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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该烧纸的时节又到了,不是因为我是吸血僵尸才敏感鬼节,而是自从父母去世之后,我总是在一年中分别不同的传统祭奠日被他们用托梦的方式提醒,而且仅仅是这类的日子的前几天必有梦来,无一遗漏,前后四年了,每每如此,我已不再好奇。
我知道父母还是不放心我,尽管自他们去世之后,我几乎突然间心态老化,一下子变得世俗般的婆婆妈妈。周围的亲友都有体会,可父母还怕我不够生活化,担不起生活的责任,于是总在梦里点化我,甚至包括我在生意上对合作伙伴的态度,其实他们去世前根本不了解我现在的生意状态,他们只知道我在生意上赔的一贫如洗,并不知道后来我的合作者在生意上几乎救了我,但他们还是在梦里送给了他礼物,也就是提醒了我要保持的感恩心情,于是我在生意上开始良性发展的时候仍旧韬光养晦,荣辱不惊.并且知恩图报。
梦后,我用烧纸的行动表示我知道了,看着青烟袅袅升空,仿佛看到父母关注的惜别的目光慢慢远去,多少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通灵,大约早年间读三毛的作品的缘故.所以我对自己的作为一向很坦然,我知道我有“组织”,不敢太过妄为。
这世界四维空间的问题一直不能被世人诠释,但我相信其存在的活跃,而且我知道那里的生灵的自律效果要比红尘中人自觉,因为他们感悟过了上苍的魔力,而我们还在似懂非懂之间徘徊。这里边的我自然知道一些律法,于是我体会到了忏悔的滋味,忏悔是一种感激的痛苦。痛苦之后坦然,因为有了决心摈弃前罪.我就是带着罪人的心态过着我现在的日子,于是总觉得一切都好,平静而快乐。对于父母我是万复不劫的罪人,因为我不孝。作为父母唯一我孩子我没有如其所愿,一切一切.好在我现在明白了,于是立誓而活.并且时时感觉他们的注视,所以我坦然于他们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理解而欣慰,梦中有感。
父母的一生是平凡的,和许多那个时代的人一样,父母的一生也是辉煌的,他们于社会有过被人称道的贡献,父母的一生也是悲哀的,晚年不幸,因为我的杵逆使他们结局可怜痛苦.于是他们留给了致命的心结,我永远背负着心灵的枷锁。
因此我进步.所以我从不惧怕鬼神,并且希望人有灵魂.这样想使我变得很灵异,其实我早就有些特异的功能,还是许多年之前,我喜欢白日幻想,想某种场面和情节,并不是文学的构思,因为那只是我对自己的一些幻想,比如,我曾经喜欢一个中学的男同学,但一直无缘走近,有一天我写了一首诗,大致意思是十年后我们相遇的情景,小路,人群,感觉,诸如此类,可是十年后的一天真的实现了我的幻想,其场景一模一样,当时我被下了一跳.但后来我们仍然无缘,与我们自己无关,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是在一次不同寻常的聚会上,那时我们都成就斐然,不过我们的再见面会合作一些事情,好象是宣传什么.这样的例子还很多,逐一实现了。
我读研究生的专业是哲学,尤其喜欢佛学和易经,佛学方面我得益于天津大悲禅院的宝涵方丈的认同和教诲,并赐我法号"异瑞",俗解异乎寻常的光.对于易经我其实研究不深,但试着给别人起卦时,他们都说准确,以至于我小有名气,我把这些都归类于我的灵异,因为我从未下过工夫琢磨,总之我对自己的总结是聪明得奇怪,所以对于四维空间的非物质现象的理解也就不足为奇了.(我是共产党员,信仰上还属唯物主义者).十年前的一个夏天的周日,大约下午四点左右,我无事可作,独自出门溜达,在一条幽静的小马路上,远远看到一个人推着一辆手推车缓步走来,推车人是一个农民模样,阳光撒在他懒洋洋的面容上,一脸的倦意,向我走来,而他的车中装满了金灿灿的佛像,石膏的坯子,外表涂了一层金粉,一般意义上我不会在这样一种状态下请佛(买佛像应该称请),但是那一天不知为什么,我居然很认真的在车边挑拣起来,七毛钱,我举着一个我自认为制造的很周正的佛像拿回了家,回家后,突然,我发现,佛像的脸有一半没有完全镀上金粉,我居然在刚才没有发现。猛然间我意识到,这佛像是有意让我请来的,如果作为废品落在售卖人手里,也许命运难测,于是我抱着快乐的心情将这佛像供奉起来,一直到现在.每每遇到生活中的问题,我都要在佛前祷告,我坚信,苍天有眼。
即或是我遇到了巨大的困难,我都在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是在经受考验,我常常告诫自己,善良是人的根本,忍让是人的历练,吃苦是人的积累,成功是苍天下达的命令。这样想我从不抱怨生活,也不憎恨别人的恶意,善恶有报,我不必多虑。在我过去的时日里,我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但全部化险为夷,而且在事情的过程中我从不惊惶,心理总觉得冥冥之中会得到帮助,所以至今我的心态一直很好,别人认为我有承受力,其实是宗教意识,我无法对别人解释。不过我还是想将这些故事说出来,至少让看到的人意识到,善恶之举还有一个管理层。今天我活着,并且有希望地活着就是例证,以我的经历,用我朋友们的话形容,稍微没有点毅力的,八次楼也跳了。我曾经背负着200来万的债务,特别是生意上无法定位,前途迷漫的时候,我曾经去五台山许愿,当时母亲刚刚去世几个月,记得母亲去世的第二天,我独自守灵,由于更换蜡烛不慎灵堂着火,但马上扑灭了,只烧了窗帘和母亲的照片,至于房顶和墙壁则一片烟迹,我还没有来得及思索这暗示什么,在打扫期间来了一个电话,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企业希望与我合作,我当时决定合作,三天后签署了合作合同,五台山之行,我主要是赎罪,108阶的戴罗顶我是十阶一跪上去的,回来的十几天之后,乾坤扭转,也许是巧合,我宁愿相信是宗教的力量.我并不是一个宿命论者,然而在生存的困惑中我深知自省与忏悔的力量,并且借助于自己的改正和努力,中会找到命运的坐标。于是我会用唯心的意念修正自己的心性,以唯物的态度决定自己的行为,无往不胜。
父母的死留给我太多的悔恨,掩盖了我对自己经历困苦的悲悯,于是我对困难变得无畏,对未来赋予了非理性的寄托,当然配之于我不懈的努力以抵消悔恨的痛苦。
我曾经不敢回忆,怕触痛心灵的疤痕,然而不回忆并不等于忘却,并不等于心里不存在阴影,索性说出来,以文字的泪水洗刷我心灵的污垢,以灵魂的忏悔祭奠上苍的亲人。
(一)学生时代
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环境是住在学校,一间一间的教室是我常常光顾的地方,还有食堂的李大爷,我常常等待着从他手里接过刚刚出锅的花卷,我们家住在学校大门口一侧的一间小屋,父亲是校长,因此总有老师逗我,不知是真喜欢我还是为了巴结父亲,那是我三、四岁。八岁是我们家搬到了一个郊区的镇里,同时在那里上小学,由于我是外来的,还带着城市的口音,自然成了当地孩子欺负的对象,成群的男孩子叫着他们给我取的各种外号,还用石块儿砍我,母亲不时的找到学校,我对同学有着巨大的恐惧感。但我的学习成绩非常好,总是排在前两名之列,小学四年级时我被选为红小兵大队长,但仍没有逃脱被坏孩子欺负的恶运,这期间我还不得不改了口音,但无济于事。
我比较得意的部分是我的诗写的好,是当年小靳庄农民诗的效仿之作,比较时尚。同时我在家里写小说,梦想当作家,但母亲却给我找了美术老师,学画画,竹兰梅菊包括工农兵形象选的临摹。还有手风琴,少女波尔卡舞曲,一天20遍。比较专业的活动是打乒乓球,区业余体校,天天的半专业训练,累死活人。有邻居说母亲是培养“白专”,母亲很是无奈,于是责备我并不用功,白白让人笑话却不能出人头地。因此我的童年与今天的孩子一样辛苦,所有我理解他们,以至于我的孩子们我什么都不要求他们学。
我们家并不富余,因为母亲多病,还有奶奶姥姥和我们一起生活,但我没有兄弟姐妹,总比其他工农子弟的境遇好一些,至少不会马路上去捡东西,还有零花钱,那时粮食粗细按国家规定的比例配给,但我从未吃过粗粮,我是家里的“贵族”。我的有些同学的课余饰物是捡粪的筐子,我则是球拍、画夹、琴盒。尽管我的童装是常年不变的国防绿,口袋边是被毛主席语录小书磨破了后的补丁,那也是时髦。我的幸福来自于父母的望子成龙。可我绝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不知父母的感觉如何,虽然我没有让父母过多的操心,但也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所有的爱好有不是如何出众,比如乒乓球的是队里的最后一名,因为贪不得辛苦.其他也浅尝辄止.为此我接受过母亲的皮带鼓励,因为不好好写毛笔字,毛笔字是国画的基础。
上中学是赶上了国家恢复高考,我几乎没有上过中学,主要是因为张铁生这个人,那个年龄的人都知道他,如同知道刘德华,偶像崇拜,他是白卷先生.父母只好把我送到离家十公里的一所重点学校去读书,每周六从学校回到家里,父母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决定干企业时大约跟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记得他们从朋友那里借了两万元钱,没有厂房,就把我们住的单位宿舍旁边的一间二十平方米的地访打扫干净,八个工人,两套模具,小小塑料厂开工了。但是很忙。周六回家,我和工人们一起吃饭,从小和父母在食堂吃饭习惯了,母亲作饭的味道毫无记忆。父母创业的艰辛,难以尽述,只记得,父亲开始建厂房,天天都在工地,一次,拉土的马惊了,父亲像欧阳海一样的拦马车。父亲有胃病,经常吐酸水,总是咬一口馒头顶一顶,母亲则每天晚上去车间查夜,从没漏过。父母一辈子没有离开教育系统,当企业做大之后,所以的利润上缴了局里,解决的教师们的住房,我父亲当时被誉为教育系统的红色资本家。父母以厂为家,二十年如一日,了解工人比了解我还清楚。十六岁之后学校就是我的家,可我还是不太用功,也许基础的问题,我无法对学习像上小学那样充满兴趣,高考的结果可想而知,我落榜了.父母的伤心和失落我体会不到,或者说根本没有去体会,但在他们的强迫下,我还是复读了,复读了两年,我因为压力神经衰弱而不能参加考试,最后改了文科,因为那时的口号是学了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没有人耻于学文,因此我没有在学校里学过历史地理课程,只好靠自学,记得家里的墙上贴满了字,满眼都是地理和历史问题,是父母从课本上抄录的,以便随时提问我。终于我在第三年以高出分数线十二分的成绩上了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拿到录取通知书,回想起这段经历,在我只懂得一个人的人生和理想就是为了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时候,他们机械的将我带到了如何为了这奋斗而积蓄力量的基础培养中,以至我今天在说这句话时我知道自己有那些能力该作些什么,从而使我的理想宣言不至于流于空泛的口号,我想当年他们虽然不一定经过理性的考虑而有意制定当时的培养祖国花朵基本步骤,只是完全出于他们个人的目的,也尽管这期间他们遇到了培养资本主义苗子的社会压力,但结果还是正确的,对我是有益的,所以我对父母充满着感激。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把这种感激纯粹的理性化,以至于在后来的生活中仍然有负他们的愿望.明显的表现是我在大学不好好读书,班主任老师对我印象极坏。理由之一是我逃课,即使上课也不认真听讲,我比较爱注意老师们的小毛病,而且接老师下茬,给老师画像,大学四年,我没有记过笔记,考试前基本上是看同学的笔记背一遍大概意思,使考试混过60分,试想,我们是法律专业,全靠被法条理解知识,犹如医学,错了会出人命的.我若是老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学生,那时的老师很有权利,学生毕业是国家统一分配,他们觉得学生的素质有碍党的事业就会将其发配改造,毕业时,我被分配到了最坏的单位,母亲急了,拖着两条严重风湿的病腿为我走关系,为了等系主任,她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几个小时,累了坐在路边,一位老师伸着小拇指对母亲说我是这个,只因为我喜欢看课外书,专业成绩不好,苦等数月,学校最后还是重新给我分配了工作,于是我成了一名检察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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