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三明治穷玩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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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旅游风方兴未艾，大家正一股脑地挤往捷克的历史古城布拉格时，临近的波兰光芒却全被布拉格抢走了，张国立和赵薇这对饭团夫妻，原本是要到东欧度假，从波兰到捷克，没想到，才到波兰三天，赵薇的手提袋就被抢了，里头除了钱以外，还有对旅人最重要的护照证件等，好啦！这下好啦！布拉格再美也去不成，但没想到，这对不得不「随遇而安」的夫妻，却因此发现了波兰的靓！



今夜只要伏特加 VODKA


我躺在约翰家的长沙发上，手上依然捧著酒，来自东北部山区全波兰最好的伏特加。约翰说，没有一种酒能和伏特加比，尤其是酒中还泡著一根茅草的野牛牌伏特加。我对伏特加没有太多意见，坏只坏在不该掺苹果汁喝哪！

那是我们在波兰北部波罗的海南边的港市格旦斯克（GDANSK）度过的一个夜晚，我嗡嗡叫的脑袋里依稀记得白天赵薇的问题：「我们干嘛来这个离台北九千公里的地方？」

  
格旦斯克运河旁的老仓库经过改装後，呈现出新的气象，古典和现代全挤在运河边，使这个城市很有朝气。  
对，来格旦斯克有几个原因，德国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葛拉斯（Gunter Grass）就在这里出生，他的著名小说《锡鼓》三部曲便以格旦斯克为背景。还有，一九三九年，德国战舰对著格旦斯克轰出二次大战的第一炮、整个中欧的琥珀在这里集散、战火後重建的十八世纪风格旧城，更重要的，中世纪和圣殿骑士团齐名的条顿骑士团根据地，也在格旦斯克旁的玛伯克。

约翰不停地用他俄罗斯腔很重的英语说笑话，也不忘紧紧抱著小他三十岁的老婆安。安有点不自然，她问我们对於老夫少妻有什麼看法？赵薇没醉，她在一张纸上写了个汉字：「安。」她说，「安」这个字的意思是屋子里有个小女人。

约翰拉开他的嗓子大笑，我也笑，我问他还有伏特加吗？

那天，我们在格旦斯克海边，赵薇的手提包被一个十三岁的小男生抢了。当她坐在沙滩上，小男生突然出现，抓了红色的提包就跑，当她站起身时，小鬼已消失在防风林中。提包里面有她的护照、数位相机、记事本、刚买的琥珀，和几乎我们全部的旅费。我当然得喝酒，趁著酒兴，我问赵薇：「你真的没把结婚证书放在手提包里？」

  
约翰和安，与被抢了手提包後的赵薇，可以看得出来，这个60岁的约翰比我还色，不过他很好客，用伏特加努力地把我灌醉。  
约翰是我的房东，他曾经当过水手，结了三次婚，总算在第四次才安定下来。当我们遗失了百分之八十的财物之後，还发现回华沙的火车票也没了，在警局报案时，火车又开了，而那时天色已晚，整个格旦斯克都找不到房间，最後约翰收留了我们，他还有间空房子，就在运河的南边。他说：「晚上过来我家喝杯酒吧。」我才知道伏特加竟能掺苹果汁，第二天早上我也才知道宿醉能要人命。

去约翰家喝酒之前，我们身上还有三百欧元，为了怕再被抢，我把一百元藏在左脚袜子内、一百元藏在房间的衣柜下、再将最後的一百元塞进厨房炉子的铁板下。

伏特加使我们忘记白天的惨剧，回到约翰的出租公寓，赵薇说，烧点水泡茶喝。我来不及阻止，已听到电气炉打火的声音，然後仅存财产的三分之一，又在刹那间烧得精光。

人生从未如此灰暗过，握著两百欧元，我们才到波兰三天，接下来还要再去捷克，而万一没来得及申请到补发的护照，可能连台北都回不了。

这时赵薇又问我：「我们到底来波兰干嘛？」

关於波兰


＊人口：3,850万人，其中97％为波兰人，属於斯拉夫族，其馀为少数的日耳曼人、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和犹太人。

＊宗教：95％的居民信仰罗马天主教，全国共有12,000座教堂。

＊国民所得：约9,000美元。

＊公共厕所的标志：男性为「△」，女性为「Ｏ」形。

＊来去波兰：我的路线是从台北飞伦敦再转机飞华沙，全部行程约24小时。也可以在德国的法兰克福、法国的巴黎转机。更能从奥地利、捷克坐火车进波兰南部的克拉克夫，不过捷克到克拉克夫这段夜车不是很安全，常有旅客在火车上被抢。

＊台湾人在波兰：中部的波兹南有座医学院，大约80多名台湾学生在当地就读，毕竟在台湾考医学院太难了。也有政大的交换学生在波兰念书，我遇到两个漂亮的台湾女生，她们都领有奖学金。至於中国餐厅几乎都是越南人和大陆人开的。




追逐美女脚步 BELLA


关於波兰，必须先提到一个著名的笑话：有个老美家里的灯泡坏了，便打电话找工人修理，来了五个波兰人，老美很好奇，为什麼换个灯泡要五个人呢？他站在一旁看，原来灯泡是这样换的，四个工人抬起第五个工人，让第五个工人把灯泡换上去，下面四个人则开始转圈子，让灯泡在灯座上锁紧。

关於波兰人的笑话，简直满坑满谷，尤其大部分都拿波兰的水电工来开玩笑。最近又有个更大的笑话，发生在欧洲，因为被开的玩笑实在太多，波兰政府倒也幽默，乾脆找了几个帅哥猛男打扮成水电工做了波兰的形象广告在欧洲各国的电视台播放，这下子，波兰水电工就更有名了。

反正关於波兰人，呈现出来的形象上有几个特徵：一、水电工。二、做事脑袋不转弯。三、工资低。

难道我仅是因为笑话和水电工就去波兰？

当然不是，最先吸引我去波兰的理由是，据说波兰美女之多，可以用三个问题来介定：是女人吗？是波兰女人吗？四十岁以下的波兰女人吗？如果都是，那就必然是美女了。

接著我又发现，波兰的世界遗产有十二个地方，和邻国捷克一样，可是为什麼大家都去消费很高的捷克而不去波兰呢？波兰还出了五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包括後来移民去美国的以撒．辛格），只比法国（十四位）、德国和美国（九位）、义大利、英国与瑞典（都六位）少而已，多麼有文化呀！

好吧，我承认自己不是很有文化的人，可是波兰的犹太菜独步天下。二次大战前，波兰约有一百二十万的犹太人，是全世界犹太人最多的国家，战争中大部分被纳粹杀害，剩下的也大部分移民回以色列，如今只剩下五万人。不过，说到吃犹太菜，不是去以色列，依然是波兰。

既然已经没有钱，坐了二等车回到华沙，当地朋友尼古拉的太太带著孩子回比利时的娘家，他就大方地说，暂时收留我们这对可怜的夫妇好了。

  
波兰第一名菜的甜菜汤，居然是粉红色，而且不是甜的、不是冷的，喝起来很诡异，却很特别，冬天时配上面包就有很充足的热量。我私下评选这道汤是全世界最美味的菜式之一。  
就这样，我们住在尼古拉家，每天用他家的冰箱内的火腿、番茄、包心菜，配上面包做成三明治。带著三明治和水壶，我们继续波兰之旅，每天的开销缩减到只有火车票和公车票，以尼公馆为中心，每天上午出外旅行。用流行一点的名词说，这是「居游」。用比较真实的名词，哎，这叫「穷玩」呀！

就这样，在波兰一待就是十天，对波兰有个感想：女孩子真漂亮、马铃薯真好吃、城堡真好玩、火车很方便、女孩子真漂亮（已经说过了？好吧，女孩的波真壮观）、犹太菜很特别、散步时真休闲、住在尼古拉家里真便宜。

波兰是个适合放松心情、忘记烦恼的好地方，年轻一辈的波兰人也都说得一口好英文，以至於我们後来几乎忘了被抢的悲伤记忆，不过凡事总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我指的是，当心伏特加！

犹太菜不吃不可


关於犹太菜到波兰不吃犹太菜？不如去跳楼！要吃犹太菜，最有名的一家是位在华沙旧城区的Pod Samsonem。波兰的猪是吃马铃薯长大的，肉质很棒，这家做的猪排有好几种，我选择炸的。

  
在华沙新城区吃到的犹太菜，面包、牛油之外，这一大盘是综合前菜，有肉丸、肉涷和青菜。  
猪排旁边则配了酸菜，还有梦幻般的马铃薯，据我的猜想，马铃薯先去皮煮过再用牛油炒了炒，因此表面呈金黄色。

  
在格旦斯克也吃到犹太菜，这是鳗鱼冻，被面是白色烫过的鳗鱼肉，外面则包上甜甜的果冻，两者合在一起就变得很爽口啦。  
除了主菜的猪排之外，这里的前菜也精采，尤是肉冻，把煮好的鱼肉铺上青菜，再用可能是洋菜一类的东西做成「冻」。外面的「冻」软软的、凉凉的、ＱＱ的、少许甜甜的；里面的鱼则嫩嫩的、略带口感密密的、放在舌上也鲜鲜的、咸咸的——对不起，请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形容穿著糖果内衣的女人，我形容的是犹太菜的「冻」。电话／(022)8311788 网址／www.pod-samsonem.it3.pl  

寻找萧邦的心 CHOPIN


纵使格旦斯克惊魂记使得我和赵薇「流落」民宿，但仍不减我对波兰的热爱。我的心留在华沙，不只我的心，还有萧邦的心。萧邦的心脏在他死後，就埋在华沙市圣十字教堂左手边的第二根柱子内。一安顿好，我急著去寻找萧邦的心，每个人都告诉我，走上新世界大道便能找到。显然我和波兰人有代沟，当我辛苦爬上一个山坡，没错，有萧邦，不过是他的纪念馆。幸好只要再往北走十多分钟，就能看到圣十字教堂，果然在左手第二根柱子上，有个萧邦——人头像的浮雕，我找到萧邦留在波兰的心。

  
旧城区的城门，也是重建的，圆形的设计和中国的甕城相同。这个城门区隔了旧城和新城，不过新城也建於15世纪，当时未划归华沙市，17世纪新旧合一，把新城区的老旧木造房屋改建为巴洛克式，面目一新，就叫新城了。  
圣十字教堂坐落在新世界大道旁，刺目阳光下一栋阴暗的大房子。二次大战期间，义勇军在德军来到之前，挖出萧邦的心脏先撤走，战争结束後，最重要的仪式便是将萧邦的心脏重新安放回第二根柱子内。

我对於华沙的认识从萧邦开始，也从新世界大道开始。从教堂走回新世界大道，我产生强烈的错觉，这是我印象中的苦情波兰吗？在犹太人作家WLADYSLAW SZPILMAN的自传式小说《战地琴人》（後来拍成同名电影）中，写到二次大战末期，新世界大道是战火下的一片瓦砾。但现在在我眼前的，这是东欧吗？我看不到俄文、看不到共党留下的痕迹。洒在我身上的是温暖的阳光，挂在我头顶上的是慵懒的白云，走在我身旁的是大胆露出她们美好身材的波兰女孩——喔，对了，还有赵薇，她人呢？

  
华沙旧城区的广场，四周全是漆得鲜艳的房子和撑开遮阳伞的餐厅，让我误以为到了法国的普罗旺斯。  
她在路旁卖饰品的小店里。过去战乱瓦砾堆里的新世界大道，现在街道两旁全是精美的欧美名牌和露天咖啡馆，有人牵著狗散步，有人坐在阳伞下喝咖啡，更多的人猛打量我和赵薇。最初我以为波兰人被赵薇迷住了，是赵薇提醒我：「喂，他们好像很少看到东方人，你看他们的眼神，不会把我们当成猫熊吧？」

萧邦的爱情


萧邦名叫菲德烈克（Fryderyk），出生於1810年，浪漫的双鱼座。他因战乱流浪海外，没有再回过波兰。他的音乐感动了全欧洲和一个法国女人，著名的女作家乔治．桑（George Sand）。

乔治．桑的年纪比萧大了6岁，母性爱挑起萧邦那颗流浪且孤独的心，两人陷入热恋，在此之前，萧邦的生命中尚有3个其他的女人，从此之後只有乔治．桑。

後来，萧邦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染上肺结核，尽管乔治．桑前卫，但对萧邦，她却充满母性爱的包容，直到1847年，据说她再也受不了伺候病人了；据说萧邦看上她17岁的女儿；据说乔桑．桑的儿子不愿再把应该独得的母爱和萧邦分享——两人终告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