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留学 惠而不费” 专访波兰驻华大使林誉平

小飞侠

采访、文、编辑/董鑫 摄影/寇莱昂 图/波兰驻华大使馆提供

　　近年来，在欧美留学成本居高不下的情况下，高等教育质优价廉的波兰成了方兴未艾的留学目的地。波兰作为欧盟成员国，凭借其悠久的高等教育传统、与欧盟接轨的便利优势、浓郁的人文气息、低廉的生活成本，逐渐成为惠而不费的欧洲留学“新贵”。

　　高等教育的“波兰范儿”

　　波兰的高等教育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卡西米尔国王在公元1364年建立的克拉科夫学院，也就是如今著名的雅盖隆大学——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它参照博洛尼亚和帕多瓦学院的模式建立，是继布拉格之后的第二所中欧大学，也是欧洲第一所建立独立天文学和数学专业的大学。17世纪末期，波兰和立陶宛共和国就拥有了3所可以招收国际学生的大学。说起波兰高等教育的历史渊源，林誉平大使侃侃而谈，“波兰的教育历史源远流长，它的特点是古老而不过时，也就是传统与现代相融合得特别好。传统的是精神，现代的是最先进的研究设施和紧跟时代的图书馆等舒适的生活学习设施。即使经历过战争，波兰的教育系统也一直在快速地发展着。在校大学生的数量在欧洲排名第四，仅次于英国、德国和法国，150万大学生在400多所大学就读。”

　　作为博洛尼亚体系成员和伊拉斯谟项目的成员之一，波兰的高等教育包含在欧洲高等教育体系框架之内，其学历学位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认可，学士、硕士、博士各阶段的学分也相应地在欧洲学分互换体系之内。这意味着在波兰拿到学位的学生可以去欧洲任何地方继续深造，欧洲其他国家的学生也可以自由地到波兰学习。

　　波兰高等教育体系内的优势专业不胜枚举：因延续了哥白尼的传统，世界顶尖的天文学一直是波兰人民的骄傲（波兰科学家发现了太阳系以外的第一颗行星）；医学是波兰高校里最国际化的项目，英文授课的优势吸引了来自全欧洲、美国、亚洲特别是中国台湾地区的学生；每年举世瞩目的肖邦钢琴大赛极大推动了波兰的音乐教育事业，使其成为世界钢琴家之都；在电影艺术方面的卓越成就也让波兰的艺术类大学成为世界艺术爱好者的圣堂，其中罗兹电影学院被称为世界电影人才的摇篮，一直稳居世界电影学院的前三甲之列；波兰因为其传奇性的历史而多次经历战火的洗礼，许多瑰宝级的文物遭到破坏，随之应运而生的古董复原技术一直处于国际先进水平……

　　林誉平大使认为，波兰高等教育的优势还在于其高质量、低成本和留学环境的安全性等方面：“目前，波兰的大学有4300多个用波兰语、700多个用其他语种授课的高质量的学术项目，这其中的每个项目都经过了波兰教育评估委员会的审核合格，有很多项目位列优秀的级别；我们的学费、生活费以及旅游的费用在西欧国家都非常有竞争力，对于外国留学生来说，在波兰所支出的生活费用只相当于在其他欧洲国家支出费用的一小部分，在波兰不需要花很多钱就能接受到全世界认可的高等教育；对于留学生来说，波兰是一个高度安全的国家——安全性应该是选择留学目的地时需要首要考虑的因素。”

　　学生时代曾经留学俄罗斯的林誉平大使对于“海外留学”这件事有切身的体会，“留学并不适合所有人，它只适合喜欢冒险、喜欢接触新鲜事物的人。留学是有绝对积极意义的事情，有机会了解另一个国家的语言、文化、风俗，不同的教学方法和风格，学很多新知识，这个过程本身就很美好。对年轻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培养独立自主的能力，留学教会你独立、自控性。独自走过这个过程，你会比从前更强大。国际化背景可以提升职场竞争力，留学生不仅有专业知识，还有很强的心理素质。远离家乡的经历还能让留学生更珍惜家人和朋友。”

　　举国之力推行高等教育国际化

　　近年来,波兰高等院校的教育资源多于实际在读的学生的需求，优质教育资源空置的现象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自2014年起，波兰高校入学人数骤然下降，人口的急剧减少引发了高等教育领域的一系列问题，迫使波兰对高校进行一系列改革以适应人口结构的变化。据研究表明，到今年下半年，波兰高校的招生人数将与高中毕业生人数持平，高等教育将出现供大于求的状况。为解决这一问题，波兰已经开始改革高等教育体系,更加关注和支持科学、技术、工程与数学（STEM）学科，以及高科技制造业和工程行业，以满足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林誉平大使对于改变这种现象信心十足，“去年6月，由波兰科学和高等教育部签署和出版了高等教育国际化计划。这个计划不仅包括外国学生在波兰进行学习和学术研究，同时还指出来自国外的学术人员的长期聘用或者波兰科学家在国际教育计划和国际研究计划的参与。此外，国际化专注于获取和交换知识与经验。”

　　波兰高等教育供大于求的现状与中国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相对不足的国情呈现十足的互补之势。鼓励中国学生赴波兰留学，不仅可以提高波兰高校的资源利用率，还可以有效解决波兰本国年轻劳动力的不足，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注入更多新鲜血液和国际化元素；同时，为中国学子提供了多元化的留学选择、性价比高、就业前景更好的国际化教育机会。据波兰科学和高等教育部的统计数据显示，2014/2015学年有将近800名中国籍学生在波兰的大学学习，中国留学生的数量正在以每年15%的速度上升。“中国在波兰的留学生数量不久将会超过1000人。虽然上升的速度很快，但我认为这还不够。基于中国学生出国留学的人数越来越多的现实，未来几年内，希望中国到波兰学习的留学生人数增长由现在的每年增长15%增加到每年100%的增长率。基于波兰科学和高等教育部与中国教育部的双边协议，目前有针对中国学生的40余种奖学金。只要确保波兰留学有足够的优势，相信会有更多的中国学生选择我们。”林誉平大使满怀期待地表示。

　　波兰科技与高等教育部每年都会参加中国国际教育展，最近一次波兰高校在中国的集体亮相当属去年10月在北京举行的第16届中国国际教育展，波兰和其他小语种国家的展台前人头攒动，不时汇聚着前来咨询的家长和学生们——这正暗合了大使的预测：高性价比的小语种国家作为异军突起的留学目的地，正在成为留学生们热衷追求的“香饽饽”。

　　语言是连接世界的桥梁。目前中国只有8所大学开设波兰语和波兰文化的相关课程，其中有两所在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我们正努力在中国的大学和各级学校建立更多的课程和专业。我认为目前波兰和中国双边关系发展的最大障碍是中国普通民众对波兰相关认识的缺乏。此外，我们还希望促进波兰和中国大学的合作。例如去年9月在华沙举行的中国-中东欧国家教育政策对话，就教育质量保障交换了意见，并围绕教育国际化发展、高校与就业市场、企业合作关系、高等教育远程教育等议题进行讨论。”就在林大使提到的这届中国-中东欧国家教育政策对话会上，中国大学生体育协会、欧洲大学生体育联合会和波兰大学生体育联合会签署了《关于促进学校体育发展的合作谅解备忘录》，以期用这样对话的方式让波兰与中国的教育文化互动更高效和便捷。

　　行走波兰的“琥珀色记忆”

　　波兰虽然没有吸引诸如前往法国、意大利等热门西欧国家的那么多旅行者，但这个饱尝战争之苦，多次被武力瓜分却依旧抗争到底的国度以其独特的历史和文化在欧洲旅行目的地中占有重要的一席。林大使在提到祖国的自然环境与旅游资源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波兰的气候温和，夏季温暖而不燥热，冬季比北京冷一点。自然风光多样，海洋、森林、湖泊、山区，丰富的旅游资源提供多样性的活动选择，不同的季节里，你可以进行滑雪、冲浪、骑马、皮划艇等运动。”

　　波兰的传统美食极具特色，一直为讲究的法国人所称道。波兰美食的地域性十分明显：北部以鱼为主，中部有古老的汤菜流传，而南部有酸白菜汤和羊奶制成并熏黑的干酪……大部分波兰菜肴都不添加化学添加剂，用纯自然的方式做成，有些大师可以做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奇菜式，比如用龙虾黄油配芫箐甘蓝做成的蛋糕，用山楂叶子作配菜的麋鹿肉等。波兰人在吃饭时会先喝汤，汤的种类有甜菜汤、蛋花冷汤、大麦汤，有的大麦汤还加上蛋和香肠。常见的主餐有炸猪排薄饼和软起司以及各式洋水饺。

　　波兰的酒文化在全世界享有盛誉，历史记载中的古老的波兰特产酒饮料从啤酒、蜂蜜酒、波兰烧酒“帕利科托夫卡”（palikotowka）（旧称生命之水烈酒）到伏特加酒应有尽有。如今的伏特加有精品伏特加（wyborowa）、牛草伏特加（zubrowka）、高级伏特加（luksusowa）和贝尔维德尔伏特加（belvedere）等几大举世公认的品牌，其中的精品伏特加销往70余个国家，并在国际大赛中获得20多个奖项，其中四分之三是金奖；在加了香味和香草精的伏特加中，最受欢迎的当属牛草伏特加，俗称牛草酒，因为每瓶酒中都添加了野牛草叶片使得酒的颜色变得淡黄，酒的味道更加芬芳浓郁；开胃苦味伏特加（GorzkaZoladkowa）由小橙子加入香草和天然焦糖酿成，虽名为苦味酒，其味道却相当甜醇；著名的格但斯克金箔酒（Goldwasser）十分受人们的青睐，到过格但斯克的旅游者们常常会带回几瓶这种酒作为礼品——这是一种根据16世纪的配方由根茎和香草酿成的伏特加，酒中加入了一些芳香精油并洒上了金粉，金粉在透明的酒液中闪闪发光，它也是酒收藏爱好者的酒柜中的必备之品。

　　在大使心中，他挚爱的祖国是琥珀色的，“波兰有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森林，湖光山色令人流连忘返，如果用一种颜色描述我的国家，那就是琥珀色——琥珀是波兰的特产，它自然、美丽、精致，蕴含蜂蜜的颜色、阳光的颜色，也更像金秋时节的波兰。”在采访的最后，林誉平大使衷心地希望继续保持波兰与中国已有的教育文化交流的活力，把更多波兰的书引入中国的书店，把更多波兰的电影搬上中国的荧屏，让更多波兰的艺术家走上中国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