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兰听中国“段子”

小飞侠

　近期到波兰采访，在官方和民间，听到三个关于中国的“段子”。“段子”加了引号，是因为像段子，却是真事。

　　第一个是波兰人觉得中国人很友好的“段子”。一位波兰经济部门高官讲了一个故事，是一部波兰老电影的情节：波兰一位城中富人的儿子娶了乡下穷人的女儿；亲家见面无共同语言，富人只好问穷人最近政治怎样，穷人的回答很幽默：中国人挺好！我本以为这是他见中国记者而讲的场面话，但后来发现，中国大使馆在华沙的地段的确很好；在著名的肖邦公园，真有一条存在了上百年的“中国大道”。

　　第二个“段子”对中国不太客气。2012年6月8日，波兰举办欧洲杯足球赛，这不亚于北京奥运会对中国的意义。但中国企业差点坏了波兰人的事。2009年9月，中国国企中海外牵头，以低于波兰政府预算一半的报价获得A2高速公路项目标的。这条路是为与乌克兰联合主办欧洲杯兴建，计划在赛事开幕前完工。2011年，中海外因为成本管理失控、无法获得合同外工程变更补偿等原因，付出20多亿元人民币退出。这让那条高速路差点没能在赛事前开通。多位波兰高官就此给中国企业到波兰投资提出两点忠告：一是要找靠谱的波兰合作伙伴，得是富有经验、熟悉波兰法律和欧盟法律的机构，由此可以熟知波兰的游戏规则；二是不要把波兰当成非洲国家，非洲经验和模式行不通，更不要听信一些所谓的波兰“能人”甚至某位官员的个人许诺。

　　一位波兰部长讲了第三个关于中国的“段子”。他说，近年一直想不通的是，中国的大型国企的联络人来波兰，第一件事是要见他这个部长。他说，许多时候他能推就推，不是不见，而是想让来客对投资环境有所了解后再见面。一天前，他推不过，只好又见了一位中国某大型国企老总。他们谈得不错，也觉得该企业有投资诚意，就在谈话中建议这位老总找一家波兰投资咨询机构详细评估一下投资可能性。

　　孰料，这位老总自信地说，他们自有办法了解情况。部长好奇地请教，得到的答案是：旅游。这位部长称，他为这个答案“感到惊讶”。
财新《新世纪》 特派记者 宫靖 发自波兰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