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波兰满眼绿(出访归来)

小飞侠

我们乘坐的飞机进入波兰上空后不久，机舱内便传来空姐柔美的声音，提醒乘客飞机即将在波兰首都华沙降落。机舱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我们也忍不住透过飞机的舷窗向下俯瞰。下午的阳光下，华沙的上空格外清澈，视野所及，一片绿色的海洋里，隐约可见各式建筑屋顶点缀其间，疲倦的眼睛顿感舒适起来。
　　华沙肖邦机场规模不大，位于主城区的边缘。但当我们一驶出机场，满眼绿色立即扑面而来。马路两旁近乎原生态的树林下，是连片的野生草坪，林间草地上，随处可见各种鸟儿驻足觅食，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已身处拥有170多万居民的城市里。
　　华沙是举世闻名的绿色之都，4.46万公顷的城市面积中，绿地占了1.26万公顷，人均绿地近78平方米，是世界各国首都中人均绿化面积最大的城市。华沙拥有完整的绿化体系，整个城市的绿化设计既有个性，又有系统性，城市中的绿地、树林、公园同郊外的防护林带有机地衔接在一起。
　　波兰位于欧洲的中心，波兰的母亲河维斯瓦河从南至北纵贯全境。如果用圆规在欧洲地图上画一个圆圈，圆心就在波兰首都华沙附近。公元966年建国后，在1000多年的历史中，波兰的国土面积历经变化，最大时达到100多万平方公里，最小时因被多国瓜分，甚至在地图上消失了100多年。波兰现在的边境是二战后形成的，国土面积约为31万平方公里，人口约3850万，其中95%以上信奉罗马天主教。
　　波兰人的环保意识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早在1820年，波兰人就创办了名为《希尔万》的林业杂志。这不仅是波兰的第一本环保刊物，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环保杂志之一。目前，波兰有关环保的杂志多达90多种。
　　波兰人对自然生态的热爱也异乎寻常。波兰的国土以平原为主，山地面积只有不到1/4，森林覆盖率在19世纪初时曾一度超过40%。此后，由于连年战争的破坏，到二战结束时，森林覆盖率下降到只有不到21%。二战后，波兰政府制定了全国绿化规划，到20世纪70年代，森林覆盖率迅速回升到了28%。此后，由于经济发展的压力，到20世纪90年代波兰社会剧变前后，波兰人也经受了环境污染的痛苦教训。
　　波兰国家电视台新闻频道总监舒尔向我们回忆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因为经济困难和政府过分追求经济发展速度，造成波兰南部重工业区环境恶化，维斯瓦河上游的水源也遭到严重污染，包括首都华沙在内的很多波兰大中城市因此深受影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华沙市民被迫到政府设置的深井取水点打水饮用，市民拎着各色水桶排队打水成为当时华沙一道奇特的城市“景观”。
　　“母亲河流泪，波兰人的心在流血！”舒尔面色凝重地说。痛定思痛，波兰人下定决心治理上游工业区污染问题，拯救母亲河。当时，波兰正同欧盟进行入盟谈判，而环境问题则是波兰必须跨越的门槛。根据欧盟要求，波兰政府重点对南部工业区的产业结构进行了调整。10年里，政府每年用于环保的拨款为30多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7%，主要用于购买先进的治污设备和工艺。经过10年的艰苦治理，南部工业区的空气污染减少50%，空气中灰尘含量减少60%，向维斯瓦河的污水排放量减少了90%以上。
　　2004年加入欧盟后，波兰政府下大功夫保护环境，除了不断加大环保投入和强化环保措施外，波兰政府动员教育、文化部门和新闻媒体参与环境保护的宣传。波兰在中小学校开设环保课程，每年都进行全国性的中小学生环保知识竞赛。近年来，政府开始注重培养农民的环保意识，对农民进行环保科学教育，使他们了解污染的危害和环保的好处，教育农民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要重视生态环境的保护。
　　位于华沙市郊的玛佐夫舍省普鲁什科夫县县长斯莫琳斯卡女士向记者介绍说，波兰加入欧盟以来，在环保方面最大的变化是在农村实行了垃圾分类，农民环保意识也大大增强。10年前，这个县的农民还是将垃圾扔到树林或是河里。当政府要求实行垃圾分类时，大多数农民觉得可笑，认为这件事根本干不成。针对这一情况，县里在加大环保知识宣传的同时，制定了关于垃圾分类的相关法律法规。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制推行，现在居民们不仅理解了，还为有这样的环保措施感到骄傲。波兰环境部门户网站的数据显示，波兰目前有一半以上的村落实行垃圾分类。
　　在环境质量不断提高的同时，波兰的森林面积近年来也不断增加。目前，波兰全国森林面积为908.8万公顷，森林覆盖率超过29%。根据波兰政府规划，到2020年，波兰森林覆盖率将增至30%，并将在2050年提高到33%。非官方国际组织森林管理委员会曾对波兰部分林区的森林质量进行调查，结果显示，波兰50%以上的森林符合所有20项指标，森林质量在欧盟国家中堪称一流。波兰的树龄可达100到120年，树木砍伐率为每年新增林地面积的一半左右。波兰的森林法对树木砍伐有严格的规定，未经批准严禁砍伐直径一米以上的树木，违规砍伐者除每一棵树木罚款2万兹罗提（约合6300美元），还需种活2棵同样树种的树苗。波兰各级政府中都设有专门的机构负责对此进行监督执行。
　　在华沙期间，本报驻波兰分社记者李增伟还特地陪同代表团到他住的小区和小区公园转了转。他住在幸福小区，一路之隔的公园也就叫幸福公园。公园内，绿树成荫，花草满地，成群的野鸭在欢快地嬉戏。湖边的草地更是娇翠欲滴，我们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这片美丽的草地，看看是否干净，没想到，竟然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有代表团成员不信，再用手掌在草地上扫过，也是一尘不染。
　　我们不由心生感叹：波兰，真是一个绿色洁净的国度！
　　作者：张 培
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