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畅学波兰日记⒂二度接机与"领薪"中国使馆

指路人

中国驻波兰大使馆附近的一个波兰街头雕塑，由一辆报废战车及众多十字架组成 　　据大使馆教育处通知，今早八点五十五分，今年最后一批赴波学者乘机抵华沙。高云和我从HERA去接机，到机场时看到华沙理工的王成志、钟建琳（ 北京信息科技大学机械系）、魏霞（贵州省黔西南州 设计院）、黄婉霞已在等候。 　　我们边聊边等。有人手拿"欢迎访问学者"的纸幅，有人举着小红旗，我手拿相机，在机场抵达出口处迎接。这次我们有了经验，判断出关者是否我们要接的人，一看他的亚洲面孔，二看他对五星小红旗的反应。假如表情激动、两眼放光者，立马可猜出他就是我们的人。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乍见国旗反应强烈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来四位访问学者。他们是王军（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庞福振（哈尔滨工程大学船舶工程学院）、刘海云（青海师范大学外语系）、张忠明（西安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四人出关慢，是因为有三个人拿不到行李，托运的行李不知去向。 三位女学者陈运香（左）、刘婷（中）、高云（右）在中国驻波兰大使馆门前合影 　　说来也是巧，我们三批赴波兰的学者，首批有一个人拿不到行李，第二批有两个，第三批有三个。魏霞说拿不到行李，可能是行李超重，机场不放行。要拿得补交超重费。后来他们在失落行李处交涉半天，处理事毕已近十一点。幸好他们早上抵达，中午及下午离开华沙的火车尚多，到外地时间还充裕。 　　王成志说，人算不如天算，不管如何设想，还是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其后分成两组，一组送庞福振、刘海云到火车站，他俩一个去 格但斯克，一个到波兹南。另一组送华沙理工的学者王军、张忠明到学校宿舍。这次送庞福振及刘海云还比较顺利。 　　下午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波兰大使馆领取 国家补助的生活费。首次在波兰领取"薪水"，心里充满期待与欢乐。一想到要去大使馆，在波兰境内就能踏上中国国土，心里更是雀跃。两点多坐116 路车前往使馆，不久王成志来电话说，李老师三点钟有事，让我们先等着。 　　 我在中国驻波兰大使馆门前留影 　　我们先到离大使馆再 前面两站，那幢换汇的绿楼，看看美元与兹罗提的比价：一比三点零九。比我们上次少了三个点，兹罗提又升值了。我们是雷打不动的每月六百六十美元，美元贬值意味着我们的收入减少。 　　现在时间是三点二十二分，同来的学者在绿楼大堂休息。我坐在另一边写这篇日记。我想，以后我要尽量如此，见缝插针地写，记录我的所见所闻、观察与思考。因为这一年我的想法应是多样与丰产的。不能虚度波兰这一年，还要多拍照片以备忘。 　　到今天上午才把数码相机的时间纠正过来。看来这个日记计划开局不利，往后还要花费很多功夫。来华沙近半月了，对波兰的感觉开始迟钝、麻木。兴奋值好像在减退，所以有些警觉。要尽早观察，可能观察所得并不正确。但毕竟是敏感的。 接机访问学者时看到一位金发漂亮波兰小孩，想为她拍照，她却骄傲地闭上眼睛 　　想起波兰人。今天坐公交车时，突想起小时看过的一篇谴责"文明人"的评论。有一句话至今还有印象：请看看这些文明人吧，他们在干些什么？这句话在文章的语境中是对的，但对我的影响却是，使我对"文明人"有不好的偏见，长久负面影响我看待西方"文明人"。来波兰十几天，据观察他们确实是文明人，我应多向他们学习。包括为人处世方面的一些作法。 　　在机场，在许多场合，波兰人好像用鲜花说话。华沙街头有很多雕像，雕像前经常放着鲜花，他们以花为祭品。中国人的祭品是香火，常以"香火不断"来表明祭礼兴旺，所以"传宗接代"可喻为"延续香火"。 　　香烛以燃烧过程为祭礼，但随时有可能熄灭——也许中国人存续危机感强烈。而鲜花有一种从绚丽至枯萎的过程。英雄人物及其伟业灿烂如鲜花，死后时过境迁渐渐枯萎了。香烛、鲜花这两样祭品，折射怎样的更深层次的心理或文化？我一时找不到答案。 华沙大学访问学者刘卫东在中国驻波兰大使馆门前留影 　　下午近四点钟到中国驻波兰大使馆，我们在门前兴奋地拍照留念。这是第一次来到中国驻外使馆，看到国徽，看到五星红旗在飘 扬。一种强烈的祖国认同感涌上心头，感动得不行。进入使馆，四周好奇地看着，犹如小孩子——离开祖国十几天后，再次踏入祖国国土。进入使馆区，看到一排四五棵苹果树，佳果满枝，有许多熟透掉下来了，满地都是。我摘了一个，用手擦擦皮咬了一口，真好吃。大家都笑着看我，我说：我在大使馆吃苹果。突然觉得有点不妥：这么多苹果掉在地上，为何没人摘？应有其原因的。 　　李老师已在办公室等我们，华沙十三位公派学者今天首次齐聚。见到李老师，首先承认不请自摘苹果的错误。果然李老师说 ,，这里的果树由波兰人组成的物业公司管理。在波兰很多果树果实，特别是公园里的果树，果实任由自熟自烂。但不是你的就不要乱摘，否则可能犯法。我一阵脸发烧，嘴馋犯事了！ 　　李老师与大家闲聊拉家常。我们交换着来波兰的感受，反映各种困难、问题与心得。提起旅游的事，听到以下一些未经证实的说法：波兰虽然旅游业发达，但不是很欢迎外国旅游者，原因之一是他们注重环保。他们对发放探亲、留学签证不是很积极，而更倾向于发放商务签证。捷克是一个值得去的地方，布拉格的古迹保存很好，签证听说也好办。 　　最高兴的事，是我们领到了一千三百八十美元的生活费（一季度一千九百八十美元）。来波兰才半个月，在国内预支的六百美元早就花光了，这钱来得及时，感谢国家！！感谢国家留学基金委！！ 　　从使馆出来，送华沙理工大学的王军回到其宿舍。他的宿舍地方虽小，但有独立冰箱，还有网络。呵，网络呵网络， HERA何时才能有网络？晚饭后串门聊天时，高云看我的床铺乱得像狗窝，实在看不过眼，就示范着教我如何铺床。陈运香、刘婷、刘卫东还对我的宿舍布置提出很多好建议，并动手帮我布置桌椅及家具，我心里很感激。我说：我是一个懒惰的男人，在家这些都是老婆做的。自己对家务事只通六窍。出来一年，争取再通一窍。 　　 　　（作者：黄畅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