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祺：中国正在打开资本流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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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在打开资本流动的大门

《前哨》2012-4

作者：严家祺

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规划

    中国国务院系统的国家发展改革委最近印发了《“十二五”时期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规划》。这一《规划》明确地描绘了未来中国金融市场的发展的前景，也隐约地描绘了一幅“未来中国财富转移的宏观图像”。

    《“十二五”时期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规划》是为了加快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而编制的。编制这一《规划》的依据，主要有三个文件，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国务院关于推进上海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的意见》和《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
    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是今天中国成为全球贸易大国後的必然的一步。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有利于中国进一步对外开放和经济发展。但如何建设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可以有不同的道路和做法。读一读《规划》，就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到，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的指导思想，与什么“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把西方现代金融资本主义视为榜样，简单地走西方金融资本主义的道路，按照伦敦、纽约华尔街的模式，把上海建设成为全球名列前位的国际金融中心。
    现在中国国内，许多理论家、思想家正在热烈地辩论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什么“新民主主义道路”、“民主社会主义道路”、“新共和道路”、“社会民主主义道路”，辩论什么“革命”和“改良”。其中一些理论家的演说和文章，似乎还停留在上世纪中叶，看不到他们对近二十年来全球资本主义大变革的关注，他们作为理论家，不会去谈什么“货币市场”、“金融衍生产品”、谈“汇率形成机制”、谈马多夫。就在他们热烈讨论、辩论什么“新左派”、“新自由主义”、“新社会主义”的时候，现在上海的外滩和陆家嘴，已经集聚了二十五万精通金融的从业人员，上海金融市场的交易总量已经是中国GDP的近十倍。按照《规划》，三年後，这里的金融的从业人员将增加到三十二万人，而金融市场的交易总额，不计外汇市场就将超过一百五十万亿美元，将是中国GDP的十五倍、全球各国GDP的二倍。
   这样一个目标能否达到呢？如果在未来三年中，只要中国不发生严重的经济或金融危机，从纯粹数量上达到这些目标是有可能的。在《规划》的三年时间中，上海将一步步成为一个以人民币本币为主的“国际金融中心”，上海和香港成为中国的两个大门，巨额的资本将通过这两个大门从中国流向世界，从世界流向中国。
   
人民币与美元在“国际地位”上的区别

    按照《规划》的说法，到二0二0年，上海要“基本建成与中国经济实力以及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值得重视的是，这一目标中提到了“人民币国际地位”，那么，到二0二0年，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会是怎样的呢？
   《规划》提出，要把上海建成“人民币跨境支付清算中心”和“人民币跨境投融资中心”。这一“跨境”目标，可以是“两岸三地”加上日本和东南亚，也可以更大些，包括如欧洲的冰岛，但《规划》没有提到人民币在国际上自由兑换。就是到二0二0年，上海按《规划》建成一个“国际金融中心”，人民币在全球各国肯定还不能自由兑换。除了日本等少数国家储备少量人民币外，人民币远远不能成为欧美各国的“储备货币”。
   上海能否成为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金融中心的根本条件是人民币的自由兑换。没有人民币的可自由兑换，人民币就不能成为主要国际货币，上海的“国际金融中心”也就主要是“地区化的本币国际金融中心”。
   在尼克松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後，世界各国的货币就变成了以国家信用支撑的货币。国家信用的主要因素是政治的动态稳定、经济实力和对外承诺的可靠性。美国的经济下滑和金融危机都没有多大损害美国的国家信用，美国庞大的国债也没有危及美国的国家信用。中国的外汇储备中，美元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世界各国的外汇储备美元也占百分之六十五。美国在金融危机後，大量印刷的美元继续不断流向全世界，与美国的国家信用密不可分，正因为这样，美国国内并没有发生通货膨胀。
    当中国雄心勃勃地向全世界开放资本市场後，中国一旦出现严重的金融危机，中国就不可能学美国大量印刷纸币。而中国大量印刷人民币的结果，除了很少一部分流向境外外，绝大部分将滞留在中国大陆境内，人民币在中国境内泛滥，那必将因通货膨胀而引发更大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
   
金融资本主义和财富转移

    二00八年全球金融风暴之所以没有席卷中国，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没有开放资本市场，中国资本和国际资本还不能穿越中国国境自由流动。在中国一步步开放资本市场後，资本将可以自由出入中国国境。这时，一旦爆发全球性金融风暴，中国就不能置身度外。资本主义周期性的金融危机就必然在中国降临。  
    马克思时代的资本主义是“老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的兴起、苏联东欧和中国的革命，造成了对欧美资本主义的巨大冲击。现代欧美的资本主义已经不同与“老资本主义”了，自从“大众持股公司”的出现，马克思时代的“劳资关系”已经被“股东与经理人关系”代替了，“无产阶级”在现代西方世界已经势单力薄了。然而，“大众持股”、“上市公司”和全球性的金融市场，愈来愈使合法的金融利润和非法的金融欺诈成为两种财富转移手段。现在西方社会，金融家和金融经纪人取代了马克思时代产业资本家的地位，坐在电脑面前，在数不尽的“金融条款”造成的迷雾中，把手伸向广大的中产阶级。
   金融资本主义在全球的空前发展，造成了财富从大多数人手中向少数金融家和金融经纪人手中转移。美国大多数民众从金融风暴中同样受到损害，而得利的是少数人。马克思主义和金融资本主义都是“国际主义”。马克思主义的口号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金融资本主义的口号是“全世界金融网联通起来”。一个国家金融资本主义愈发达，全世界的财富就会向那个国家的“金融家”和“金融经纪人”手中集中。二十一世纪，西方世界面临着改革金融资本主义的伟大使命，美国的奥巴马政府是第一个向这种金融资本主义弊病开刀的政府，尽管效果有限，但奥巴马金融改革向全世界表明，现代西方的金融资本主义是需要改革的。
     
国家信用是人民币自由兑换的基础

   中国共产党口口声声说，中国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不学西方资本主义一套。事实上，中国共产党是在政治上坚决拒绝西方议会民主、拒绝分权制衡，拒绝保障人权和公民权，而在经济制度上，特别是在金融制度上，总的来说，是企图照搬西方金融资本主义一套。专制政治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是可以和资本主义结合的。从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规划可以看到，中国今天的专制政治，要走与金融资本主义密切结合到道路。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中国人民不仅要受贪官污吏的害，而且要受无数金融骗子的害。由于今天中国现状，没有法治，金融监管不可能在短期内完善化并卓有成效地发挥作用，上海三十二万金融从业人员中将会孳生出三千二百个马多夫式的金融骗子。上海和中国也将在一千万亿的资本流动中造就一批几百亿、几千亿资产的金融巨头，中国的财富将进一步集中到少数权贵和金融巨头手中，两极分化将更形发展。
   二00八年西方金融风暴说明，由于近二十年来迅速的经济全球化，西方的金融资本主义导致了空前严重的金融欺诈和金融风暴。然而，远在太平洋对岸的中国，一方面把西方民主看作是“坏东西”，而另一方面，把西方没有改革的金融资本主义看作是“好东西”，千方百计地要与“西方金融资本主义”接轨。在中国没有民主、没有议会民主缔造的、政治长期动态稳定的情况下与西方金融制度接轨，不仅不能实现人民币自由兑换的目标，而且，将在复杂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下给中国经济带来严重的损害。
   中国迟早要开放资本市场，迟早要融入世界经济金融体系，但中国要看到现在西方金融资本主义的严重弊病，简单的金融接轨无助于中国。中国的今天，要把建设民主政治提上议事日程，与此同时，建设法治基础上的市场经济，在充分了解西方金融资本主义弊病的基础上实现金融体系创新，人民币首先要变成“中国元”（参见《前哨》二0一0年九月《人民币台币统一于“中国元”》），在不断提升中国的国家信用的基础上，实现“中国元”的可自由兑换，上海才能从“地区性的本币国际金融中心”发展成名副其实的国际金融中心。
   中国的强大必须建筑在中国的国家信用基础上。（二0一二年三月一日）
（2012/04/09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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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行报告背后：妄图借私有化“休克”中国 瓜分中国经济发展成果

　　1、世界银行名为世界 实际上却是60年来美欧“世袭制”下的“行骗工具”

　　据百度百科介绍：世界银行（WBG）是世界银行集团的俗称，“世界银行”这个名称一直是用于指国际复兴开发银行(IBRD)和国际开发协会(IDA)。这些机构联合向发展中国家提供低息贷款、无息信贷和赠款。名字是一个漂亮的代表“普世价值”的货色，但是，世界银行因何而成立，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货币战争》作者宋鸿兵揭示，在布雷顿森林体系设计之初，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这两家金融机构的建立为的是确立美元的世界货币霸权地位。当1971年尼克松宣布中止黄 金与美元的关系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历史使命其实就已经终结了。不过，国际银行家很快就为它们找到了新的定位：“帮助”发展中国家进行“全球化”。

　　根据美欧之间达成的一项默契，美欧分别把持世行和IMF两大国际金融机构的最高领导人一职。60多年来，这一格局从未被打破。美国财政部拥有世界银行17%的股份，拥有世界银行行长的任免权和一票否决权，

　　2001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著名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曾任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他在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00年年会的前一周，发表了针对这两个最大国际金融机构的强烈抨击，然而，紧接着就被世界银行行长沃尔芬森“强制退休”了。

　　二战以来，世界银行给发展中国家什么时候提过好建议？世界银行也好、IMF也罢，他们提出的建议基本上向相反而做就对了。

　　2、世界银行和IMF是怎样通过“华盛顿共识”搞垮拉丁美洲的？

　　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华盛顿共识”，其实质上是以新自由主义学说为依据，主张自由化私有化的一套政策，由华盛顿三大机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美国政府共同形成，并在拉丁美洲“试验”。

　　“华盛顿共识”的大致目标是：1、限制财政赤字，并在债券市场筹集资金以弥补赤字；2、保持独立的中央银行且实施利率市场化；3、放松对外国直接投资的限制；4、贸易自由化；5、发展地方债券和股票市场；6、国有企业私有化，尤其是对亏损的国有企业；7、改革税制，使增值税成为税收的主要来源；8、让市场决定汇率或者美元化；9、资本自由流动。

　　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以借钱援助为名，提出一系列私有化的“药方”，。将目标国家的命脉产业如石油、电力、矿产、电信等私有化，然后早已张开饕餮大口的跨国公司立即接管，这个国家的经济控制权就掌握在了他国之手。

　　3、瓜分国有资产？看看俄罗斯的“500天纲领”和财富“蒸发”

　　前苏联曾经搞了个“500天纲领”，这是一个大刀阔斧的经济行动纲领，得名于《民主俄罗斯》小报上刊载的《国家向市场关系过度的500天纲领》，该书由时任苏共总书记的戈尔巴乔夫以及叶利钦共同组织撰写。其浓缩版的第一句话强调，“迄今人类尚未找到任何比市场经济更有效的经济”。纲领的两个关键词是“经济非国有化”和私有化。值得注意的是，“500天纲领”发表前，征求过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的意见。

　　苏联正是响应了“分发国有资产”的号召（陈志武张维迎许小年黄亚生现在也在齐呼）。当时苏联原有的国有企业被平分给了每个人，根据相关资料显示，当时每个苏联公民大概分到了10万~15万卢布左右的国有资产，当然是以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造和证券化的形式。10万~15万卢布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一大笔财富，约合4万美元左右。但是，一场财富的公开掠夺由此开始。

　　在实行了国企私有化、金融自由化之后，苏联的经济金融在外资的操纵和摆布下无任何还手之力，美国用少得可怜的美元买入了苏联的国有资产，将苏联人民积攒70年的财富掠夺殆尽，是近代史上最大的金融黑幕。

　　4、“休克主义”——灾难资本主义在世界的蔓延

　　要认识过去几十年的世界政治经济演变以及今天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的形成，有一个字眼是不可或缺的，这就是新自由主义理论，以哈耶克和弗里德曼“发明”的自由主义理论和美国财团政商的政治经济一结合，立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魔力”，几十年来培养了世界各个国家的大批信徒们，并迅速扩张，至今还在对世界发生深刻的影响。今天的中国更是不乏这种声音，如张维迎的“市场的逻辑”，当然，在此之外，这些市场原教旨主义者们更是明目张胆亮剑——要政治改革之后经济改革才能启动，不管怎么说，中国的很多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总是在有意无意迎合美国的需要，凡是于中国人民长远利益有益的，他们就反对，凡是于美国控制世界经济的战略有益的，他们就拼命鼓吹，高调亮相，打着“教授”“经济学家”“论坛”“研究所”之类的光鲜牌子四处“为民奔波”。

　　“休克主义”是一个形象的说法，描绘了私人财团与政治权利结盟，以新自由主义为思想旗帜，利用战争、政变乃至自然灾害造成的休克状态，实行激进彻底的自由市场和私有化政策。其结果往往不是带来民主和繁荣，而是加剧社会断裂，人民生活悲惨。自撒切尔——里根推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几十年来，我们鲜明地看到了如下事实：拉丁美洲的经济主权丧失和社会分裂，欧洲愈演愈烈的债务危机、国家破产和工人罢工，美国的贫富分化、寅吃卯粮和“占领华尔街”运动。全球金融危机是新自由主义的直接后果，这一轮结构性的震荡将会使世界力量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5、中国走共同富裕道路引领世界还是自费武功？

　　今天发生在中国的事情有非常多荒谬之处，媒体和自由主义经济学家总是玩弄概念，不讲道理，顽固地欲让“国之重器”国企彻底瓦解，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其真实目的。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金融资本垄断世界的时代，是跨国公司垄断的时代，一些人将“垄断”和“国有企业”两个概念混在一起本身是极其混账的逻辑。中国目前的新36条是比苏联和拉美更激进的私有化重组，历史的殷鉴并没有过去多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才有微博上网友对世界银行集体说“滚出中国”。

　　前些日子，国资委副主任邵宁表示，中央企业业绩增长来自改革创新，而不是一些人认为的是靠垄断利润。根据数据统计，2011年央企累计实现净利润9173.3亿元。邵宁还表示，中央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为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国企不仅不是垄断，而且是中国走共同富裕道路的唯一保障。私人垄断和跨国公司垄断的利润跟中国人民是毫不相干的，而国有企业无论问题再大，依然在矜矜业业地履行社会责任，一旦私有化，便是迅速的国有资产流失，外资迅速进入。国有企业的腐败问题必须在社会主义的框架下不断完善才是改革正途，而非引进民营资本竞争、市场化的方向。

　　而国有企业也正是外资眼里的最后一快眼中钉肉中刺，是其完全控制中国经济的最后绊脚石，看不到这点，就不明白世行报告披着漂亮的辞藻给中国经济发展方向开药方的背后用心。

　　另外，笔者认为，重庆的“共同富裕”实践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成就，其中国有企业贡献巨大，这是摆在中国人民面前的事实。中国的国有企业不是太多了，而是由于多年来的政策，在私企和跨国公司挤压和打压下缩减厉害，据商务部2006年统计，中国开放的28个产业有21个产业被外资控制，如今只能是更甚之。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保持独立自主的前提都是拥有“国之重器”，这并非只是适合于中国的选择。拉丁美洲在经历了私有化之后慢慢开始反思，摆脱美国后院的尴尬地位，将之前私有化的领域慢慢国有化，但是，这个过程的代价是及其悲惨的。俄罗斯至今经济还没有缓过神来。

　　共同富裕和自废武功，关乎中国将来几十年的发展方向，大多数人的生存也将与此息息相关，中国仍然要重蹈覆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