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街头的母女 ZT

指路人

在华沙几个月都没去过老城，每天看着二战后苏联建设的无甚特色的城市街道以及方方正正的建筑，跟人说，华沙没什么好玩的。直到第二次入波兰，某天陪一个路过此地的同事下班后去逛逛，才发现，华沙的老城虽然是战后重建，但也自有一番味道。 广场宽阔，教堂的尖顶反射着夕阳的红光，青石路的小巷幽静，巷子口有一座小楼，侧面四叶窗嵌在灰白的墙上，每叶窗里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有玻璃反射的蓝天，有暗黄的灯，感觉如同一副清冷的画面。 就在那清冷之窗的画面拐角处，那母女三人吸引了我的眼光。年轻的母亲穿一件很普通的红T恤，手抱一把吉他坐在街边的台阶上，一头耀眼的红发；旁边的大女儿四五岁，穿的倒是平常人家小女儿的衣服，但头戴一顶红色带小斗篷的帽子，也坐在街边台阶上的母亲身边，膝上搁了一本很大的书，旁边的黑色的旅行袋上还放了另外几本书；另外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儿，穿了一半黄一半绿而娃娃领和袖子都是大花点点的小丑服，嘴巴里还咬着一个橙色的塑料玩具，在附近的台阶上跑来跑去看天空，被母亲拎回来几次，终是坐不住，又都自己跑开去玩儿了。 本是平常女儿，但因打扮的有些像童话里的小人儿，就有些引人注目了。年轻的母亲，把小女儿拎回身边几次未果之后，也干脆不管了，坐到地上开始弹起吉他来，而身边的大女儿，摊开膝上的大书，对照着书大声的唱起歌来。 小女孩唱的很是认真，一边唱还一边摇晃着小脑袋，大概是波兰的童谣，清脆童稚的声音，很好听，伴随着妈妈的吉他声，在这黄昏的小巷里回响。 几个与她同龄的小女孩走上去，在她的书上放了几枚硬币，她接过去说谢谢，然后继续唱，妈妈抬头看几眼小女孩，手中的琴弦仍在拨动。我从包里掏出硬币来，也轻轻的放到小女孩的书上，她抬头微笑着看我。 一曲终了，大女儿从黑色旅行袋里翻出一个面包来，吃的津津有味。穿着鲜艳小丑服的小女儿仍在周围跑来跑去，一会儿在巷子口看看天空，一会儿到妈妈身后好奇的张望，纵是最后坐下来，也是睁大了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含笑盯着我的相机。 很可爱的两个小女孩，大女儿也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却眉眼里都透出懂事和乖巧，小女儿调皮，但可爱，还不懂生活的艰难，当然，即便是大女儿，以这个年龄，也还不该懂得那些。 唱歌的时候，年轻的母亲脸上，带着一种很奇怪的神情，似笑，又似很痛苦。我不知道怎样诠释她的神色，但我想，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卖唱的年轻妈妈，一定有着她自己的苦衷。 但我从心底感觉敬意的是，她们，选择了这样一种坚强和努力的方式，无论是否能改变生活。我还希望，当这个认真唱歌的小女孩长大之后，她回忆起童年在华沙的老城街头唱歌的岁月，会有微笑绽放脸庞。 顺便就说句题外话吧，这是我一向宣传的几个观念之一：在国内，请不要给街头那些乞讨的小孩钱！无论看到他们有多残疾有多可怜，可以给他们食物或水，但千万不要给钱！因为据说那些小孩很多是被拐卖的，原本都是正常家庭的正常小孩，被拐卖后人为致残，目的就是为了乞讨。假如这个行业有利可图的话，就会有更多的小孩被拐卖、被人为致残，更多的家庭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