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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的日子——出国,从蒙古到贝加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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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5 19:36: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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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南二龙的故事,断断续续,实在是说不完的,有些事也是一时说不清楚的,留得将来又有了什么想法,再去叙说。放暑假在家,酷暑逼人,又出不了门。想起十八年前的一段经历,也许有点想头,说干就干,捣鼓出来,也不知有人会喜欢否?此为序?
想到国外去
1988年,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十个年头,国家已经不象十年前那么死板,开启的国门,使越来越多的国人,去到了国外,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美洲、日本、欧洲及其它国家或地区的学习、生活和旅行。并把大量的域外信息反馈回来,引起更多的人打起出国的主意,做起到国外去干些什么的美梦。 我也是其中之一,由于中学教师在当时来说社会地位好像很低,又有海外的亲戚可以做经济担保,所以也开始有出国的想法,由于我已经35岁了,对许多问题已经不像小青年那样容易冲动,所以首选并没有选当时大多数人都想去的日本或比较容易去的澳大利亚,而是想去有姑妈在的美国。但天不随人愿,美国的学校就是不愿意为我这样的一个没有托福成绩,而大学又是学的文科,成绩还不太好的人发I-20。就连Henter College of New York City University 这样的学院都不肯给我入学的资格,所以尽管姑妈帮我动了脑筋,最终还是也没有用,等了很长时间还是去不了美国。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的,就在我一门心思想去美国,又不能成行的时候,小学同学徐传民给了我一个信息,他说欧洲的比利时王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正在发放中国学生去比利时的签证材料,要求不高,不要外语成绩,年龄基本没有限制,但要一万美金以上的经济担保。本着试试看的心情就往当时设在上海静安宾馆里的比利时驻沪总领事馆去看了一次,管理此事的那位兰小姐(那些人都这么叫她)很客气,没花什么工夫就领回了操办签证的材料种种。此后一切按材料上的指令办,经济担保是关键。大概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一切办妥,把材料寄给比利时布鲁塞尔的IFCAD(这是一所学习法语的语言学校)和另外一所设在安特卫普的学荷兰语的语言学校。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信息回馈,我几乎完全失去了信心,就在我已对此事不抱有任何想法的时候,IFCAD的入学签证材料倒寄来了(88年11月)。等我们办完手续再去交材料时却发现,当时没有人影的领事馆,此时已被上海人浙江温州人青田人挤得水泄不通。馆外也贴出告示,不再接受语言学校的入学材料的申请了。后来一打听,比利时国家太小,哪里经得起中国人的“狂轰乱炸”式的申请,只好挂出了免战牌。当时我想这一架势是否会影响到我的申请?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期间并不顺利。比国领事馆官员(是否是那位兰小姐,不得而知)有受贿作假的作为,引起两国官方的重视,我们这批申请的人员还专门受到上海市公安局发放护照的机构与比利时领事馆官员的联合调查,还好最后没有什么事,由于我的材料没有问题,经济担保也是货真价实(有人就是在此问题上做文章,后败露,但也有人因此而成功进入比利时),一切OK,但还是等待了相当长的时间,一度我还以为没有希望了。 到1989年初,终于所有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我开始进入到等待比利时王国政府给我发正式VISA 的阶段了。(即比利时王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将我所有的材料综合领事馆的文件一起上交给王国政府专门签发签证的部门备案,只要他们的回文一到,领事馆就能正式签贴在我的护照上的VISA了)
赶上这世道
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是难以料到的,1989年的春天,中国大陆竟然会进入到了一种特别亢奋的、前所未有的特殊状态当中,差一点坏了我的事情,当我刚刚从比利时王国驻上海总领事处得到我的VISA 后没几天,由于想省钱,还想看看苏联、蒙古、波兰及东西德,所以选择了从西伯利亚大铁路坐火车前往远在欧洲西部的比利时,而这样的话,除了有比利时王国政府的入境签证外,还得要有路过的苏联、蒙古、波兰、东德和西德等等国家政府的过境签证。而此时上海已经陷入到一种特别混乱的政治局面中去了。当我将户籍、粮油、工资及其他一切在出国前都要办的事宜办妥,并从苏联、波兰领事馆得到过境签证,并进一步要到东德、西德领事馆去办理签证的时候,上海的公交系统连着几天出现不正常,那一天,虽然西德领事馆离我家有相当远的距离我也只好坐车到半路再走着去,而且东德的过境签证是必须要我得到了西德的签证以后才给我签,这也是个搞不清楚的事情,明明是先到东德,后进入西德,却是先要签西德的,令我白跑了一次,并且西德领事馆每天接待申请的人数还有限制,因此只好通过武警上海总队的朋友,插了档(加了塞)签了西德的再签东德的,到5月20 起左右才把这许多过境签证搞定。而5月20日这一天上午10时,北京却发出了李鹏颁布在北京地区进行军事戒严的国务院令,此种情况在中国还从来没有过,也给我赶上了。(据说我离开后不久,签证、发护照都停顿了好长时间,因为国外有还多国家都跟着美国制裁中国。) 由于蒙古人民共和国在上海没有领事馆,所以它的过境签证还得到北京去办,所以在我买了6月7日从北京出发的3次国际特快列车[北京-莫斯科]的车票以及直达柏林的通票以后,我在5月30日就离开了上海。坐13次特快列车去北京。 在离开上海的前一天晚上,我妻子的姐夫介绍我去认识了他的妹夫,而他妹夫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正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市,他们让我在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去找这个叫做陈静的朋友,说只要提到是“桃子”介绍的朋友,陈静一定会帮忙的,而且他们还专门写了一张小纸条给我,作为以后找她(陈静)的介绍信(谁知就是这张小小的介绍信,却决定了我在比利时的一切)(不过这样一来,我在那陈静面前就有了一个极其奇怪的身份,即我是陈静朋友的舅子的舅子,您说怪不怪)。 而1989年5月30日到6月7日,这是中国现代历史上一个政治形势极度混乱的礼拜,而我却正好在这一周里,进入到这一混乱的源头、核心中去了。当13次沪京特快停在北京站的站台上和当我走出站台来到街头时,发现整个京城的市民间的关系处在一种特别奇怪的状况之中,比如原本的京城人都喜欢耍嘴皮子,有什么事发生(即使是踩了脚或是碰撞了什么的)还都喜好互相攻击、争吵,起码会调侃几句。可在那几天里,发生什么矛盾,事主刚要发作,会被什么无形的气氛所影响,寂然不吭声了,如果事主不明理,要发作,边上就马上会有不少人,站出来说:“都什么时候了,这点小事还想争个明白,……”,那事主管保马上就不吭声了。这是我亲眼见的。照京城的市民说,这就是所谓的“非常时期”。
真正的东方特别快车 3次国际列车
我们买的是从北京到柏林的联票,但先得坐北京到莫斯科的3次国际特别快车去莫斯科,到那里再换去柏林的车。
上得车去,什么都好了,此车是东德制造的,我们坐的硬席也是沙发床,就是一个包厢里是四个铺,而高级包厢即软席的话,就是两个铺一个包厢。比起国内坐过的列车,即使是13/14次特快的条件也要好些,因为这毕竟是国际列车。而且它又是一趟超长距离的旅行,车子的质量不会差的,对我们这样的一般中国人来说,这是当然的,不过当我以后再坐过西德或法国的长途列车的头等车厢以后,才会知道,什么是享受旅行,什么是享受生活。
在这趟北京-莫斯科3次列车上,有来自全国各地去欧洲留学的青年、中年学生,有的去东欧的南斯拉夫、有的去匈牙利,有的去东德,当然更多的是去西欧的西德、法国、荷兰和比利时。由于去比利时的上海人,在办理签证的过程中,多有接触,似乎很熟。有公费去鲁汶、根特以及布鲁塞尔自由大学(LUB)学医学的、学理工的。但最多的是去布鲁塞尔学语言的,也就是和我一个情况的,而且去布鲁塞尔IFDAC的特别多,也许是这个学校在当时签证比较容易,据我所知,这个学校的老板似乎与比国政府管理签证的官员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个学校签出的特别多。到了比利时,呆了一段时间我方才知晓,比国在接受中国留学生问题上,有过一段历史,中国学生去比国留学,开始于庚子赔款的返回上。也出过几个有名的人物,如翁文灏、童第周等等著名人物。也许是在吸收中国留学生的工作上,一贯合作的较好,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向我们打开了大门,使我们这些没有“托福”成绩的人,也开了入境的Visa。这对我们来说,确是一个机遇。
上车后,老练的同行者告诉了我们一个好办法,它解决了我一直在想的问题,即列车进入苏联境内要用卢布,我们没有卢布就得花美金了,而那时卢布换美金那可是老价钱了,1个卢布要换2个美金呢,怎么办?他说这好办,让我们大家都在青龙桥车站小买部购置几瓶60度的北京产的“二锅头”,到时准有办法解决吃饭问题,所以我们几个上海的、浙江在车过青龙桥车站停车时,都在小买部买了“二锅头”,而且都是60度的,那老兄说,进入苏联它们就成了上等的“伏特加”了,能派大用场的。
列车在京北的线路上向北疾驶,中国历史上非常有名的,由中国最早的留美学生詹天佑主持修筑的京张铁路、青龙桥等京北的名地,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不久列车就进入了相当难以接受的张家口附近的荒漠地区,很是怪异,离开北京这么近,就是满地的黄沙、戈壁。使在列车上的我看的很是扫兴。大同、丰镇、集宁、二连浩特,一路北上,真正地感受到口外的荒凉,怪不得旧时的“走西口”那么悲凉,是啊,让关内的人们,尤其是出生在水草肥美的江南人,到这地方,怎么也不会好受的。
二连浩特,一个听起来与辽宁大连应该有点关系的地方,其实是一点都没有关系,而且这完全是因为地处边关,才会有一些像样的建筑、机关的地方。给我的感觉是好小的一个地方,列车停靠在月台上,周边的什么都一望无遗,啥也没有,只有国门。我们要在这里接受海关、边防、检疫等一系列的检查,尤其是要检查Passport由于京城发生了大事,所以这边地上查得特别严,但我们停车,并在站台上走动时,当地的居民却在打听,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见在这里,一般的人们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可见当时的新闻已经全然被控制起来了。我在车站的邮电局往家里发出了报平安的电报,此时已经是6723点多了。最后似乎没有什么人出现问题,因为这些人在风波起来的那些日子里,都把心思放在了出国的问题上了,故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尽管一列车的乘客的检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但我们还是在二连浩特待了近两个小时,因为列车要在这里换车轮,我们得下车,车要进车辆段换车轮,原因是中国的铁轨与蒙古人民共和国及苏联的铁轨的轨距不一样,这也是历史造成的结果。
蒙古人民共和国
两小时后(8日凌晨时分)列车从二连浩特开出,此时我见到中国的国门,一座极为方正的国门,水泥建成,上有国徽,一闪而过,我们进入了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列车没开多久,就停在了一个小车站上,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扎门乌德站,这里根本没有人上下,过去从来也没有人注意到过它,但我们就是在它的怀中了,我们被列车员(此时的列车员还是中国的)告知不能离开车厢。接下来是一次更为严格的检查,一男一女两个似乎是分属两个边境管理系统的蒙古年轻人进了车厢,很典型的蒙古人,眼睛小小的,嘴唇厚厚的,非常严肃,没有一丝笑容,除了同样是收去了我们的Passport以外,还抽查性的要求我们同室的一位女士打开行李,给她检查,另外那男军人还上下非常仔细的检查了列车上似乎一切可以、可能钻进人的角落,连列车的夹层也钻了进去,查了个底朝天,当然最后蒙方的检查也只能是一场例行公事了,列车再次上路。 我有个奇怪的感觉,虽然当时是深夜,车窗外什么也看不清,但天再亮的时候,车窗外却是与在国内景色有了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内蒙草原少,外蒙草原加森林,水草肥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虽然常常有人描绘外蒙,总是用“大漠孤烟直”,可我怎么觉得,山川美丽才是它的特点呢,尤其是和内蒙一比,实在是有点儿差别。 上午列车在一蒙古小站——赛音山达停靠,那真是个小站,但在地图上,它好像还是一座不小的城市(对蒙古国而言)可是就一幢车站平房建筑,横向有六开间的模样,不太能容忍的是,在这蒙古国竟见不到蒙文,(昨晚上在扎门乌德没看清)连车站的站名都是用和俄文一样的字母来表示,建筑风格似乎也带有强烈的两种文化杂交的模式,可见那时有蒙古是苏联第十六个加盟共和国之说,一点都不错。 停车时间很短,列车再次驶入蒙古利亚大草原,单调的很,可对我来说,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我慢慢的悟出了一些,原来它与东北的自然风貌比较近似,所以我感觉有点亲切,谁让我是在东北度过了青春年少的最美好的岁月呢。 乌兰巴托,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首都,我怎么觉得像是苏联人的一个兵营。在这里,是蒙古国唯一的一个能见比较多的人活动的地方,在将要进站前,我们见到了许多人员活动的迹象,才给了我怎么一个感觉。与我们的列车同行并被我们追上的一列明显的,不做任何遮盖的军列,列车上有坦克,重型的苏制坦克、有苏制的军用卡车和坐在棚车里,显然很轻松的,正嬉闹的年轻的苏军士兵。进城前有一条与铁路并行很久的公路,道上跑的尽是苏制汽车,而且军车居多,当然间或也能见到一辆伏尔加牌的小轿车,车速都很快,因为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临城边了,也能见到一些行人和胶皮马车,但实在是不多。(此事后来到了欧洲,似乎有了结果,那就是由于戈尔巴乔夫的访华,与邓小平进行了谈判,结果是大家抛弃了多少年来的敌对,开始了和平友好的新历史,所以有这一出,苏军向苏联开始大撤军,我们看到的军列,看到的轻松的苏军士兵……。) 暮色中的蒙古中部,给我的感觉极为萧瑟,长久的在没有人烟的大漠行进了一个白天的列车终于进入了这个国家的最大的城市(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区域)范围内,在进站前,我们见到了一些水泥建筑,完全是那种被西方人称作为火柴盒风格的建筑,好像也见到一辆显然是公共汽车的机动车,但在它的前后都有马拉的胶皮车,在那里悠闲的向前行进。一个国家,在历史曾经有过像成吉思汗那样辉煌结果的国家,现在竟沦落到这样一种地步,实在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惆怅涌入我的心间,其实当时的中国,也不怎么进步,但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对比依旧有那么强烈,真说不清是由于什么才使得这个国家,这么落后? 虽然乌兰巴托是这个国家的首都,但车站依旧不大,说的难听点,还不如我们国家的一个县城的车站来得有气派,建筑风格也还是不伦不类,在斯拉夫风格的基础上,加进了一些蒙古的风格,更不能容忍的是,一进那车站楼的门,一股极其强烈的羊臊(骚)味,(注意是极其强烈,好像进去再出来身上就会沾上些这气味)扑面而来,我们这些中国南方的人等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而且车站里没有一丁点儿值得我们购买,留作纪念的东西,没辙,只好马上退了出来。 从乌兰巴托再北上,一路去都是草原,间或着也有些许莽苍苍的森林,就是见不到戈壁了,这么好的河山,虽然地处高寒,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总是说不过去的。一句话,受苏联影响太深,苏联人自己的农业都搞不好,在它影响下的蒙古又怎么能搞好呢。 8日午夜时分,(在蒙古境内行车正好是一整天)列车到了苏蒙边界的苏赫尔巴托,和扎门乌德犹如一辙,两名尽职的边检人员,上得车来,除了检查Passport外,还是那样,里里外外检查的一点都不马虎,方让列车开离蒙古而进入苏联。我很纳闷,既然蒙苏两国那么“热伙”,为什么在边界上要检查的这么仔细,一丁点儿都不放松,大概是应了那句话,外交无小事吧,蒙古人大约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显示一下他们的所谓主权。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边城纳乌斯基
这就是苏联了,哈,我们小时候对苏联曾经多么的向往,尤其是那首著名的《我们的祖国多么辽阔宽广》(苏联国歌),激动过多少中国青年的心,当然后来不行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可以从短波收音机里,(在东北爱辉的时候,连中波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听到很清晰的,用钟片琴奏出的它的主要动机,但我们往往会既想听,又不得不马上将频率调开,因为它是“敌人”的声音,历史就这么残酷,多少人就是栽在这声音里的。可眼前却已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动的了,虽然上车来进行边检的士兵还是那样的风度翩翩,合体的薄呢军大衣上(虽然是六月,但在这里的深夜依旧是相当凉的),镶着很美的标志,年轻得体,但在我们心中,这似乎是一个病人的国度,因为接下来的一切,很让我对这个国家失望,也许将来会好。 这是苏蒙边界的苏联小城纳乌斯基,车窗外并不十分的暗淡(虽然是午夜时分),由于这里的纬度已经是相当的高了,(已过北纬50度),所以夏日的夜晚很短,也不是漆黑的。车站是很典型的斯拉夫风格的,虽然小,但也未失其苏俄的风范。可俄方的检查却令人头痛,其实大家都是社会主义国家,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吗,当然当时已经历了多少年的敌对,没有办法惯性还在那里,虽然两国领导人已经“和好”了,但要传到边地,还得一阵子呢。 失望的事情是,当我们下得车来,(虽然是半夜,刚刚进入苏联,第一站当然想感受一下)进入站台屋,这里渺无声息,也许是半夜,也许本来这里就什么都没有,到底我们这列车是经过这条铁路的最重要的一班车了,竟也没有一个人来为之服务,可见当时的苏联实在是不咋地,一丁点的经济、市场意识都没有,不过同行的一经常走这条路的旅行者却告诉我们,他们不是不想做生意,是实在没有什么可卖的,所以这么萧条。真不敢想象,但也为他们的直率(没有货就不营业,不像我们要装门面,总要想办法供应点什么),表示一点“敬意”吧。
乌兰乌德(Ulan-Ude)
Passport 检查好了,列车又得重新上路了。车快到乌兰乌德的时候,天快亮了。车靠站,我见到了这么个地名,有点纳闷,俄国人将中国的土地夺去后,把一些大地方的汉语名字都改了,如把海参崴改成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双城子改成了乌苏里斯克,伯力改成了哈巴罗夫斯克,庙街改成了尼古拉耶夫斯克,海兰泡改成了布拉戈维申斯克。新建的城池也一律用俄文命名。可是在这里怎么却保留了这么个蒙古化的一个地名——Ulan-Ude 乌兰乌德,怪了。很显然这是一个蒙文名字,而且还不是一个老地名,因为Ulan 在蒙文中是红色的意思。原来这里在1317世纪时,是蒙古帝国的一部分,称 布里亚特,这里的居民是游牧民族,语言及文化背景和蒙古人相似,也信仰藏传佛教。早在十八世纪,沙皇伊丽莎白正式承认佛教作为俄罗斯的一种宗教。可是在以后的岁月里,沙皇和苏联政府对布里亚特(Buryats)就没有那么宽容,尤其是1930年代,布里亚特人的文化和宗教,都被禁了,虽然也有一个所谓的布里亚特共和国,但斯拉夫文书写取代了蒙古文书写,佛教寺院被拆毁或改作其他用途。仅仅留下的是这个带有蒙古文色彩的Ulan-Ude的地名了,当然这个地名虽然是用了蒙文的拼写形式,但它的含义却是崭新的,按照革命后的苏联,此地被叫做红色的开发区(此名是1934年苏维埃政府命名的意思为“红色开发区”)。不过据网上看到苏联解体后.的过去几年内,布里亚特文化又恢复出来了,现在那里叫布里亚特自治共和国。
“北海”,苏武牧羊的所在——贝加尔湖
其实所谓的乌兰乌德就已经是在中国人过去所说的“北海”的边上了,车行不久,我们就看到了举世闻名的,陆上最大的淡水湖——贝加尔湖。它就是中国古代称之为“北海”的所在,也就是苏武持节南望、挥鞭牧羊的地方,也就是盛唐时的北疆,被称之为“菊海”的地方。从远处看湖水,深邃幽兰,它极具一种神秘的色彩。这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也是世界上处在纬度最高最大也是最深的淡水湖,尤其它特别的深(最深处竟有1600M),所以湖水呈黑蓝色。车从乌兰乌德出来后不久我们就见到了它,而且在此后的差不多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里,列车都在它的身边过,湖光山色,水波荡漾。白桦林在湖畔延伸,直到望不到尽头,尤其是到了傍晚时分,太阳光撒在湖面上,从列车上看去,有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感觉。 这湖就这么大?从地图上瞧,列车仅是在它的西南面,掠过四分之一的部分,论公里数,也不会太多。只是听老乘客说,这一带的铁路(西伯利亚远东铁路)的路基,还是一百多年前沙俄时代铺的,后来苏联人也没有很好的维护,实在太长,有点顾不过来,所以路基比较松,列车行不快,故才使得列车在这一段路,竟要行走一个白天,其实没有多少路程。我想这倒是好,慢慢的行,让旅客们好好的看看这贝加尔湖畔美丽的湖光山色。 “贝加尔”一词的来源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这是突厥语“富饶之湖”的意思,也有人说是布里亚特语“天然之海”的意思。我倒是觉得后一种说法更贴切一些,从湖边望去,看到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让人分辨不出远处水面与天空的界线,波浪拍打着岸边,溅出白色的浪花,一只只海燕从湖边掠过……,“这分明就是大海啊!”但它却确实是一个湖,淡水湖。有个奇怪的现象,虽然列车在湖边几乎行驶了一个白天,但我始终没感到厌烦,始终在关注着它,看着它那美丽的身姿,得出一个早早(因为后来被打破了)的结论,广袤,绝对广袤。没有到过俄罗斯你真的无法想象和理解广袤的俄罗斯大地这个概念。正是广袤,在贝加尔湖畔你会对那白桦林有着神秘的向往。白桦林的深处是什么?白桦林的深处还是白桦林,这与我在我国东北黑龙江大小安岭看到的一个,只是这里更加了得,就是广袤。
来源:上海知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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