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赴波兰留学

指路人

经过12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抵达德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我乘坐的是国航CA0965航班，北京时间27日凌晨两点多起飞。所以离开北京彩虹夜色，飞机其实是在黑暗中飞行。 美国宽体波音777飞机，每排九座，总共三十六排吧。我坐飞机出行次数不少，但坐宽体飞机还是首次，美中不足的是看不到眼底地球。飞行线路很绕圈子，飞越蒙古、俄罗斯、白俄罗斯、瑞典、波兰、德国等。对飞行规律不甚了了，但能飞经这么多国家，感觉特好。 波音宽体777发动机轰鸣深沉有力，飞行平稳，给人一种信心与安全感。前排高挂大屏幕，显示飞行距离、时间、高度、地面温度、舱外温度等，如果不是邻座在睡眠，还以为是在电影院看电影呢。 因为是自东往西飞，所以飞机是被太阳追逐着。抵达法兰克福时是当地时间六点四十五分。天还没透亮，机场仍灯光辉煌。这就到举世闻名的法兰克福机场？着陆时，可能思维没有身体跑得快，来自福建的学者王成志甚至说，没有来到德国的感觉。我也有同感，飞机夜间飞行，窗外一片漆黑，间中还睡一觉。所以刚下飞机，真的没有身处万里之外之感。 因为要转机。我们得滞留机场五个多小时。同行不愿干等，所以就在机场内乱闯乱看，走马观花还看出了一些名堂。比如因为机场很大，还专门建有轻轨运送旅客。我们坐上轻轨，兴奋体验轻轨的快捷方便。 （德国法兰克福机场一角） 在法兰克福机场，看到两件事印象深刻，一是一位机场服务人员，高挑漂亮金发碧眼的白人少女，很自然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干瘦黑人老太，老人也很坦然地接受服务；而在机场检票口，工作人员是两位壮实如牛的黑人男女。看到这些场景，心有触动，在异国他乡将被歧视的担忧少了很多。 在机场里游荡、参观，带着兴奋、好奇、探究、观察、思考。心里比较试图发现什么。毕竟，我是第一次如此远离祖国，亲临不同国度。现代传媒的发达使人能坐观天下，但亲临一个地方，亲身体验，感觉还是不同。 虽然机场商场大多是看不懂的异国文字，但一看商品形状、包装就知道卖的是什么货。暗暗按汇率折算价格，乖乖龙的冬，随身带的几百美金其实不是钱。尽管已做好过穷书生日子打算，心里仍是忐忑。 转悠机场，突看到一幅招贴画，上书四个汉字“谨防扒手”，令同行一阵激动。字写得中规中距，但也能看出非国人手笔，因有一股洋人写汉字的怪味。我赶紧拍照留念（如图）。 （法兰克福机场招贴画，上有汉字“谨防扒手”） 同行学者胡开业告诉我，他刚遇到一位亚洲人，问他你是中国人吗，那人说他是台湾人。胡开业很生气对我说：他只说他是台湾人，台湾人不就是中国人吗？ 出门在外，对涉及主权与领土完整的事自然而然地敏感起来。 终于要安检转机到华沙。第一道安检非常简便，两位黑人安检员，因为之前和我们合过影，对我们不查行李就微笑放行，简便得令人诧异。 但第二道安检要严得多，要求我们脱去外衣和解裤腰带。瞬间感到被侮辱，心跳加速血往脸上涌，难道还没入境波兰就被歧视？但入乡随俗是早已想好的留学准则。于是乖乖配合，以求过关。过关后，狼狈地穿戴好。转头一看，人家老外也是个个宽衣解带，非常自然。才知自己过敏了。是否中国人被压迫太久了，有时难免过分自尊？ 下午一点钟，转乘德国汉莎LH3302航班。感觉差多了，因为北京到法兰克福的航班，是漂亮中国空姐，用普通话与英语服务。而汉莎航班是德国空哥与空姐（看起来一点也不年轻，怀疑是空嫂），服务的语种是波语及德语，只觉语速特快，不知所云。 飞机也换成小飞机，飞行时那种摇晃令人不安。我登机慢些，行李架已满，只好把行李放在座位下。德国汉莎航空公司，在中学时就久闻大名，现在感觉稍稍失望。 汉莎空姐并不漂亮。也许在西方，空姐职业不象中国那样吃香。航班供应的茶点也远不如国航。虽说是短途（飞行时间大约二个小时），但一块简陋的汉堡也太小气，水也不能多喝。 感觉好些是因为位置靠窗，从窗口往下看，看到波兰辽阔平坦的大地，明白这个国家为什么叫POLAND（平地的意思）了。从天上看，真的是养人的好土地。看不到山，只看到有的地方一片浓绿，或许是森林；有些地方成片灰黑，或许是耕地。印象最深的是，即便在万米高空，也有一种绿意与湿润冲进眼帘。 直到现在仍后悔抵达波兰时，为何不在华沙机场留个影，可能当时太过激动与心乱吧。 在华沙机场，很多同行学者就开始在KANTOR（兑换处）兑换波兰货币兹罗提，汇率是一美元兑三点一兹罗提。而在几小时前，我在法兰克福机场的汇率是一美元兑二点三兹罗提。换两百美元，同比比别人少拿一百兹罗提。想起在兑换处服务小姐态度友好，真是让人割了温柔一刀。还没入境波兰，我就多付一百兹罗提，交了市场经济的学费。 （注：十月四日晚与大使馆李金涛老师说起此事，他说：你们在波兰赚了钱了，因为汇率高了。是的，这是以积极心态看问题。在波兰一年，可能还会遇到很多困难，要以这样的心态看待困难才行） 排队过安检，如经过安检，我就是正式踏出波兰国土，开始一年的留学日子了。这次安检更加严格，前面有位学者被盘查了好一阵，我们在后面感到气氛紧张起来。等过了安检之后，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过关”。 （同行学者法兰克福机场合影） 取了托运行李，随大流出门。很快就在出口处看到我的生活导师举着HUANG CHANGXUE的牌子迎接我，我走上前与之握手致意。同时，上一届学者田宏也来迎接我们这批人。在机场，田宏为众人操劳了大半天，我的导师为我们叫来了两辆面包车和出租车。拉我们到住宿的地方——华沙大学HEAR宾馆。 HERA宾馆是国际留学生的集中地，五层两百多间单间。在宾馆里办好入住手续，我的房间是75号。同行互相帮忙将行李搬进各自房间安顿好。 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旅程，到了住所安顿好，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一个陌生国度，这种感觉特别强烈：能安居，也就能乐业了。 晚上，把行李的物品拿出来，一件件东西浸透家人心意。日子过久了，诸多情感已麻木。但此次出远门，看到家人细心准备的日常小用品，心也不禁有所触动。岁月如长河般，已失去开始时的奔腾，流向宽阔与平淡，但仍平静不屈波澜不惊地向前滚动着。岁月的惯性也是如此。 （华沙大学国际留学生住宿地——HERA宾馆） (作者: 黄畅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