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的养老金改革

高瞻远瞩

【据财新网】（专栏作家 Mark Mobius）当我20年前第一次来到华沙时，这是个灰蒙蒙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方，单调的商店橱窗是从共产主义时代延续下来的。如今，它已经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地方，拥有精致的餐厅，崭新且高大的办公楼和酒店，以及精心修复的古老建筑和古迹。华沙和波兰其他地方在过去二十年的变化真是了不起。
　　波兰坐落在欧洲的中心，位于俄罗斯和西欧之间，战略位置非常有利。波兰拥有3800万人口，消费市场庞大，劳动人口强大。2008年到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波兰是唯一避免经济衰退的欧盟国家。我们认为，坐落在德国旁边是一个优势，德国是一个主要进口国，也是波兰最大的贸易伙伴，占波兰的出口和进口超过四分之一。波兰有受过良好教育的劳动力，现在已经成功和印度等国家在服务外包领域上竞争。此外，波兰已作好准备，将位于西欧的工厂搬迁到东欧时从中受益。


　　波兰经济最近表现不错；预测国内生产总值（GDP）2014年增长3％以上，将是欧洲增长最快的国家之一。然而，在过去的10年中，随着波兰的成熟，整体趋势是经济增长放缓。2006年增长率刚刚超过6％，2007年则达到近7％，但此后出现了放缓的趋势。波兰的经济增长基础广泛，由国内和外部需求推动。所以，虽然乌克兰与波兰相邻，我们认为，乌克兰俄罗斯危机对波兰的影响应该很小。
　　团结工会运动
　　在苏联共产党统治波兰的艰难时期，波兰公民重建了该国受到战争破坏的行业，但生活水平仍然很差。到了1980年，罢工和骚乱爆发。在格但斯克列宁造船厂，尽管受到政府的镇压，工人们形成了一个强大的非暴力“团结”运动。波兰经济比其他东欧国家更早开始摆脱共产主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也称为“休克疗法”，其中包括结束价格管制，开放边界和私有化国有企业。1989年柏林墙的倒塌预示着欧洲新的气象，1990年，团结工会运动的负责人瓦文萨通过自由和民主选举成为总统。苏联正式于1991年解体，到1997年，波兰国民大会通过了新宪法。波兰融入西欧的进度继续前进，2004年波兰加入欧盟。波兰加入欧盟对波兰人民的经济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它对波兰法律和政治生活产生重大影响，因为波兰必须符合欧盟制定的法律和社会要求。波兰有多得难以置信的公司出口产品到德国和其他欧洲国家；欧盟成员身份让波兰可以进入所有欧洲市场，同样的，欧盟国家也能进入波兰市场。
　　我们认为，消费性支出的大幅飙升对刺激波兰近几年经济非常重要，消费性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比超过匈牙利或捷克等国。许多后共产主义时代的改革，特别是国有企业私有化，推动了资本市场的蓬勃发展，对于我们这些对活跃股市感兴趣的股票投资者来说是很重要的。


　　我们认为，波兰国有企业私有化，是俄罗斯和东欧共产主义垮台后最具革命性的行动。在1989年，波兰政府控制了全国大部分地区的非农业资产，民营企业相当少。很自然，下一步是为私有化公司股份发展一个市场。1991年4月，华沙证券交易所开业。随后，在1991年年中，政府宣布了让人震惊的国企私有化计划，要求50%的国有资产在三年内私有化。让这一计划可行的法律直到1993年4月才颁布。之后的“大量私有化”计划基于股票的自由分配展开，年满18岁的波兰公民能以折扣价购买股票。不幸的是，大多数市民并不知道这些股票的价值，那些了解价值的则买了尽可能多的股票。这让许多人变得相当富有。
　我们认为，波兰国有企业私有化，是俄罗斯和东欧共产主义垮台后最具革命性的行动。在1989年，波兰政府控制了全国大部分地区的非农业资产，民营企业相当少。很自然，下一步是为私有化公司股份发展一个市场。1991年4月，华沙证券交易所开业。随后，在1991年年中，政府宣布了让人震惊的国企私有化计划，要求50%的国有资产在三年内私有化。让这一计划可行的法律直到1993年4月才颁布。之后的“大量私有化”计划基于股票的自由分配展开，年满18岁的波兰公民能以折扣价购买股票。不幸的是，大多数市民并不知道这些股票的价值，那些了解价值的则买了尽可能多的股票。这让许多人变得相当富有。　　波兰养老金改革　　在共产主义垮台后，由于高失业率和收入较低，波兰的生育率下降。工作人口的减少无法支撑不断增长的退休人口的养老基金。因此，政府开始推行强制性私人养老保险制度。有评论家指出，私人养老基金昂贵低效。养老基金则表示，过于严格的政府法规阻碍了他们承担风险，无法取得良好的表现，因为他们必须把一半以上的投资组合放在国内债券，主要是政府债券。养老基金把大量的钱花在了大众媒体和销售人员上，以吸引客户。　　我们认为，波兰资本市场最近历史上最显著的事件，大概是政府接管私人养老基金所持有的债券。在2014年年初，政府从13个私人养老基金处征收1530亿兹罗提（约合504亿美元）的波兰国债。这些债券约占养老基金投资组合的一半。当然，这一行动提振了短期的公共财政，但它可能会削弱养老金改革的主要目标——提高国民储蓄并减少对国家预算退休费用的长期负担。更糟糕的是，政府引入了规定，如要求所有1600万波兰养老保险基金的贡献者选择是否留在私人养老金，或在2014年7月底前转移到国家社会保障制度，这可能使得私人养老基金难以生存。由于政府禁止私人基金在这选择期间打广告，我们认为，很多人会选择转移到政府的社会保障体系。　　这一变化是至关重要的，在共产主义垮台后，中欧和东欧私人养老基金纷纷涌现，和国家社会保障制度共同面对退休成本的上升。存放在私人养老基金的资金投资于股票和债券，以资助私营公司和公共基础设施项目。他们成为了这些国家（包括波兰）的股票和债券市场的基本支撑力。批评人士称，此举简直是政府对私有财产的征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警告称，政府的措施“很可能会损害社会对养老保险制度的信任，并更广泛地损害到未来结构改革的公信力。”经合组织还表示，人口迅速老龄化需要随收随支的系统。　　政府这一行动最主要的原因似乎是应对不断增长的公共债务。在征收债券后，波兰政府取消了债券，从而把财政赤字变成盈余，降低公共债务，但把养老金付款的长期债务包括在了未来的政府预算中。我们认为，这动机是政治性的，于2015年举行议会选举，中间派公民纲领党面临法律与公正党的挑战。这一举动是让政府避免财政紧缩措施，以及有能力用资金来吸引选民的一个方法。我们认为，波兰的此举，是一直为短期政治目标试图避免更深层经济改革的中欧和东欧其他国家的典型政府举动。　　令人担忧的是，通过缩减私人养老金体系，在未来，人口老化将需要越来越大的政府支持。阻碍带动投资和经济增长的资本市场的发展，经济可能受到影响，在全球经济危机时期导致经济衰退。我认为，作为中欧/东欧最大的国家之一，波兰在这方面并没有树立一个好先例。虽然我批评扣押债券的计划，我仍然对波兰市场有信心。我觉得，随着退休金付款的增长，对政府预算的负担日益加重，重回私人养老金计划的压力会增加。　　寻找潜在投资机会　　我到访一个国家，必定会访问我们投资组合中的当地公司或可能成为潜在投资的当地公司。在参观波兰的一家电力公司时，我们通过管理层了解到，电力公司最近几年经营上遇到困难。发电公司之间虽然竞争激烈，但2014年初政府推出的被称为“经营储备机制”的计划，导致能源价格上涨。在该机制下，电力公司获得付款，以减少在高峰时间的产能，但是保持生产系统所需的电能。由于预期需求增长只有1％左右，兴建新电厂不具备经济意义。　　我和我的团队还参观了门店遍及波兰的一家鞋类零售连锁店。它依赖于来自中国、印度和台湾地区进口的产品，所以波兰兹罗提的疲软可能是一个潜在的问题。该公司的管理层已经注意到了因为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劳动力成本上涨，亚洲的进口产品价格变高。因为互联网的销售越来越显著，互联网供应商都参与激烈的价格竞争，成本竞争力非常重要。该公司的管理层认为，顾客如果能在附近商场方便的地点以合理的价格买到高品质的产品，就不会上网找便宜货。不过，该公司也从事网络销售。　　我们也希望了解波兰的分销业务，并访问了一家科技产品、收音机及电视、家电、移动设备和办公设备的主要分销商。除了其在波兰的业务，该公司的销售额有三分之一来自许多其他国家。但随着运输成本的上升，利润率不断下降。该公司也已经活跃进行电子商务。　　我们参观的另一家公司是付费卫星电视广播服务供应商，它也进入了电信服务市场，推出无线宽带多种服务。我们相信，付费电视市场已趋于饱和，因此增长有限。因此，增长可能只会来自愿意投放更多电视广告的广告商，但是这取决于所制作的节目质量。有了互联网，门槛显著下降，节目只要有合适的内容就可以吸引到观众，换句话说，传统内容制作行业变得更加具有挑战。　　波兰的强大文化　　波兰在历史上遭受了分区和战争，波兰的民族感能够延续下来，证明了其文化的强大。1941年，希特勒进攻苏联，德国控制了波兰，犯下许多暴行，并在全国各地的集中营杀害大约300万波兰犹太人。　　每年8月1日，警报器、警铃和喇叭响遍华沙。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每个人停止他们手头上的事情，纪念1944年的华沙起义，那时波兰的反抗军抵抗纳粹的占领。自由战士不知道的是，之前一年在德黑兰，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秘密商定，俄罗斯将控制战后的波兰。在全民英勇抵抗的华沙起义，18万人丧生之后，波兰人被迫投降，然后成千上万华沙居民被逮捕并驱逐到了到集中营。　　1944年起义的时候，华沙只有约90万居民，因为许多犹太人和其他人被逮捕并驱逐出境。起义失败后，希特勒下令毁灭全城，使得到1945年，只有不到1000人留在这个完全夷为平地的城市。罗曼·波兰斯基的电影《钢琴师》重现了这一幕。我参观了华沙起义博物馆，看了令人印象深刻和令人心碎的多媒体互动展示，那里也展示了各种文物文件，包括目击者的记录。　　当德国人被击败时，俄罗斯共产党进入城市。为了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独裁统治，他们开始逮捕和迫害起义的成员，称他们为“土匪”和“反动派”。在此期间，华沙涌现出了许多英雄主义和无私牺牲行为，展示了波兰民族精神力量。　　波兰的艺术和音乐历史是优秀的。让我们不要忘记肖邦或扬斯基！在最近一次的到访，我参观了华沙国家博物馆，观看杰出艺术家Aleksander Gierymski（1850年至1901年）的特别展览。本次展会带来了120幅绘画和油画素描，110幅版画和70幅艺术家的图纸。这是76年来第一次如此规模的画展，考虑到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波兰受到的破坏，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展览的第一部分播放了影片，展示如何对一些已被严重破坏了的艺术家画作采用最新的科学技术进行精心修复。许多画作描绘了波兰的过去，以及凄美的画像。　　总的来说，我发现波兰具有良好的潜力，能取得进一步的经济发展，拥有多元化的商业利益。我和我的团队将继续关注波兰企业，寻找有吸引力的潜在投资机会。■

董永

你还是坚持下来了。随着波兰养老金的改革我们这帮中国脸的老家伙也是受益者。从1991年踏上这片伟大的土地已经整整23年了，这23也见证了波兰的发展。。。。

waiting

有很多值得中国借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