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并茂说波兰（一）

小飞侠

（一）
海外的日子没结束，近期写完波兰纪行，和大家分享：

从家到机场，是一百三十多，从机场到家，也是一百三十多，当然，如果先打车再坐磁悬浮，价钱就会便宜几十块，时间也节省不少，但要拖着行李多走很多路。钱是无所谓的，都是公司报销，更重要的是，有了选择，人生，不就是因为有了选择才变得牛叉吗？在去浦东机场的路上，本帅思考着这么高深的哲理，想必上帝正在他的土地上笑着等我吧？

时隔多年，又一次搭乘汉莎航空的航班，依旧朝法兰克福进发。飞机上的空姐也好，空嫂也罢，一如既往穿着制服，往返奔波。通过本帅的观察，惊奇地发现，德国空嫂红扑扑的脸上都带着中国乡村妇女那种纯朴的笑容，似乎时刻在问：“大兄弟，需要帮忙不？”，而中国空姐惨白的脸上则带有德意志民族特有的冷酷，似乎在用眼神提醒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飞机降落在了这个我最早踏上过的欧洲城市，也不记得在酒吧服务的土耳其人还在不在了。因为候机时间不长，所以得抓紧找地方，要知道德国人可都是呆心眼子的，什么事办顺了，痛快无比，一旦不顺，那就死活也整不明白。按照指示，前往候机大厅，不过半路上还要过海关，管他什么关，过就是了，本帅就在队尾排了起来。没成想旁边的一队过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全通过了，而这边这队又死梗了，卡在一个傻子那里。我心说坏了，德国人遇到整不明白的特较真，前面不知道得耽误到什么时候，估计能让我再傻等个把钟头就算不错了。记得上次我在法兰克福转机，工作人员给一对老夫妇耐心解释为什么他们的机票不对，他们是如此的耐心，如此的和蔼，如此的心无旁骛，以至于没有看到后面排着长队的几百人在飞机即将起飞的前5分钟里依旧耐心等待……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旁边一个柜台里的海关人员居然召唤我们这一队去他那里，于是大家纷纷跑了过去，很快就全部通过。按理说这事在中国屁都算不上，但在德国，一位伟大的海关人员居然能在办完了本队人马之后，又召唤另一队的，从而加快了旅客的通过速度，那可真是和以前的德国人大不一样了，这可真是士别几年，当刮目相看啊！现在的德国人居然有了如此的改变，如果被美国总统知道了，肯定半响无语，然后惊呼：“德国人民不可战胜！”

下面一段旅程，换乘了波兰航空的一架小飞机，看了这飞机外形我就很失望。要知道，坐小飞机可是比较痛苦的，记得本帅有次坐山东航空的小飞机从天津去沈阳，一进门就发现飞机里也可以有苍蝇……然后这小飞机在天上颠啊颠，颠得我随后的几天里都没心情说话，于是大家纷纷夸我成熟了……这飞机比山东航空的那个还小，过道左边一排座，右边两排座，从来也没坐过这么小的。不过还好，这小飞机在天上还很稳当，吃个汉堡打个小盹就到了华沙。

华沙这机场不大，设施也是一般，随着人流拿好了行李，居然就走出了到达大厅。不对啊，怎么没过海关呢？要说错过了海关这事基本不太可能，要知道人家可是有是否允许你入境的权力啊。要换了别人，赶紧以一种偷渡成功的喜悦表情快速消失在华沙的夜色中，但本帅这种特别坚持原则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于是本帅努力地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房子，写着海关的字样。本帅掏出护照，对里面唯一的一个帅哥说：“不需要过海关吗？”帅哥接过我的护照，翻了翻，告诉我德国那边已经敲过章了，波兰也是申根国之一，所以无需再过海关了。听罢此言，本帅接过护照，默默地退下了……在对自己无知的反省中，我坐着出租车到了酒店，默默地办好手续，默默整理地行装，默默地洗洗睡了。

提起波兰，不只有《剑与火》中的波澜壮阔，给我们印象更深的是这个民族的苦难，论受难，除了耶稣无人能跟波兰匹敌……想当年，咱那梦幻一般弱智的大清国就要亡了，谁敢说一句：“大清国要亡”立马就被条子，哦不，捕快抓到衙门里，关进小黑屋，可见一个国家要亡是多么的可怕，连说点实话都不行：）不过那时候这还是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什么呢？最可怕的是国家已经亡了，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亡，比如波兰……

波兰一直折腾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瓜分波兰的德意志帝国、沙俄帝国、奥匈帝国土崩瓦解，才让波兰重新出现在地图上。然后新生的波兰在巴黎和会上开始了激情无限的表演，作为战胜国的日本，居然要求将战败国德国原来的殖民地——中国山东割让给日本，本帅就奇了怪了，难道中国不是战胜国？按理说日本人脑瓜子转不过个来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又不愿意招惹日本，所以谁也不说啥，但波兰就不一样，只有她，勇敢地站出来支持日本的要求！估计在场的各国心里都在想：“谁裤裆没系好……”

而且近年来，波兰跟美国走得很近，在政治上一直跟中国唱反调，咱天朝要开奥运会，波兰就接见***，不过考虑到波兰在国际上没啥影响，大家也都没拿这当回事，这不，连华沙到北京的直航都取消了，倒不是因为闹矛盾，而是实在坐的人太少。如果当今哪个国家说跟中国的交往会变得越来越少，那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就可想而知了。

因为没去过波兰，临行之前了解的都是这类内容，再加上一些哥们也说波兰人很不喜欢中国人，本帅就正好去看看，咱到底把他们怎么着了。

清早起床，已经是日出东方，走到餐厅里开始早饭。波兰地处欧洲，估计早餐也都是欧洲大陆风格，粗略一看，猜得差不离，基本以香肠培根等主打，配上点酸黄瓜和蔬菜色拉什么的，主食就都是面包糕点，古人云：“啥也不说了”，吃吧。简单海塞一番，在大堂拿了张地图，开始研究去哪里转转。临来的时候听说市中心就是耶路撒冷大街和元帅大街交界的中心火车站，本打算去那里瞧瞧，不过酒店的服务员告诉我，要去老城区才更有特色，而且可以从耶路撒冷大街一直朝老城区走。也罢，听人劝吃饱饭，这样本帅就多行进了几个路口，按照服务员在地图上画出来的标记，来到了那条大街。什么？你问什么名字？波兰的街名都特别长，而且读起来拗口，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

沿着大街朝北走，沿街有些店铺，因为时值周末，半数没有开张，到底是欧洲，生活得够休闲。不过街边搭起了很多凉棚，里面坐了不少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看这架势，这个周末是医务工作者为大家普及医疗知识，于是本帅就看到有人饶有兴致地学习如何缝针，白衣天使就拿出医用针和线在香蕉上手把手地教她；有人想学习如何做人工呼吸，白衣天使就在地上放个塑料假人，让他可劲儿亲……烟瘾是困扰许多人的一个难题，如何戒烟，可是个大问题。在中国的一些解决方案是烟瘾犯了就吃糖、吃苹果、吃瓜子，可要知道，那些老烟枪要是这么干得吃多少东西啊？中国人提的这些都是拍脑子想出来的，一点经不起实践的考验，让我们来看看人家波兰人是怎么说的：只见一位白衣天使拿出一个牌子，上书两行英文：“no smoking，make love”，看看，还是波兰人这解决方案好，用更大的诱惑来刺激，这要是被美国总统知道了，肯定半响无语，然后惊呼“波兰人民不可战胜”……











（二）

欧洲的生活是很舒适的，在波兰也是如此，路边的露天咖啡座里坐满了享受周末的人们，一杯啤酒或是咖啡，三五好友边喝边聊，路上的行人不多，过往的车辆也很少，周围的环境显得就不那么喧嚣。两边的楼也不是很高，这样就丝毫没有压抑的感觉，天空中的白云也随意地飘在那里，谁说波兰是个忧郁的地方？这不都挺好的吗？

就这样随意地走着，似乎也不在意时间和路程，直到一个雕像出现在面前：灰白色的基座已经因岁月的流逝变得黯淡，青铜的底座压在基座上面，然后一位披着长发的人坐在基座上面，他的手中拿着由一组圆形铁环组成的空心球状物，再看看雕像下面的地上，用白色的石砖镶嵌出了一些圆形的轨道，轨道上面还画着行星。尽管不认识波兰语，但也能猜到，这就是著名的波兰天文学家，日心学说的发明者——哥白尼。他就这样的随意的坐在这里，似乎还在研究着手里的行星运行轨道，尽管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太阳不是宇宙的中心，就好比天朝不是总得让万国来朝的……但我们依旧应该对致力于科学的人充满敬意，再说了，万一哪一天科学家们又研究出了新成果，太阳说不定又成了宇宙的中心，那时候估计会更多的人为哥白尼的命运感到惋惜。

虽然哥白尼最后被教廷烧死，但哥白尼雕像旁却是波兰著名的圣十字教堂，只需要几十步，你就从科学走入了宗教。波兰是极为虔诚的天主教国家，前任教皇保罗二世就是波兰人，华沙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教堂，就如同万象的寺庙一般。圣十字教堂的木门古朴而又厚重，我只敢轻轻地拉开，生怕吵到里面虔诚的人们。看着信徒们肃穆的表情，似乎有一种深切的力量在洗涤你的内心，反复看到了上帝兄那一如既往的笑容，等等，上帝是笑的吗？算了，为了让他高兴，我们来思考一下：

为什么在哥白尼的时代，科学和宗教水火不容？为什么现在，科学和宗教可以并存？直到现在，基督教的世界里依旧为耶稣到底是人还是神而争论不休，如果真有哪一天发现了耶稣的遗骨，再通过科学的方法来个鉴定，估计很多人的信仰都要颠覆了。在科学刚刚启蒙的时候，恐怕占据主导地位的宗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危险的对手，科学发现男人和女人的肋骨数是一样的就已经让基督教很囧了……到了现在，似乎科学更令人信服，不过，无论科学和宗教，都将给人类同时带来苦难和福音，两者争来斗去，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人们熙熙攘攘为之往来的那个东西吧？而身处其中的人，或许真的相信自己在追求着真理吧？

三）

圣十字教堂下面还有一个小门，进去之后是一条甬道，走到尽头是一个小的礼拜厅，有几个年轻人似乎在玩摇滚乐，这么庄重的地方怎么搞这个呢？本帅没看出所以然，就原路退出，后来听说，这里面安放着肖邦的心脏！大概那几个年轻人是想获得肖邦的灵感吧？

沿着大街继续向北走，很快就来到了华沙大学，校门是典型的欧式风格：正门的两边是方方正正的门柱，门柱里面有人物的雕像，两侧各有一个小门，小门的另一边连在小一些的门柱上。走进华沙大学，两边是宣传栏，里面有华沙大学的平面图和各种布告，径直朝前走上几十米就是一座教学楼，推开厚重的大门，走到里面，看到许多大学生似乎周末也在上课，这不，刚下了课，有人在走廊两侧的方桌上开始吃饭。随便找了教室走进去，只见一排排座位向下延伸，直到最下面的讲台，头发花白的老师和几个学生依旧在讨论着什么。从教学楼走出来，又在校园里转了转，整个学校面积不大，和中国的大学没法相比，可心中却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是不是只有这样安静的地方，才能真正摆下书桌呢？

又向前走了一段，就到了总统府，雄伟的总统府面朝西方，两侧是同样雄伟的侧楼，被三面楼房包围的草坪中央，是一座雕像，一位将军手持短刀，骑在马上，一看就是领导，为什么呢？因为谁都能看出来，在战场上拿着那么短的刀是砍不着人的……不过整个总统府门口只有一名军人在守卫，周围也没有穿着便服的安全人员，看来在国外，国家首脑办公的地方也不见得守卫森严，记得上次在印度更方便，一把锁头铐住大门，再贴张告示，告诉大家此地周日不开放，总统府就再也见不到守卫。

又向前不远，见到许多巨幅图片树立在路的一侧，许多人都被吸引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历史图片展，说的是二战时期发生的一些事：德国在二战期间入侵波兰，占领了华沙，图片上有德军坦克进城的照片，还有希特勒在华沙检阅军队的照片。在二战末期，华沙人民组织了一次起义，准备和河东的苏联红军里应外合，消灭华沙德军。看起来这主意不错，但是，斯大林小朋友不这么认为。当时纳粹败局已定，谁打这最后一仗谁就是革命功臣，在战后重建的过程中将有重要的话语权，斯大林不想让亲西欧的波兰起义军获得政治上的好处，于是，俄罗斯人特有的冷酷展现给了大家，苏联红军在河对岸按兵不动，静观城内起义军和德军殊死搏杀，直到二十万起义军被纳粹击溃……为了报复起义，德军接到命令，要将整个华沙夷为平地，大家想想，以德国人这种丢了钱能在地上画出坐标一格一格找的性格，波兰的建筑还有跑儿吗？航拍的照片对比了德军行动前后的华沙鸟瞰图，得说德国人办事，确实有效率……不过，不屈的华沙人民在德军行动前用手中的笔记录下了整个华沙，在战后，依旧原来的样子重建了华沙。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应该得到两个结论：一是波兰人民坚贞不屈，绝不会向残暴屈服；二是华沙本来也没啥玩塄儿，所以重建起来容易，没看以中国人今日之牛叉，不也没把圆明园重建了吗……







四）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的咖啡座和教堂之后，本帅来到了老城区前的最后一个广场，当然，这里也有很多咖啡座……广场的正中是一根相当高的大柱子，是 “站在下面仰望，连帽子都要掉下来”的那种，柱子顶上站着一位老兄，左手拿着一人多高的十字架，右手则拿一把弯刀，从长度上看倒是能当正经家伙用。此人曾是波兰的国王，把首都从克拉夫特迁都到华沙，所以才有此雕像。雕像的东南方又是一座教堂，与雕像间空出了一大片空间，现在被一幅幅树立起来巨幅画作占据，因为教皇正在耶路撒冷访问，所以这些画作的主题都是“共存”（coexist）。国王雕像东北方几十步远的地方是一座砖红色的大房子，看起来又象教堂，其实是旧的王宫，不过，华沙起义后被德国人炸掉了，现在的是山寨版，和原版略有差别。旧王宫和教堂间的一片空地里，有三个印第安人在表演着他们的乐器，虽然不认得那些乐器，但那深幽的旋律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了。雕像的西边可以隐约看到旧城堡的遗址，还有护城河，向前走一段可以看见一座小战士的雕像，瘦小的身躯穿着军装，带着一顶明显比头大很多的钢盔，这座雕像是为了纪念在华沙起义中牺牲的小战士们。回到国王雕像下面，我们依旧要朝北走走，进入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