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寻宝记

小飞侠

8月的北京还是很热，俗称“秋老虎”。带着孩子山东河北的逛了一圈，也算是一起度了个暑假。钱花光了，还得去挣，于是筹划到欧洲的出差路线。

手机响了，显示是来自美国的电话。
“你好，大哥，是你吗？你的电话没变吧？”
“哦？ …… 呵，是你呀！”

来电话的是梅子，我中学同学的侄女，当年我帮她弄了个美国的签证，去跟她那“拿了N年绿卡但不能给妻子提供赴美担保”的丈夫团聚去了。记得我还去美国出差时顺便看了他们一次。梅子到了美国说了一句特强的话：“跟谁睡都是睡！”我当下心想坏了，这哥俩过不长久。

“这孩子，叫大哥不是差辈儿了吗？好几年没你的消息了，孩子都生一堆了吧？”其实梅子只比我小三四岁的样子。

“没有。大哥，长话短说，有点急事儿拜托你办。”

原来梅子到了美国后不久，就跟原来在国内登记的丈夫离了婚。拿张绿卡在大陆看来挺神气的，可是到了美国，人人都有卡，但不是人人都有钱！裤兜瘪的去刷碗，刷碗却没法儿养活媳妇。猜想梅子的日子是东床西铺的漂了一阵，终遇一台湾的大爷，有房有船的底儿，把梅子套住了。

不久前，那大爷病重，临行前说还有笔大财要交给梅子——300多两的黄金。按现在市价算算怎么也得五六百万。但藏的有点儿远，说埋在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小岛上。

那堆金块说是那大爷的父亲留下来的。他父亲是往来欧亚的商人，滇缅战争期间赚了很多钱。兵荒马乱的年月，最好的保值方法是买成黄金，然后分开深埋，待他日需要时刨出来兑成现金。埋在意大利岛上的就是其中一部分。

梅子说她没有能力去把黄金弄回来，也怕消息走漏遭到追杀。说我是她最相信且有办法的人，希望我能够把黄金取出来然后卖了，斩获现金一人一半。

我听了之后感觉是个挺传奇的故事，钱不钱的再说吧，我就没发过什么意外之财。正巧我要去欧洲有点事儿，那就顺便过去看看吧。

不日，收到梅子的快件，里面有一把老式铜钥匙和油迹斑斑的藏宝地图。

那个小岛的名字叫卡布里，在那不勒斯湾的西南方向。用google的卫星图看，岛上密布别墅、泳池。海岸边是个港口，停满了游艇、邮轮，是个浪漫的度假胜地。地图上“街景”的功能还没规划到岛上，但对面的城市苏莲托的照片已经做好了。从照片上看，岸边游人如织，至少像是挺安全的。

既然去探宝，何不顺便逛逛。北方的米兰和威尼斯都去过了，意大利之旅就从罗马开始吧。

上网看看各家驴友的攻略，发现大家热评意大利华人开的“家庭旅馆”。我猜想就是公寓啥的，供“穷游”的华人落脚、吃饭、睡觉。也不用向意大利政府捐税，供需两益。这是典型的互联网的衍生生意，没有互联网，这买卖的沟通成本就没边儿了。我好奇的发了个邮件，在“罗马王大姐旅馆”定下床位。钱不钱的不是主要的（要是没弄到黄金，也没赔多少不是？），住这种店就是猎奇和探险。

一下飞机，顿然感觉一股湿热，呼吸地中海的空气，让身体慢慢融入这片曾经辉煌的土地。

从机场转入地铁站，11欧的火车快线直达罗马式的中心火车站：Termini

说起意大利，除了黑手党就是皮萨饼。当然，更有纳多以“O”结尾的文字和必须用舌头高速颤抖才能发出来的声音。皮具、法拉利……进入二十一世纪，跟其他中欧、北欧的国家相比，意大利的发展“挺委婉的”。

下了火车，凭经验找到“旅游咨询Tour Information”，要了张罗马地图，踩着满街的纸片儿，小心绕开狗屎，没几分钟摸到了“王大姐家”公寓。

如前所料，就是个老房子，隔成几间小房。45欧元单间包吃中国饭，算是很实惠了——再小的房间都住过，不在乎这几晚。

洗漱。睡前看了看钥匙，还在兜里。


早晨摊开地图，目测景点其间的距离。用腿量大概用不了两天时间。加上期间歇腿儿的时间，就计划两天吧。
从住处到“竞技场”，或曰“斗兽场”，走路仅几分钟。
一路左右观瞧，不小心就会看见一段残墙，那都是上千年的古迹。不过说是古迹，就是一段墙而已。咱北京有的是，不这里时还长，而且说拆就拆了。但意大利早在上个世纪初，就开始了古迹保护行动，使得我们今天还能目掠几千年的遗迹。

一步走到斗兽场，站在外围的围栏处，还是感觉到建筑挺震撼。残垣断壁狰狞着当初的宏伟，局部仍可见精细雕琢的痕迹。一如大多数古迹的历史，斗兽场是在战败后被毁，然后老百姓就一砖一瓦的拆，拿去自家搭窝建铺。终于政府开始保护，于是留下这个世界知名的大盆景。

边看边遐想，迎面来一家旅游的西人，问我入口在哪。我说我看在对面，问他：“你绕一圈了吗？”。答：还没。我说不如你先在外面绕一圈吧。

我只是在外面绕了一圈而已，留点儿念想，等家人下次一起进去看吧，像是留点遗憾，像是古迹那种残缺的美……

看了两眼斗兽场边的小凯旋门，顺着人流往前溜达。日头直晒，0.8欧一瓶的矿泉水很快喝光了，街边加一瓶，索价2个欧。好贵！

靠右边的是 XXXXX 残留的大理石支柱，清晰的证明曾经的恢宏。刻有埃及文字方尖塔，不得以需用钢索保护，后面两个圆顶建筑对称而立。马路的对面是最好看的威尼斯广场，洁白的大理石建成洁白的台阶。两簇长明火纪念战死的无名战士，并有卫兵日夜轮岗守候。拾级踏步，站在  XXX 教堂的最高处，罗马的建筑尽收眼底。

出了教堂的大门顺路左行，再爬60节台阶，来带一处小广场。广场的中心有雕像一座，骑马很见的勇士，该是个名人，不认识。找了个阴凉地方，手搭凉棚品赏罗马城西面风光。
从下广场往西走便是古罗马集市。从西面看是宽敞的残垣断壁，这回从西面看，直面其中的凯旋门。太阳晒得我晕头转向，要始中了暑，大事儿干不成了，急转。

路过一水龙头，众人洗脸、灌水直接饮。我看不出那长流水的龙头是自来水还是泉水，弄上一瓶尝尝倒也没啥邪味儿。转眼间呼拉一队鬼佬排队灌水，欧元对欧洲人也是元呐。自此，知道了游罗马城再不用买水了，带个空瓶儿就成。

看着地图里台伯河就不远了。飞步赶过去，看了一眼便是失望——忒小了。不过比起现代大城市，罗马城处处都是迷你的，故而徒步可游。折返，顺着马西莫跑马场的一侧往卡拉卡拉浴场遛。

发现街角有两家食Bar，落座来份海鲜色拉、皮萨外加一小瓶红酒。眼看黄金到手了，我必须按照有钱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有点儿微醺的感觉，在午后依然烈烈的阳光中，晃晃荡荡的来到卡拉卡拉浴场。上次在匈牙利时，就错过了据说性价比很好的“匈式”浴池。这次在罗马时间充裕，就找个地方涮一涮？进门索票6欧。伸脖子往里面观瞧，坏了，只是景点儿而已，涮恐怕涮不成了。来之瞧之吧，我支撑着晃进那代表曾经的浴池的残墙里。骄阳之下，迷迷瞪瞪的在土堆中，想象千年前的男女在此戏水消夏……挑战。渐渐顶不住了，开始往外腾挪几近麻木的双腿。突然瞥见一厕所，于是学习孙悟空式的“到此一游”，结束了卡拉卡拉，最败兴的景点儿，还搭了6块钱进去。

是夜，没有梦中斗兽，也没有千年剑戟。累了。

Day 2

清早，茶粮纳胃，一块钱地铁，直奔梵蒂冈。

印象中的咨询，是梵蒂冈与大陆不甚友好，因为与台湾有“外交”。切身梵蒂冈，屁股蛋子大小的地方，建不建交实属政治游戏，只要不耽误我们参观旅游就行。政治协商，就交给我们大人物办吧。

就连想象中的标志性的边界都没见到，就直接跨到了梵蒂冈的中心广场。华丽、壮观、对称的和谐……怎样形容都不为过。顺着人流往前走，凡是穿裤衩背心的男女都被剔除来了——参观宗教场所，要有起码的尊重。地下室里陈列N位教皇的棺椁，看不懂，也没大兴趣，匆匆摸到阳光之下。

广场中有两块大电视屏。时值中午12点，教皇出现在电视中，电视周围瞬间聚满了人。我问身边的几个喜笑颜开的嬷嬷，是实况还是录像？两个答案都有。看着广场聚集起的人群，不时地向着电视欢呼，现场感受宗教的力量。
“抓人心者，甚”。

猛然回头，看见广场上圣彼得的雕像，拿着跟我兜里几乎一模一样的金钥匙。“你的，也是来探宝的？吆西吆西”。说上日本式普通话了……

捋着广场外的一段老墙，溜达二里地，为圣天使城堡。故事多多，来不及细品，匆匆窜进通往顶端的泳道。
以前过眼的城堡如同电影般回放，但还真的就没登进过哪座，这趟算是开了斋。城堡看起来很结实，心里一边捉摸：住这么大的寨子需要多少银两？
登上堡顶，四周景色一览无余，这儿几乎就是罗马的制高点了。罗马城修旧如旧，城里看不见现代建筑，也就是说没有高的建筑。我看最高的可能就是威尼斯广场边上的威尼斯大厦了，四层楼，据说当年墨大爷就是在那上面煽动、演讲…..

恰巧一艘游船驶过脚下的“圣天使大桥”，画面顿时生动起来。连窄小的台伯河，也被这船和桥衬托得有些婀娜的样子。这八块钱捐的挺值。

横着走不经意间就到了Pantheon 万神殿，说是《罗马假日》男女主人公喝咖啡的地方。记得这部电影是1986年或1987年在“国际俱乐部”小礼堂看的。大约的时间、地点有印象，就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电影的情节，总觉得是人家的浪漫，看完就忘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一起看电影的李姓同学坐在前排，看着看着突发感慨：这哪他妈的是人呀，这简直是人种啊！

万神殿穹顶结构，磐石建造。如果说祈年殿秀丽庄重，则意国的这座代表作显得挺拔坚固。大门的铜铸结构令我印象尤深，两千年前的精铸。这火候和精准用在枪炮上，当年确实干不过他们意佬……不过没喝那摊儿上的咖啡，没有情节。

既然提到《罗马假日》，就该往最浪漫之处挤。西班牙台阶，据说看过电影的都知道，男主角在台阶上蓄意的邂逅。于是你看那台阶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都在那等着邂逅呢！丘比特说箭射完了，改AK-47了。下一个是谁？

我是不歇也不侯，颠了。北面还有座popolo广场，来了不打个招呼会后悔的。

这个广场是我见过罗马最规圆且阔的广场。历史故事？上网查吧，“到此一游”才是纪念。我在纪念柱前洗了洗头，盘腿坐在柱子下面的台阶上，用脑袋测量离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距离。脚下来往照相留念的人流，嬉笑声中夹杂江浙口音，“有村人同行”。

轧悠了大半天了，我如同入冬的蟹子——脚软了。再回到西班牙广场，看看刚才盘踞在台阶上的人们，想甄别是不是多半速配了。无奈头昏眼花的，还是奔p.zz navona那沃纳广场吧，那是我今天计划的最后一处。

经过著名的名店街Condotti，有幸复习了一下各种牌子，除了Rolex，我还识得Gucci Prada，“若是黄金在手，岂能总是红桥”（这意气风发的誓言，只有北京人或是在北京呆过一段时间的才能会意）……

出得胡同口（叫习惯了），豁然一片空场，中间一石柱，人兽盘抱，泉出其间。广场散落各色艺人，绘画举卖者居多。突然想起巴黎的蒙马特高地，很象很象，只是转了一圈，没见黄色儿的艺人面孔。

收得脚步，觅一桌台，叫上一杯啤酒。太阳西移，身后楼的影子渐渐的拢起广场。忽见在胡同口照过面的一金发美女，拖着刚才的包包，离我38 码处停下（两个足球点球的距离！）打开包，拎出一只手风琴开啦。哦哦哦哦，免费助酒兴。只是稍微有点远，看得我贼眼朦胧。

一曲《教父》中的主题歌哗啦啦的飘过来，有情有味儿，让我差点又叫了杯啤酒。有心过去搭个讪吧，可又看样像个俄罗斯女人。俄语德语咱都弄不来，“才到用时总恨少”……

思忖须臾，琴声猛停，一辆警车缓慢驶过。女子迅速收起琴，在我丈余之处嘚嘚蹽过。没等我的嘴张开（或是合上），女子俯身挽一画画老汉起身一同走了。我不由得为自己刚才唐突的念头抖了一下：不能过早暴露身份，这地界儿都是黑手党……

往前再骝，便又是威尼斯广场了。夕阳之下，该又是另番风景。意大利的天空太干净了，炼钢那些粗活儿早就转到发展中国家发展去了。所以要拍照，只待朝夕，色温较低的时分。于是在暮色降临之前，我又踯躅一遍着著名的广场，聆听过世大爷们的喧嚣，曾经明晃的刺刀方阵，眼前倏然驶过的法拉利……

是夜，梦中还是没能回到前年古道，忙着签发绩效评估考核。休闲亦不忘生产。

“条条大路通罗马”，逛完了罗马就该奔正题儿了。
“卡布里岛”地处那不勒斯湾的南端，走水路可从那不勒斯上船，稍远；也可在苏莲托过埠。苏莲托，用意大利的舌头发音震得很好听，从中文的翻译也充满了诗情画意。还是走苏莲托吧，反正黄金也没在身上背着。
从罗马到那不勒斯，特快车一个小时，non-stop；一般快车不到两个小时，慢车则要接近三个小时。慢车10.5欧元，是特快车票票价的三分之一。咱就先慢后快吧。把钢崩塞进自动售票机里，一张车票欢快的跳了出来。看好车次，跳上火车，续程开始。
懂得英文，猜意大利地址、找车次其实都不难，（德语、法语也一样）有规律可循，但盲游有盲游的乐趣，你总会不期的跟意外重逢。
车况有点破，椅子上多有液体干后的痕迹，窗户看起来有半年没擦了——资本主义很现实，品质、价格分得很清楚。
终点站那不勒斯到了。出了站台就是车站大厅。正赶上车站整改，那叫一个乱！找了半天看到有“！”的标志的窗口，排了20多人。径直朝外走吧。
到了外面，一股人浪迎面扑来，再一看，靠！更她娘的乱！仿佛回到解放前，整个一中国江浙地带的小商品市场批发中心，四周全是地摊儿，闲人左右穿梭。我是一心找汽车奔苏莲托——网上有人说，走海岸边三四个小时，风景迷倒人。
信步朝车站广场中央地段、停着很多大巴的地方走过去。转了一圈儿，没看见有明显目的地标志的大巴——咱国内城镇的大巴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没辙了，见俩卷毛的兄弟。问：So-rrrre-to，Bus?
“No, no bus”，
“Trrrrrain?”（遇见r字母，舌头打嘟噜就是意大利语了……）
“No Trrrrrain”
“Metrrrrro?”
“No……”
然后哥俩就用意文滴里嘟噜说起来，双手上下翻飞。
“我靠，不是汽车，不是火车，不是地铁，那是啥玩儿意？这么近不会使飞机吧？！”我用中文说道。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老江问老李：你爸有个儿子，不是你弟弟也不是你哥哥你说是谁？ ……
再回到旅游咨询窗口，还是那么多人。这次留了个心眼，到前面看到一个纸牌儿：车票….右侧香烟店。我狐疑的走到香烟店，跟店中的老板娘用艰难的意大利发音说“So-rrrrrrre-to”。听懂了，3.5欧元，用手做蛇行状，告诉我怎么坐车。交钱，拿票，搞定。
顺着那手指引的路线，转来转去来到地下火车站，看了看像地铁。问了问停在那儿的司机：Sorreto? “next”。哦？听懂了，也会说？！
不放心，看见一面善的老太太。问路。
老大娘说不太会说英文。我明明听她说是加拿大人哩？便问她：魁北克？显然老太太为我能猜中感到高兴。然后就笨笨磕磕的帮我跟她的导游翻译。
说半天没听明白，我整明白了：还是不对呀！
我又折回卖给我票的窗口：大姐你这是啥意思啊？
大姐连比划带挠的也挺着急，最后拽过来一张纸写上：CIRCUMVESUVIANA。啊！操，我恍然大悟：轻轨吧？！（其实这字儿我也不认识，我看车站有带圈儿的标志，猜就是这！）
绕到火车站后面，顺利摸上轻轨。“咻……这开始动手了，就遇到小麻烦了……”
邻座一对儿美国夫妇——那种特典型的美国大娘们儿，说点儿啥就嘎嘎大笑的，和另一对该是加拿大的夫妇——这回的英文发音口儿正，高谈阔论着美国经济。我心想：要是不买美国国债，你们全瞎瘪了，还轮得到在这瞎侃？我也是个瞎民族情结L ——不耽误欣赏外面的风景，只是离海边有距离，有树挡着看不清楚。
苏莲托又是个终点站，睡着了也没关系。下了火车，四下留神看了看，没人跟踪。便顺着人流往海边走。
苏莲托的魅力，首先是地势：一面绝壁悬崖，上面挂着棋布楼房，你说贵不？悬崖之下是湛蓝的海水，美的让人流鼻血！仙境一般！！
从三四十米的高度往下眺望，海滩上泳区规划整齐，晒蛋蛋的躺椅一直铺到拦海的堤坝上，把岸边装扮得色彩斑斓，充满了假日的味道。最让人嫉妒的是那海水，远远的都能看到海底的礁石。我印象中海水最清澈的是澳洲的黄金海岸。这儿的海水，你看了都想喝。火山岩颗粒夹杂着粗沙铺就的沙滩，抓一把都感觉挺贵的……
眼睛看着，手底下忙活抓拍，嘴里也没闲着：一到岸边，看见游艇划开碧蓝的海水，《重归苏莲托》的旋律在我脑海腾然升起，帕瓦罗迪那打结儿的歌词，顺便从嘴里翻译成了中文：

看，那海浪轻轻荡漾，心中激起无限欢笑，

漪旎风光令人奢望 ，花坡春水路满香。

看，这果园一片金黄，蜜橘长满在山坡上，

传来一阵阵的芳香，心中充满阳光。

但是，你向我说再见，从此远离我的身旁，

离开你可爱的家乡，永远留在远方。

请别抛弃我，不要再使我悲伤。

重归苏莲托，回到我身旁
苏莲托，我暂时离开故乡来看你，
看你撒满花丛的怀抱
看你绝响的悬崖陡峭
蔚蓝的海水啊
还有那水中飘荡的大腿
眼前的姑娘们啊
你们都不是本地的吧？
（后两句用东北口音才有效果……）
时间不早了，卡布里我没订酒店。万一住不成，还有三个半小时。把金条起出来再转回苏莲托还来得及。
疾身探步下了港口，9.5元轮渡船票，登上对面“黄金岛”，信心满满的活动着手指节儿：金条挺沉的，别闪了手指头……
远方的卡布里岛，在雾气中渐渐露出轮廓，我已经闻到金子的味道了......
作者 阿天

chen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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