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维尔纽斯 教堂数不清看不完的绿

小飞侠

七天时间，虽然基本上是“住宿酒店―――比赛球馆”之间的两点一线，我还是挤出了一点点空闲，满足了一下自己对这个“历史之城”、“文化之城”的好奇心。来之前，就知道维尔纽斯不大，人口至多60万，差不多就是国内一个地级城市的规模。身临其境后，再去探访久负盛名的维尔纽斯古城，内心里嘀咕这里或许称作一个古镇，才算更贴切一些。

　　小的妙处，是可以不紧不慢踱着步，古城就在脚下掠过了一半。仔细捕捉，自有别样的滋味在其中。

　　数不清的教堂，数不清的路

　　现在的维尔纽斯市区中央，横卧着一条绝对称不上大的河，名字很简单，涅里斯河。从东到西，河上架着好几座桥，其中一座，始建于1536年、重建于1952年的，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绿桥。从河北岸过了这座桥，就等于站在了维尔纽斯古城的入口。

　　就是一条宽约十米的街道，路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建筑，都不到，通常都是四五层，却又不知道在某个深处，突然冒出一个突兀的尖顶。这到底是什么风格？巴洛克建筑，哥特式建筑？只知道皮毛之皮毛的我，再不敢下任何判断，只由着自己的双腿挪动。

　　真的是古城。路边随处停着档次不一的汽车，有奔驰宝马，也有菲亚特。局促的道路中央，还不时有轿车疾驰而过，留下很响的声音。不是马达声，是轮胎压在那种小块砖头、或者小块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发出的声音。没错，古城里的任何一条道路，都见不到柏油路面的痕迹，因为那就不是古城了。

　　路口太多，几乎走不到两百米，就会有一个岔路口，而且绝对不是方方正正的十字路口，斜斜地伸出一条出去，窄的只有三四米宽，谁也不知道通往何方。手里攥着一份地图、准备去找找维尔纽斯大教堂的我，瞅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短短直线，倒是不怕自己深陷迷宫，因为不管怎么走，最终好像都能拐到正路上去。

　　了不得的是，就这么误打误撞着，隔不远就会出现一座教堂，有大有小，但每个都各具特色。去之前，其实看过一些介绍，说就在这方圆三四平方公里的老城里，一共建有40多座教堂。眼见为实后，却又禁不住琢磨，这里的人该是有多么虔诚。

　　虔诚也许不需要别的理由。立陶宛人在历史上，经受过太多的变迁与磨难，跟波兰合并过，被德国占领过，后来又成为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直到1990年，才宣布独立。或许，在一次次地政治变换中，寻常百姓能够寻找的慰藉，只有在那一座座教堂里。让我稍微诧异的是，历史上维尔纽斯经历过不止一次战火的洗礼，这座古城居然能够相当完整地保存下来，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神秘力量？

　　维尔纽斯大教堂并不难找，那里也难得地出现了一大片空地，让教堂拥有了一块望过去很奢侈的广场。教堂一侧，还有一个跟教堂等高的钟楼，另一侧则竖着昔日立陶宛国王的雕塑。教堂的门开得并不大，进进出出的人也都步履轻缓，有的像是承载着什么进去的，有的像是释放了什么出来的。他们的生活，寄托或许就在其中。

　　据说，就是这样错落有致的教堂，这些密密麻麻的街道，这些露出岁月侵蚀痕迹的小楼，让维尔纽斯获得了“欧洲文化之都”的荣誉。我又忍不住想，国内我曾经去过的彩云之南，那里也伫立着声名在外的丽江古城，我的家乡西安，甚至很自豪地希望自己的简称就是“古城”。如维尔纽斯一般的保留与尊重，我们又做了多少？

　　下不完的雨，看不完的绿

　　在维尔纽斯呆着，有一件事情稍微让人有些招架不住：这里的雨，来得太突然。

　　从帕内韦日斯到维尔纽斯那天，我是顶着毛毛细雨，走了半小时路找到事先订的酒店的。从维尔纽斯离开去考纳斯这天，我又是顶着毛毛细雨，走了半小时路赶到坐大巴的地方的。其实，这两次都是我下了车、或者出了门，才发现天空中开始飘雨丝的。更有甚者，第一次准备去古城转转时，刚走进去没两百米，半小时前还让人心醉的蓝天白云，就变成了不找地方躲必成落汤鸡的倾盆大雨。

　　有一天在体育馆看球，下午三点那场中场休息时，大太阳还晒得人头皮发热，等那场球结束、我准备外出找个地方吃饭，竟发现老天爷又已经变了脸，豆大的雨点搞得体育馆外电视转播车边上的同行，竟是浑身湿透着坚守在那里。我问看门的志愿者姑娘：“你们这里是不是永远这样，说下雨就下雨？”姑娘一笑，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永远这样，但通常都是这样……”

　　雨来得快，天也就晴得快，所以维尔纽斯经常会有这样的景致：头顶上明明是蓝天白云，比电脑制造的效果还要漂亮，往远处望去，没多远却是一副黑云压城的架势。奇怪的是，按说天气如此多变，通常是海滨城市的特征，可维尔纽斯根本不靠海，也没有太多的河流环绕，当地人听闻我问“为什么”，回答完“我也说不清”之余，还要添上一句：“经常下雨，不是挺好的吗？”

　　雨水当然能让维尔纽斯变得更干净，甚至还能让维尔纽斯变得更水灵。除了那些永远不变容颜的老建筑外，维尔纽斯城里最常见的，便是成片的绿地和小树林。即使不下雨，晴天置身其中，也会有一种身心无比放松的感觉。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随处可见的绿地边上，从来不见哪里竖一块牌子：“请勿践踏”。

　　稍微离市中心远一点，绿色更会主宰你的眼睛。承办欧锦赛复赛的维尔纽斯西门子体育馆，就建在城北的一片绿色包围中，不远处甚至还有一汪小小的水潭。来看球的人，可以当作是投入比赛，也可以看成是投入自然。我后来坐在球馆里，眼瞅着立陶宛队比赛时看台上的球迷无一例外地穿着绿色T恤衫加油呐喊，才领悟到这个国家，原来是如此地钟爱绿色。两年前去波兰时，我曾经感叹那里的城市绿化让人叹为观止，这一趟到了维尔纽斯，就又有了新概念，原来跟这里比起来，华沙那就叫小巫见大巫。

　　绿色在，生命力就在，我们是不是忘了这最基本的道理？

篮球先锋报微博   孟晓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