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 兰 纪 行

指路人

初到华沙

经过十几小时漫长的飞行，经转德国法兰克佛，我们一行十七人终于于2005年9月27日晚22点左右到达华沙肖邦机场，一下飞机就看见中国驻波兰大使馆教育处的李金涛老师带领一帮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在出关处等候，我们顿时倍感亲切，仿佛失散已久的游子找到了亲人和组织。李老师先借给我们每人200波币，让我们在换币之前不至于成为富有的穷光蛋。也许是久在异国他乡，在波的留学生对我们非常热情，在李老师的安排下，他们分别与我们一起打的，将我们带到各自的住处。 我与从长春来的骆老师和去年来的访问学者金老师一起来到华沙大学留学生公寓，虽然在路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的士司机把我们带错了地方，随着出租车米表的跳动，我的心也跟着忐忑，因为等到达目的地，我们竟花了57个波币——但深更半夜刚到一个陌生之地，只要能安全抵达住地，花再多钱也认了。入住以后，虽已接近凌晨，但惦记着父母、老公和孩子，想着第二天早上给他们打电话，省得他们处于惶惶中。于是，还是坚持着在一个自费留学生那买了电话卡，明知道也许会被那小姑娘小宰一下，但还是不顾一切上了“贼船”。 华大留学生公寓（HERA）位于离华大主校区约7站路的SPACEROWA，交通非常方便几乎有通往华沙任何地方的公车。由于每天有专人打扫，这里非常干净也很安全，房间也比较大，一人一间，我住的房间临街，还有一个阳台（华大宿舍），可以享受波兰难得的阳光。但遗憾的是HERA每层只有一个共用的卫生间和厨房，虽然每间寝室有一个很小的盥洗间，但没有下水道，非常不方便。更让人郁闷的是，HERA没有上网的地方，这让我们这些妈妈级的人物们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这怎么和老公和孩子联系呀！天天打电话不仅要花费银子，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不能解决我们的相思之苦。并且这里的房租很贵，每月550波币，远远高于其他大学的学生公寓，于是我们痛下决心，等办好黄卡（一种居留证，有它才能出国游历欧洲其他国家）就搬到其他地方住，例如华沙工大，那里的房租每月约400波币，虽然房间小一些，但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更重要的是可以上网。 我们今年到华大的访问学者非常幸运，因为上一届的访问学者对我们太好了，到波的第二天，从海南来的黄老师就陪着我们熟悉地形，先带我们去换币，然后买交通卡（每90天166波币），这种卡可以用于乘坐几乎任何线路的公车、有轨电车和地铁，对于住在校外的学生来说比较经济实惠。到下午黄老师又带着我们去超市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在华沙别的学校的访问学者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在华沙体育学院的薛老师，因为就她一个人在那所学校学习，几乎没有同胞帮助，初到的两天里饥一餐饱一餐，更谈不上吃中国饭了。不过这斯极具外交活动能力，虽然英语很破，竟然有一天让她同室的波兰姑娘带着她，历尽千辛万苦，花了一下午的工夫，从偏远的体育学院找到HERA，让我们颇为惊叹。第二天，她居然一人又找了过来，在我这噌了一顿中国饭，虽然根本谈不上丰盛，但也似乎让她解了馋。第三天，这位“外交家”又让一位波兰绅士开车送她到另外一个老师的宿舍去噌饭，弄得这位老师颇为嫉妒，忙问护“花”使者是何方神圣，我们这为体育老师竟然说“我不认识他。”听到这个故事，我们当场晕倒。虽然薛老师长得不怎么对得起爹娘，但作一个社会活动家简直是绰绰有余。在上一届的前辈中还有内蒙的马老师和河北的张老师都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真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他们，我们还会自己摸瞎到何时。

不识庐山真面目

因为住在华沙新城，对这个二战之后重建的城市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总觉得她像民国时期的一些满清贵族，口口声声地叫嚷着要剪掉辫子，却仍保留着昔日的遗风。在这个往日的社会主义国家里，很多人痛恨共产党，极力回避有关话题。但在办事效率上仍然保留着社会主义国家特有的拖拉和官僚。人们的生活也还不够富裕，从交通通讯上略见一斑。很多人坐公车上下班，似乎私家车的拥有量并不高，拨打国际长途也不及国内方便。华沙新城的建筑也不具特色，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也没有多少欧式建筑，居民房灰溜溜地一座座排列着，像一个个火柴盒。有的老师甚至已经后悔，不该来这不伦不类的国家。但这种印象很快被后来几天的游玩冲淡了，而且我还撩开了轻纱薄幔后美丽的新娘。 在一切安顿下来后，我和王哲决定首先探访欧洲闻名的华沙大学。在走错N个道路后，我们终于在华沙大学那一站下了车，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没能找到华大，而是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在华大马路对面的胜利广场，碰巧遇上华沙为纪念二战胜利而举行的阅兵仪式。我和王哲兴奋得不得了，看着一排排走过的兵哥哥，真是眼馋，强行与这些威武的帅哥合影（好酷的兵哥），波兰的兵哥也纯朴得可爱，看见要和他们合影，就连忙挺直了胸膛，面带微笑，做飒爽英姿状。在整个阅兵仪式中有两件事情让我感受颇深。胜利广场的有些地方禁止通行，老百姓被拦在警戒线外，由卫兵看管。尽管这样，在警戒期间，有的卫兵仍亲切地与当地人交谈，丝毫没有吆三呵四的架子。阅兵完后，当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退出广场，有些老百姓竟然追逐在队伍的两旁，热情地呼喊，真像当年解放军进城。而这两个场面在中国已经很难看到，是我们可爱的解放军不再可爱，还是人心不古。从胜利广场出来，竟然发现华大就在车站旁，只不过我们走反了方向，但没有方向感也未见得总是坏事，否则我们就看不到连当地人都难得一见的阅兵仪式，并且还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英文书店。 连日的疲劳与郁闷被偶然的发现所冲淡，而对华沙的钟情也在后来一天的游历中滋生。那一天，我们首先来到科学文化宫，在文化宫前哥白尼雕像处与他共同了望华沙忧郁的天空布满阴云。在文化宫的右前方两百米处就是著名的圣十字教堂，教堂前耶稣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仿佛波兰人民历尽饱受侵略的沧桑，艰难地前行。这座外表朴实的教堂，却极具内涵。当我踏进教堂时，被里面的安宁肃穆以及精美的油画所征服。听着低沉的布道，你的心灵仿佛归依到平静空灵的天堂。在教堂中间的一个柱子里埋葬着大音乐家肖邦的心脏，波兰人真是太了解这位他们挚爱的同胞了，他们知道只有将肖邦之心安置在宁静神圣的教堂里，时时聆听悠扬的圣歌，这位饱尝流离之苦的音乐大师才能在天堂安息。从圣十字教堂出来，我们来到华大校园，这个有近1190年历史的古老大学的主校区非常小，只有学校的行政机构和为数不多的院系，大部分院所都散落在华沙城。我所在的英语教师培训学院就在离华大两三站路的国家博物馆附近。 华大的图书馆建筑风格充满现代化而又独具特色，藏书约1，629，000册，非常丰富，但可惜英文书籍却不多，硬件条件也比较好，只要有学生卡就可以免费上网。离华大图书馆不远就是维斯瓦河，不过平心而论这条古老的河流已是满目苍伤，污浊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岸边的墙上满是“愤青”们的涂鸦，美人鱼的雕像（维斯瓦河畔）——华沙的象征——孤寂地在河边守护着这条波兰的母亲河，不仅让人生出一丝伤感。但我这种感伤与失落很快被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所取代，因为只要你来到华沙古城，你就会被这精致小巧具有浓郁波兰特色的地方所吸引，它就像加了奶油的卡布其洛，浓得化不开，却又回味悠长。色彩明丽的欧式建筑错落有致，古朴中透着华丽，在街头各种各样的手工艺摊点上，你会找到琳琅满目的工艺品，有绚丽的玻璃画、古朴的木雕、华丽的玻璃瓶画，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在老城的街头艺人中，我看到了三个十几岁的孩子，最小的也就跟皮皮差不多大，他们熟练地拉着悠扬的小提琴以搏得游客的几个波币。想想自己的孩子，想让他学学手风琴，就比登天还难，简直是反差太大了。不过，波兰的孩子毕竟还是比中国的孩子生活得快乐，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学习压力，也不会被父母逼着去陪优，有兄弟姐妹互相陪伴，周末时与家人一起到教堂做弥撒。我们那天在一个教堂正好碰上波兰的孩子们过一个叫做Teresa的节日，在这一天他们由父母陪伴，在教堂唱着圣歌，四周挂满了孩子们充满童趣的画，听着他们稚嫩而优美的和声，真是觉得波兰的孩子们太幸福了，至少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快乐的童年。 也许华沙就像一个尤抱琵琶半遮面女子，需要你慢慢地品味，细细地聆听。 （转贴） [ 本帖最后由 指路人 于 2007-7-31 05:0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