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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旅者眼中的欧洲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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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8 13: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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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秀平    到了欧洲,才知它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在那里,“物质”很简约,自然很庞大,规则很细微。车坐得踏实,是规则使然;在规则的护佑下,树木恣意地生长;那些古老的房子,因为规则而“年轻”……   杜克和黑匣子   大巴到达阿姆斯特丹机场后,杜克先生轻轻踩下5天来最后一脚刹车。这时,全车31名中国人以热烈而长久的掌声向这位德国人表示谢意和敬意。掌声响过,杜克跳下车走到大巴一侧,打开行李仓,探进去半个身子,一一把31只硕大的旅行箱最后一次递给我们。   杜克先生是一位大巴司机。这位普通的德国人,靠什么赢得了我们的掌声呢?   原来,一到欧洲之行的第一站——阿姆斯特丹机场,杜克先生把我们一行31名旅者的行李一一接过,猫着腰整整齐齐码放在他驾驶的大巴的行李仓起,双方就变得形影不离。自那时起,他的敬业和一丝不苟,就开始轻轻叩动了大家的心弦。   由于要在极为有限的时间里赶行程,我们此次欧洲之行的两大块时间,一块是在偏僻的宾馆睡觉,另一块便是坐上杜克先生的大巴驰骋在欧洲的高速公路上。   欧洲的高速公路,比我国大多数高速公路要差。那些“不年轻”的路,大都只有两个车道——在像荷兰那种地下水源极为充沛的地方,因地基下陷,路面起伏不平——而路上的车,也比我们的大多数高速公路要多。   在这样的路况下,坐在杜克先生的车上,我们的心一直踏实地放在肚子里。而在国内,几乎所有上了高速路的车都令人提心吊胆——车速之快,五花八门的超车术时刻让你惊魂。就在前不久,我和几个同事一道外出,分乘两辆车。旅途中,我多次收到同事这样的短信:“我们的车,飞起来了”、“吓死人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司机也把车开得飞快,而且困得已经抬不起上眼皮了。   那阵掌声,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这份安全感吧?   自从上了杜克先生的车,我们一车人都发现,和杜克一样,在欧洲开大型车辆的司机几乎都是中年人。   一位在德国生活了18年的同胞告诉我们,由于欧洲把人的生命看得至高无上,对大型车辆——包括9个座位以上的大巴和大型运输车司机的培训和管理都很严格。在培训司机时,仅交通法规就要学几个月。一个司机在开了一定时间小车后,才有资格去开大型运输车,在开了3年以上大型运输车之后,才可以开载人的巴士。   有数据说,一年内在全球死于车祸的人,不亚于一场战争。但在欧洲的数日内,忙着从这个国家赶往那个国家的沿途,我们连一起车祸,哪怕小小的剐蹭都没有看见。   没见到碰撞,除了驾驶员训练有素,还关乎法律的严厉。换句话说,“马路杀手”的减少,和对训练有素的司机的严格管理有关。   在那里,运营性车辆都装着一个黑匣子。黑匣子的一项重要功能,是记录车辆一天之内的行驶时间。法律规定,司机一天的极限驾驶时间为12小时,超出这一限度,司机就要挨处罚。司机也别想填上别人的名字在驾车时间上弄虚作假,那样做的成本实在太高了——他不仅会被罚2000欧元,还会被禁驾2个月。欧洲的平均月薪也就2000欧元,想想看一旦被罚,成本有多高吧。   传说,车开到半路,12小时到了,有的司机把车停下,“下班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杜克先生身上,一天,由于我们下榻在法国一个偏僻小镇,那些蛇行之路曲折迂回。我们的车在小镇一带绕了几个圈子,就是无法到达旅馆。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的杜克先生急得满面通红,但仍设法把我们拉到了住宿的地方——我们的代价是,第二天晚一小时出行,保证杜克先生法定的休息时间。   对诸如此类的严格法律,司机们都有颗敬畏之心。   在高速公路上,大客车的最高时速被限制在80公里/小时。而且,在拥堵之时,大车司机都照章不去超车。   在巴黎,道路之拥堵,超过北京的二环路。但是,由于司机都规矩地等候,没有人加塞,“盛况”之中少了许多焦躁。   说到速度,还要说一下军车。在京城,我们经常会看到军车在风驰电掣。而在欧洲,军车不仅没有任何特权,而且权力受限。那些挂着国旗的军车,因为是用纳税人的钱购买的,都是些一般车辆;军车一般在郊区不能进城,有公务要进城的话,要有警车押运。   高速路上很少收费,也颇令我们感慨。在美丽的莱茵河上泛舟时,河岸边不时会出现一座古堡。据说,它们是古时候用来设卡收费的。但在今天,那段“留买路钱”的历史,在欧洲大多数国家已然成为历史。除了法国,欧元区其他国家的高速路上都没有收费站,走得那叫一个顺心。   华人和中餐馆   除了在莱茵河游船上吃的一次猪手饭,其余的午餐和晚餐,我们都是在中餐馆吃的。   这些中餐馆的主要生意是接待来自中国内地、香港等地区的中国旅行团队。   我们的一顿晚餐,是在离法兰克福市政厅不远的餐馆吃的,餐馆老板是一个北京人。那天下午4点多,我们在这家餐馆门口看到几个等待进门的中国人,向他们问路时得知,他们是餐馆员工。那时,餐馆尚未开张,但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这里就餐时,第二拨客人已吃到尾声。我们是餐馆的第三批客人——从时间推算,半个小时一批。我们这一批60多人的团队撤离时,第四批客人已在门外等候。   我们在餐馆二楼就餐时,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为我们服务。男服务员年约50岁,是一个在北京打工多年的山东人,女服务员40多岁,听口音是南方人,两人忙得像陀螺一样。前面那批客人撤离时,他们一个人飞速地收拾残局,另一个人接力一般飞速地摆放新的餐具。接着,他们分工合作“飞”一般给我们倒水并送饭菜。装开水的大桶就在我身后,在女服务员倒水的间歇,我问她一天工作多长时间,女子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10个小时。”说完,她又补充了4个字:“快累死了。”   在其他中餐馆,情况也大体如此。离艾菲尔铁塔不远处,也有一个饭菜一般但生意火爆的中餐馆。像绝大多数中餐馆一样,这家和国内的小吃铺差不多的餐馆,勉强摆了五六张桌子。但是,这个不起眼的中餐馆,少的时候一天接待1000多人,多的时候接待近2000人。想想看吧,“翻牌”的速度该多快。在一个小伙子收拾餐桌时,我问:“你是留学生?”他摇头:“新来的干不来的。”“是节奏太快?”“是的。”回答后面这两个字时,满头大汗的小伙子已像离弦的箭一样“飞” 向操作间。   每个中餐馆旁边,必定有至少一家中国人开的免税店。店里除了香水、手表和挎包,几乎没有别的商品了。所谓的免税,是欧元区的一项规定,如果外国人购买这里除食品外的消费品达到一定数量,可以退回一部分含在货款里的税款,但退税手续办理起来很麻烦。精明的中国人看到这一点,在卖东西时稍微便宜一点,以折抵购买者该得的退税,他把那些单子集中起来去海关拿回预付给客人的税款。就是这么一个点子,让一间间小店生意不错。   欧洲店铺的营业时间,和上下班时间基本一致。而在休息日,根本就不开门。华人开的店不是这样,店铺的门是天天开着的,为的就是满足随时都会出现而且购物欲望和能力都很强的同胞。   在那里做生意的华人,赚的还是同胞的钱。而来自内地的同胞,绝对是一个大市场。以我们这次同行的旅者为例,有的人买了价格超过人民币1000元的锅,不少人买了价格在1万元上下的手表……因为到那里去的都是些收入和地位相对高的人,而且大都喜欢现金消费,据说,那里的小偷专偷中国人,在小偷眼里,“中国人特有钱”。   虽然中餐馆里的饭菜不敢恭维,虽然同胞开的酒店里用品的质量和外国人开的店里两重天,免税店绝非购物天堂。但是,那些能在异国他乡站稳脚跟的人,真的令人佩服。   也有令人不齿的人和事。最令人唾弃的,是一些靠“法轮功”求生存的人。在法国,那些吃“法轮功”饭的人表现得赤裸裸的。在艾菲尔铁塔旁边,我们遇到四五个中国人,有男有女,有的年轻有的年老,他们专门向过往的同胞发送中文报纸,并像苍蝇一样追逐着我们说一些令人愤慨不已的话。他们的言行遭致不少同胞的怒骂,对一个追逐着我发送报纸的姑娘,我忍无可忍呵斥道:“你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靠挨骂生活!”但他们似乎不为所动,继续散布着漏洞百出的言论。   和许多同胞一样,我以为这是一些为了生计受雇于“法轮功”反华机构的人。后来,听当地一位华人说,这些人是一家老小。因为业务需要,那位同胞一个月会来一趟艾菲尔铁塔,他发现,每来一次,这里吃“法轮功”饭的人就会换一拨。据他了解,这些人以这种手段,换取在法国的居留权。这些可悲的家伙!   树木和房子   欧洲没有我们想象中发达。在这里,震撼人心的不是它的现代化,而是植物和房子。   400年荷兰,800年德国,前者多草,后者多树。花草和树木,让这两个国家美得像图画一样。   乘坐游船,缓缓行驶在莱茵河上。这条被德国人称为母亲河的河流,河面宽阔。河水泛着微微的绿波,静静地流淌。蒙蒙细雨之中,两岸风光看不尽。随意抬眼一看,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河岸的一侧,是一幢幢独体的欧式小楼,这些迷人的房子,被主人粉刷并用花草装点得多姿多彩。河岸另一侧的山坡上,是成行连片的葡萄园,那金灿灿的色泽,看得人心里亮堂堂的。葡萄园的高处或四周,是五颜六色的树林。   这些美得如同画卷的植物,用什么词汇描绘都难以尽情。“太好看了!”“太美了!”“太漂亮了!”大家用最简单的语言,抒发着内心的观感。   在德国,森林在路旁、公园、山坡等任何地方都长成漫漫一片。树木长得如此恣意茂密,一定是个漫长过程。事实正是如此,早在二战之前,德国就已是一个森林的王国。在茂密森林的掩护之下,希特勒闪电般袭击法国,法国人竟没有听到坦克的声响。   德国的森林日益茂盛,法律功不可没。这里有一项规定,伐木者砍伐一棵树,必须在同一地点栽种3棵同一品种的树。而这里的人们,个个都是树木的守护者——伐木者在作业时,目击者会监督着前者栽种下那3棵树木。因为有法律的呵护和国人的责任感,德国的树自然越来越多。   在树木之外,最扣动人心的是房子。那些房子,动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但依然年轻。这里的许多老房子,是用石料建成的,不少建筑的门楣、窗棱处雕刻得艺术品一般。   要说房子,法国留给我们的印象最深。登上这个国家的标志性建筑艾菲尔铁塔,我们赫然发现,那些清一色的乳白色的老建筑,密密麻麻伫立在城市的一侧。而那些现代化的建筑,泾渭分明地建在城市的另一侧……   如果去比较今天的建筑,欧洲的楼房比不上我们一些大城市的房子。如果比较老房子,我们古人留下来的多是木房子和土房子,远远比不上欧洲这些老房子结实。更重要的是,因为人口少等因素,欧洲人把老房子完好地保存下来了,而我们连前门地区的四合院也拆得差不多了。   那些老房子有今天,也是法律刻意保护的结果。这样的遗存,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在巴黎看来看去,我们看的除了房子,就是艺术品。比如凡尔赛宫和卢浮宫,房子好看,里面的艺术品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在看房子的过程中,我们禁不住感慨,在并不发达的国内,最豪华的建筑往往是各级政府的办公楼;而在欧洲,最豪华的建筑是教堂。   那些普通的民居,也很动人。透过一扇扇玻璃窗,我们看到不少屋子里有盆景;而一面面阳台,也被主人用美丽的花盆等装扮得情趣横生。   那些窗户和阳台,仿佛在说,欧洲人很懂生活。   他们和我们,的确不同。在游览那些沿岸风光优美的河流时,我们一个个挤在船舷边忙着拍照,他们则悠闲地喝着酒,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光览胜。   法律那些事   对传说中的高福利,我也曾羡慕过。但在了解实况后,羡慕之情荡然无存。   上述那位在德国居住了18年的同胞告诉我们,德国的社会救济金高达每月1000欧元。但是,一个人一旦吃上这笔相当于人民币1万元钱的救济金,他的前途也就基本玩完了。在人们眼里,这个人是个“废物”,没有人再看得起他。靠救济金生活的人都很抑郁,郁闷之中便去喝酒,靠酒精麻醉神经。   吃救济金的德国人,有相当一部分出自原东德。据了解,东西德合并后,东德的不少企业破产后被西德的企业兼并,原东德人的收入因而降低。由于受教育程度不高等因素,原东德人不能很好适应两德统一后的状况,不少人失业了。在德国平均失业率5%的情况下,原东德一些地区的失业率高达19~21%。   在法国,我们也见识了传说中的浪漫。大庭广众下,随处可见年轻帅气的男子拥吻着美女的景象。一位年轻的男士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牵着妻子的情景,更是令一位同行的女士感慨不已——但是,他们有没有婚姻,能在浪漫的旅程中行走多远,我们不得而知。在德国,很多年轻人在同居和结婚当中,选择了前者。据说,这种心态和有关离婚的法律能很好地保护妇女儿童的权益有关——德国法律规定,离婚后,男方要一直负担女方800欧元/月,还要负担孩子的生活费用,两项相加是1500欧元。   为了逃避未来可能要背上的“包袱”,很多年轻男子选择了不结婚。但是,法律的空子不那么好钻——同居超过5年,法律规定算“事实婚姻”,离婚时,这种状态和登记结婚适用同样的法律规定。   在荷兰,我们对传说中的廉政有了点滴了解。那里的政府公务人员基本是铁饭碗,他们的工资每年增加3%。公务人员最怕的,是近距离接触来找他们办事的人。要知道,有些贿赂一旦被强行“塞”给他们,而且被发现的话,他们不仅会被解雇,而且会留下记录,后半生就被葬送了。所以,一般公务人员根本不敢收受贿赂。与之对应的是,公民不需付任何代价,就能把事情办理好。   欧洲有其过人之处,但那里绝不是一块净土。一下飞机,在取行李时,我们就在传送带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旅行箱。一条鳄鱼的尾巴从箱子里穿出,箱子在传送带上转了几个圈依旧无人认领……是走私吧?在巴黎,耳畔不时飘荡起警笛声。一次,我们的车被拥堵在塞纳河边时,河流上空有两驾警用直升飞机在盘旋。随着车流的缓缓流动,我从车窗里看到,河岸边停着几辆警车,并拉起了警戒线。再后来,警方从飞机下方的游船上带下一个人来,带上警车,警戒线拆除,警车鸣笛而去……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8年12月上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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