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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纽约街头感受中国影响力: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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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4 19: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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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纽约可能有各种美好的回忆,百老汇的戏院、林肯中心的芭蕾、自由女神像、大都会博物馆等等。在我的记忆中,纽约是一堆出租车票。这次去纽约6天,总共留下18张。每一张都保存得很好,丝毫不敢大意。我没有收藏出租车票的怪癖,我要靠这些车票回单位报销。到纽约出差,我只能打的,不能租车,曼哈顿开车太麻烦,停车也太贵。


我需要带一个装三角架的长条形黑包和一个带滚轮的摄像机专用包,肩上还挎着第三个,里面塞着照相机、电池和话筒。这些负担让人身心俱疲,尤其在纽约。体力支出自不待说,心理折磨更大,人情冷与暖的交替只在一两句对话以后。第一次上路采访我就能感觉到自己受欢迎的程度。从曼哈顿中城的Marriott酒店出来,门童立刻迎上前,一脸笑容,“肯尼迪机场?”纽约的出租车司机最愿意去肯尼迪国际机场,从曼哈顿到那里的价格是45美元。我拖着大包小包,自然会给人去机场的好印象。门童将长途的客人介绍给出租车司机以后可以得到一点回扣。

“不,卡内基音乐厅。”卡内基音乐厅是我这次纽约之行的主要拍摄场所,他们组织了一个规模很大的中国文化节。如果不堵车,从Marriott酒店过去的车费只需要6美元左右。瞬时之间,门童的笑脸已经消失。我真不愿意让大家失望,只能恨自己不是去机场。他让我等着,绕过停在酒店门口的出租车不用,直接冲到马路上去拦路过的车。我心里充满感激,虽说无法满足他的愿望,可人家仍然热心服务。我给了他1美元小费。在纽约,表达感谢最好直接用钞票。

浪费的不止这1美元。同样的情节又重复过一次,第二次我才知道真相。“这帮混帐东西!”让我上车的出租车司机很愤怒。“你怎么会骂他们?他们对我挺好的,主动帮我拦车。”我很疑惑。
“你还感谢他们?应该告他们。停在酒店门口的车不允许挑客人,那是违法的。他们只想跑肯尼迪机场,不想跑短途。门童跟他们是一伙。”     

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一眼就能看到车内张贴着的“纽约市计程车与出租车管理委员会”的举报电话311。我对拼死找说法毫无兴趣,没精力去告谁。另外,我也不希望在采访那些著名音乐家以前被负面情绪包围。竭尽全力摆脱掉痛失2美元的懊恼以后,我开始集中精力寻找生活中的积极因素。积极因素就在眼前,那些愿意为我服务的司机比不愿意为我服务的司机有趣得多,不是吗?他说带很重口音的英语。
“你从哪个国家来?”我问。
“乌克兰。”

我总共坐过18次出租车,只有2次没来得及问司机的原籍。其余16位司机中,有5位来自孟加拉国,2位来自巴基斯坦,2位来自加纳,其余来自墨西哥、古巴、摩洛哥、塞内加尔、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纽约的出租车由名副其实的多国部队组成。我在出租车上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为44分钟---主要因为遇到下班高峰时的堵车,最短只有4分钟。最短的那一次也是从酒店去卡内基音乐厅,路上车很少。我知道没时间跟司机聊很多,所以上车后就单刀直入,“你从哪个国家来?”
他用问题来回答我,“你呢?”
“中国。”

“中国这些年搞得不错,原来不如我的国家,现在好多了。”
“你怎么知道关于中国的事情?”
“因为我受过很好的教育。上大学的时候,我的教授跟我讨论过中国的历史。每天我都读报纸,很关注中国的情况。我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我能看出来。你已经是美国人了?”
  “我加入了美国国籍,但没觉得是美国人。我是纽约人。纽约不是美国,它是一个国中之国。”
纽约跟美国其他地方显著不同,一般来说,很难将纽约的故事看成典型的美国故事。临下车的时候,我发现还没搞清楚他的原籍。他终于松口了,“中欧,从前的社会主义国家,现在不是了。你猜猜看。”我猜成波兰,他来自保加利亚。
并非每次下出租车都有精力猜司机的国籍。有一次夜晚回酒店,我刚下车,司机立即就上路了,我的摄像机和三角架还在行李箱里。饭碗即将被夺走的恐惧驱使着我奋力追赶,在车流中跑出50米左右才让车停下来。气喘吁吁走回酒店门口,微笑和掌声等待着我。在门口抽烟的几位客人一个劲夸奖,“你跑得真快,很勇敢,干得不错!”
我们因为携带设备的需要才被允许坐出租车。拖着行李走在纽约街头的时候,一般人看着会认为电视记者其实跟民工的区别并不大。好在纽约的出租车司机见多识广,我从没有被他们当成福建的偷渡客。“你是个音乐家还是个摄影师?”一位聪明的出租车司机这么问。音乐家听起来当然不错,但我怎么会给他这种错觉呢?因为目的地是卡内基音乐厅?或者因为装三角架的包看着跟提琴包有几分相似?
他从北非的摩洛哥来,而且竟然是卡萨布兰卡。我问那个地方还有没有美国人开的餐馆,还有没有弹“时光流逝”(As Time Goes By)的黑人钢琴师,他说仍然有,但中国人开的店更多。“中餐馆?”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这样。“不,电器商店。我们那里大部分的电器商店都是中国人开的,他们特别会做生意。”他回答。“中国商人跟当地人结婚的多不多?”我抓紧时间问最重要的问题。“我知道有一些,但不能说很多。”他说在纽约开出租的日子并不好过,老想着回国发展。在美国的摩洛哥人也想做海归?他的亲戚这些年一直与中国做生意,从广州进货什么的。下车前他要我的名片,说以后回国要跟我联系。我在华盛顿工作也没关系,他说,“只要是中国人就能做生意。”
我遇到的两位加纳司机虽然也从非洲来,但不谈生意,谈足球。西非的加纳以足球出名。第一位司机给了我很多关于加纳的知识:加纳是一个民主国家;加纳不信穆斯林,信基督教,所以没有什么暴力;加纳矿产资源丰富,黄金、白银都不缺;加纳几个月以前刚刚接待过奥巴马的访问。头等重要的大事还不是这些,他强调,“记住,最重要的,2010年的南非世界杯决赛将在巴西和加纳之间进行。”
掌握这些信息以后,再遇到一位加纳司机的时候,气氛自然格外融洽。首先搞清楚原籍,我的第二个问题是,“2010年的世界杯决赛有没有可能在巴西和加纳之间进行?”他立即跟吃过类固醇一样进入兴奋状态,“绝对的。加纳从来不怕巴西,我们将击败他们。”他的谈话只围绕足球一个话题:加纳有很多少年天才,跟巴西一样;加纳已经夺取过世界杯青年组的冠军;加纳的所有主力队员、包括守门员都在欧洲俱乐部踢球。加纳在非洲的土地上怎么可能不夺取冠军?
司机不需要我的任何反馈,只是兴高采烈地介绍着,头也不回。他连我从哪个国家来也没问。换成其他话题,我可能会主动将线索扯到中国。我甚至会生闷气,今天的世界上怎么还有对中国不闻不问的人?不过,中国再热,我也不能丧失理智。眼下由着他说加纳方为上策,不要谈中国,离中国越远越好。正在进行的话题是足球,对吧?
穆罕默德·阿里跟我一见如故,中国与巴基斯坦两国间的睦邻友好关系由此可以管中窥豹。他是我这次旅行中唯一一位记得完整名字的出租车司机,没人会忘记这么个名字。 “我们两个国家是最好的朋友!”问清各自的来历以后,阿里很兴奋。他来自巴基斯坦,也就20岁出头的样子,穆斯林男人的络腮胡还没来得及成型,脸庞显得格外清瘦,完全看不出有剃刀刮过的痕迹,特别年轻有活力。如果没有中国支持,很难想象巴基斯坦如何独自应对印度。“如果车上来个印度客人,你会说大家是朋友吗?”我问他。“没有象跟你这么容易,但客人就是客人,我会很友好。”阿里说他住布鲁克林,常去印度杂货店购物,两国来的侨民相处得不错。印巴之间的裂隙中挖掘不出故事,中巴之间的友谊中也没有太多潜力。阿里喜欢中国菜,对华人姑娘的兴趣小一些,他说没钱娶她们,而且很难找到华裔穆斯林姑娘。
从出租车票的记录上看,我在阿里的车里共停留33分钟。下午到中国城采访完以后,我直接赶往曼哈顿上东区的“亚洲协会”,贵州来的侗族大歌晚上在那里有一场演出。5点多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第六大道上异常拥挤。我们由南向北缓缓前行,小雨将前后左右的出租车冲刷得干干净净,铮亮的车身上反射着霓虹灯五彩的光芒。车窗隔离开街上的纷乱,有那么一小会,我想起了惠特曼,可怎么也想不起他写的那句关于城市与梦的诗。手机越方便,记忆力退化越快。我从口袋里拿出iPhone---数字时代的瑞士军刀,它不能开启葡萄酒,但可以搞清楚惠特曼的梦。用Whitman和dream作关键词,我Google出了“I DREAM'D in a dream I saw a city invincible to the attacks of the / whole of the rest of the earth”。
车窗外路人焦急的面孔很快催促我从梦游回到现实。曼哈顿的出租车司机下午5点前后换班,他们一般不愿意载客,所以车特别难打。雨中的纽约客愿意多花钱让自己少遭罪,这更加剧了打车难的局面。几年前来纽约出差的时候我也赶上过这种时候,司机换班,下雨。那次在车外的是我,完成曼哈顿中城的采访以后,接下来要赶去法拉盛。我带着设备,迅速移动不大可能。纽约客们不讲什么客气,一见到空车开过来,一拨又一拨人立即快步走到离车更近的地点捷足先登。我在小雨中足足等了30多分钟,那次没有想起惠特曼。
在纽约拦出租跟在中国一样,高高地举起手就行。这次有个新发现。车窗外急于成为乘客的路人样子很奇怪,手只举到半高,大拇指和食指伸出来,但相距很近,呈微微张开状。这是什么意思?跟中国的崛起有没有关系?阿里知道。“他们想告诉马上要换班的司机,目的地很近,路程短。司机搭载他们,既可以挣点钱,还不耽误换班。”
阿里的车不大,不象纽约街头最多的车型---福特Crown Victoria。“我这是辆新车,油电混合动力的雪佛兰马里布。”阿里说。福特Crown Victoria多年来一直是纽约出租车队的招牌,它装备着排量高达4.6升的发动机,动力足,个头大,对乘客来说的确宽敞舒适,但穿行在交通拥挤的曼哈顿,不仅耗油量大,废气排放也多。纽约是美国观念最前卫的城市,对节能环保相对比较重视,Crown Victoria已经显得不合时宜,油电混合动力自然成为最佳选择。2007年以前,Crown Victoria占据着纽约出租车的90%,以后这个数据逐年下降。曼哈顿街头已经能经常见到日本丰田的几款混合动力车,美国其他品牌当然也要拼命挤进来。按照纽约市得计划,1万3千多辆出租车将在2012年以前全部更新换代为混合动力,这在美国各大城市中是第一家。
随机拦车的过程中也能琢磨出点统计学,来自南亚国家的司机明显比其他国家多。“孟加拉、巴基斯坦和印度人在纽约的出租车司机中占据40%,其中大概一半是孟加拉人。”载我从酒店去大都会博物馆的孟加拉司机介绍。他也叫穆罕默德,已经开出租12年。“一辆车一般有3个司机,你算算,有多少孟加拉人在纽约开车?”至少有7000人,纽约有7000个出租车司机来自南亚次大陆的同一个国家。         
官方统计数据与穆罕默德的说法基本一致。从实际经验看,我来纽约8次,坐出租少说也有100趟,的确从未遇到说标准英语的美国白人司机,大家都是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移民。纽约司机虽说辛苦,其实挣不了太多钱,2004年的统计数据说平均收入大约为5万美元。这项工作并不需要特殊技能,不用念很多书,所以适合新移民,但其中仍然有不少教育背景良好的异类。我遇到的保加利亚司机就算一个,穆罕默德是另一个。他大学毕业以后才从孟加拉来美国,接着又念了个硕士。 “这个职业好,自己管自己,不用有老板,时间自由。我不喜欢被管着。”他这样解释着自己的职业选择。

说是自由,其实跟中国的出租车司机一样,穆罕默德每天也要交“份钱”。如果哪天因为生病或者其他原因不能开车了,这笔180美元的开销一分都不能少。压力之下,穆罕默德仍然具备国际眼光,他关注着世界局势。“这些年中国发展很好啊,让人羡慕,孟加拉国没戏,情况很糟糕。”他接着问道,“为什么中国发展的时候,不照顾周围象孟加拉这样的穷国?”具体的例子?“你们在布拉马普特拉河上游修水坝,完全不考虑对下游孟加拉国的影响。”
布拉马普特拉河在中国境内叫雅鲁藏布江。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条河上建水坝的事情,只隐约记得澜沧江上已经建起大坝,下游湄公河流域的泰国、老挝、越南挺担心;怒江最近也跃跃欲试,下游的缅甸、泰国因此很郁闷。雅鲁藏布江号称中国最后一条能够自由流动的大河,难道它也逃不掉被截断的命运?穆罕默德说,“那条河对孟加拉极为重要,一多半人的饮水都靠它。中国在上游把水都截走以后,我们怎么办?”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说不清楚这件事情,以后会关注。其实,关注以后我能做的事情极为有限,顶多也就在博客里呼吁,停止建坝,放弃以如此剧烈、自私的方式干预自然。这趟车费是12.90美元,按照10%计算,小费给1.5美元就可以,我给了2.5美元。穆罕默德很开心,但我想他不会知道这多给的1美元究竟为了什么。因为中国的迅猛发展,孟加拉人民可能面对缺水的局面,我个人希望以此表达歉疚之意。
古巴司机卡洛斯帮助我恢复了对中国崛起的自豪感,他载着我从卡内基音乐厅去中国城的一家表演中心。卡洛斯和妻子1970年代初移民美国,那时候卡斯特罗已经革命成功很多年。“卡斯特罗非常愚蠢,他的弟弟劳尔比他好。他说是要将权力交给劳尔,但实际掌权的还是他自己。”按照卡洛斯的分析,卡斯特罗将古巴经济搞得一团糟,他没本事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古巴从前很富裕,大量出口农产品,特别是糖。今天的古巴需要进口食糖。
也许卡斯特罗干别的不行,但至少有一样他应该很行。在我看来,他特别有男子汉派头,个头高高的,蓄着大胡子。我问,“女人应该很喜欢他吧?听说他很浪漫。”卡洛斯很愤怒,“他要古巴人禁欲,但他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卡洛斯对古巴1959年革命前的状况非常留恋,说巴蒂斯塔当政时期,很多古巴人都能上大学,人们住的房子漂亮,收入也高。当我问到巴蒂斯塔政府是不是很腐败的时候,卡洛斯才停止怀旧,“腐败毁了他的政权。”如果古巴的1959年相当于中国的1949年,那么巴蒂斯坦就是蒋介石。
他是个孝子,每年都回古巴看望老母亲,每个月还寄150美元。“这个夏天我刚刚给她家里装上了空调,LG的。对了,除此以外,其他电器全都是中国制造。微波炉,电扇,电视,洗衣机,冰箱。”卡洛斯见证着中国的发展。
“中国商人在你们那里开电器商店的多不多?”我想到了前几天碰到的摩洛哥司机。如果很多,接下来我就会问中国商人与古巴女子间有没有爱情故事发生。
“很少人能开店。古巴不允许私人开商店,这些东西都由国家经营。你知道吧,哈瓦那街头最近有了豪华的旅游车,带空调的,比美国的车好多了,全是中国送的,叫Star。只有哈瓦那才能见到,其他地方都没有。”卡洛斯说。
古巴有没有可能跟中国学习,将经济搞上去,提高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回答是只要卡斯特罗在,就别指望古巴有根本性的变化。车到中国城的时候,卡洛斯意犹未尽,他让等车的下一位客人稍候,最后总结说,“更糟糕的是,很多古巴人仍然愿意跟着卡斯特罗。既然这样,他们多遭点罪也就不奇怪了。”
我在他的车上呆了24分钟,时间从10月29日14点48分到15点12分,车票上显示的价格是16.10美元,里程为3.4英里。车票的抬头上印着“I ♥ New York”。
中国网  文/易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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