也是那么和蔼善良，和他们不经意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会像我去过的其他任何欧洲国家的人一样向你露出微笑。只是可能这里的亚洲面孔太少的缘故，有时他们的眼神里会有一丝好奇。那天中午我在街边拍街景，一不小心和一位老先生撞了个满怀，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呢，这位老先生已经向我脱帽致歉了。虽然彼此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是脸上的微笑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在超市里，当我由于没有带够波兰货币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可爱的超市经理不厌其烦的找来欧元专柜的收银员专门为我服务。尽管我的消费还不足十个欧元，他们仍然是那么耐心，微笑着一再对我说着“对不起，让您久等”。 这几天来我还一直惊讶于那些与会的波兰学生特别流利的英语和他们特别活跃的思维，很多时候让我自愧不如。我认识的这几个波兰学生，好几个都学过一点中文，他们不仅用“你好”向我打招呼，更让人惊讶的是有个波兰女孩居然能在纸上一笔一划地端端正正写下我的中文名字！因为他们的中文老师是从台湾来的，知道我是大陆的中国人后，他们有些兴奋的问我台湾口音的中文是否和大陆的普通话有很大区别等等，大家聊得特别愉快。有个叫米豪尔的男孩对我说，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到中国去学习中文，了解中国的文化。而托马斯则非常热情地给我上了一堂波兰语课。 在德国待了这么久，我好像已经习惯周围的高鼻子洋人们和我说德语和英语。但是这一次在波茨南，我发现不仅这些波兰人，还有一些奥地利人，德国人，马来西亚人都会或多或少甚至很流利的说中文，让我惊喜之余徒增了亲切。他们微笑着说“你好”的时候是那么真诚，他们问你“听说北京是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的时候是那么好奇，他们称赞“上海是一个让人惊异的国际大都会”的时候是那么由衷，他们议论“中国的环境污染问题需要得到足够重视和解决”的时候是那么严肃……点点滴滴，让我亲切之余又徒增了自豪和责任感。 后记 我一直相信歌声和微笑可以跨越地域、语言、种族的鸿沟和界线，在波茨南，我又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我也相信，这里发生的一切和我的感受将是我一生里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来源/神州学人，作者/肖春）

l.l.xiong

很喜欢古城，2006年9月四川省歌舞剧院“天姿国乐”在小羊羊打架的时钟下面；表演中国民乐；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中国的民乐器；受到很好的评价 在古城我吃到了最便宜的意大利面Lasagne但是不幸的踩到了在波兰的第一堆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