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从战火中飞起的凤凰

指路人

华沙，英语作Warsaw，波兰语作Warszawa，是波兰的首都，也是波兰最大的城市。人口约1,649,000(1984)。

　　华沙作为欧洲著名的首都之一，不在于其历史文化或建筑规模，而是因为她具有不可毁灭的生命力。她是一只从战火灰烬中一次又一次飞起的凤凰。1655-1656年瑞典和普鲁士占领期间，华沙遭到了严重破坏。1794年，俄罗斯军队屠杀了维斯瓦河（Vistula）右岸普拉加（Praga）郊区的居民，华沙再次遭劫。1944年，希特勒命令将城市夷平，赶出全部居民，有计划地将建筑物用火和炸药化为瓦砾。然而，1945年，华沙的人民回来了。华沙劫后余生，重新担当起首都，许多历史性的街道、房屋和教堂逐步按原状恢复。华沙的市徽是手持剑和盾的美人鱼，代表传说中把一位王子带到这里建城的神灵。

　　2010年6月16日，我携夫人从北京经莫斯科抵华沙上任。中国大使馆座落在华沙市的中心区。我参观华沙乃至以后游览整个波兰就顺理成章地从华沙市中心开始了。



作者背后是华沙老城的繁华街景  


　　华沙全市现分为7个区：(1)市中心(Śródmieście) (2)左里波尔(Żoliborz) (3)意志(Wola) (4)愿望(Ochota) (5)莫科托夫(Mokotów) (6)南普拉加(Praga Południe) (7)北普拉加(Praga Północ)。

　　7个区的命名沿袭几百年来的历史地名，布局又不完全与历史相符。所有变更都出于重建过程中对现代社会功能和经济功能的规划。各种企事业和批发市场都设在郊外或现代住宅开发区之间；公园绿地面积扩大了原有的3倍；街道尽管基本上仍建在旧的格局上却都已加宽。

　　华沙的主要景点都在市中心区，大体上可以分为老城(Stare Miasto)、新城(Nowe Miasto)、皇室大街(Trakt Królewski)、中心街区等部分。

　　老城区是最古老的区域，始建于公元13至14世纪，现在仍环绕着中世纪的红砖城墙。该部分的主要景点有：



华沙市标美人鱼  


　　——老城广场(Rynek Starego Miasta)位于老城中心的长方形广场，90米长，73米宽。广场中心是华沙市的标志—手持剑和盾的美人鱼雕塑。这里不仅是游客必来的地方，当地居民尤其喜爱来这里消闲，经常人声鼎沸至深夜。广场四周都是二战之后重建的古建筑。每年春秋两季之间，广场周围摆满了典雅的咖啡座，露天展示现代艺术画廊。广场上及四周的小街里聚集了大量餐馆和酒吧，当地人普遍认为这里的餐饮最具华沙风味特色。游客如果不到这里品尝猪排套餐，所留下的遗憾相当于到过北京却没有品尝烤鸭。

　　——齐格蒙特三世纪念碑(Zygmunt’s Column)耸立在扎姆科夫广场(Plac Zamkowy)中央。波兰国王齐格蒙特三世(1566-1632)于1596年将波兰首都从克拉科夫(Kraków)迁到华沙。纪念碑是其子瓦迪斯瓦夫(Władysław)于1643-44年重金聘请两位意大利建筑师设计建成的。主体是用鸡血石磨成的圆柱，高22米，顶端是手握利剑，扶着十字架的齐格蒙特青铜雕像。1886年维修时把底座更换成花岗岩。1944年希特勒下令毁城时，大柱被炸成三截，现移至王室南墙根。1949年修复。后来分别于1986年和1996年进行过两次维修加固。由于这里是华沙作为波兰首都的标志，游客首先要到此拍照留念。

　　——皇家城堡(Zamek Królewski)是第一个值得游客购门票入内仔细欣赏的地方，星期日免票。齐格蒙特迁都华沙后从意大利聘请建筑师采用早期的巴洛克风格修建城堡。1598年动工，1619年建成，后来的国王多次扩建，二战时被彻底摧毁。现在的城堡于1971年至1984年重建。城堡中最令游客注目的有：齐格蒙特钟楼、国王厅、王座、豪华舞厅、大理石厅、会客厅等。各厅陈设有许多精美的雕像和油画。



皇家城堡中的王座厅  


　　——圣约翰大教堂(St. John Cathedral)座落在皇家城堡和老城广场之间，始建于15世纪，历史上这座哥特式建筑里曾举行过国王加冕等重要仪式。许多波兰重要的宗教、政治领袖也埋葬在这里。二战时严重损毁，战后重建。教堂里仍保存着丹麦著名的新古典主义杰出雕刻家托瓦尔森(Bertel Thorvaldsen)的作品，作为马瓦霍夫斯基(Małachowski)家族的墓碑。老城另外还有两座教堂，紧邻圣约翰大教堂的是耶稣会教堂(Jesuit Church)、西面隔街相望的是圣马丁教堂(Church of St. Martin)。

　　——老城墙(Mury Obronne)。保留城墙的首都已为数不多，华沙则是其中之一。这里的老城墙始建于14世纪初。城墙建筑极具特色，内外双层拱门，布满敌楼和堡垒，环绕整个老城区。二战时墙部分被毁，战后恢复了原貌。

　　新城区紧邻老城区，15世纪初开始形成。区内教堂林立，连同其周围五颜六色的古建筑均为战后重建。除教堂外，该区的主要景点有：

　　——1944年华沙起义纪念碑于1989年建成，纪念华沙人民同纳粹法西斯的殊死搏斗。华沙起义是一幕壮烈的悲剧。华沙居民牺牲20万人，占当时人口的四分之一。纪念碑雕塑刻划着波兰国民军的战斗场景，其中有一名战士正在进入下水道。这说明当时为了应对强敌的优良装备，华沙人民利用下水道转移，展开了城市里的地道战。在纪念碑附近还保留了一个当时使用过的下水道入口。1994年，在纪念碑前曾举行起义50周年纪念活动，德国总统罗曼·赫尔佐克(Roman Herzog)就第三帝国发动二战和血腥镇压华沙起义向波兰人民道歉。



1944年华沙起义纪念碑  


　　——拉钦斯基宫(Pałac Raczyńskich)见证了法西斯的罪行。它本是王室高官的住宅，后来一度作为司法部。德军占领时用作战地医院。德军经常在这里枪杀无辜贫民，波兰大起义后，德军在这里屠杀了数百名受伤被俘的波兰军民，至今留在城墙上的弹孔仍清晰可见。

　　——伏莱塔街(Ulica Freta)是新城的一条主要街道，连接着华沙通往扎克罗钦姆(Zakroczym)的古道。沿街的房屋始建于14世纪末，15世纪划归华沙新城区。这条街上有很多餐厅和酒吧，有数家当地最好的古玩店。该街15号是居里夫人故居博物馆，游人在这里可以看到介绍居里夫人生平及科学研究成果的电影短片。居里夫人于24岁离开这里赴法国留学。

　　——新城区广场(Rynek Nowego Miasta)位于新城区中心。重建后成不规则形，最醒目的建筑是圣卡基米日教堂(St.Kazimierz)，广场靠近伏莱塔街的地方保留着一眼19世纪的古井。

　　皇室大街的命名来自于古代王室成员的府邸都座落这条街上。现在的建筑均为二战后恢复重建，但每一幢建筑都有其历史故事。远方游客不到这条街上走一圈应视为没有来过华沙。

　　——密茨凯维奇纪念碑 (Statue of Mickiewicz)建于1898年。密茨凯维奇（1798年12月24日生，1855年11月26日卒）是波兰最伟大的浪漫主义爱国诗人，毕生为维护波兰民族的自由而奋斗。纪念碑揭幕于诗人百年诞辰。当时波兰被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瓜分，华沙处于俄国沙皇的统治之下。密茨凯维奇的著名反沙皇诗篇《先人祭》的前言中说：“从普鲁士到德涅伯河，从加里西亚到波罗的海都被封锁，变成了一座大监狱。”然而就是在这一时期，波兰人敢于为密茨凯维奇竖起纪念碑，足见波兰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马克思在1867年曾赞扬波兰人民是“欧洲不死的勇士”。



总统府右侧的爱国诗人密茨凯维奇纪念碑  


　　——总统府座落在密茨凯维奇纪念碑以南几十米的地方。波兰人称之为纳灭斯特尼考夫斯基宫(Namiestnikowski Pałac)，始建于17世纪中期。1815年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制造“波兰王国”，自己兼任“波兰国王”，将这里作其总督的府邸。二战时被德军占用，因而受损不大。战后作为波兰部长理事会驻地，曾举行过许多重大政治活动：1955年，《华沙条约》在此签订；1970年在这里签订波德关系正常化条约；1989年在这里举行波兰执政当局与反对派的“圆桌会议”。1994正式作为波共和国总统府。总统府前耸立着波兰爱国者和英雄波尼亚托夫斯基(Poniatowski)骑在战马上的雕像。他原为奥地利军官，奉伯父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的召唤，1789年转入波兰军队，多次对俄作战，曾参加1794年的反俄起义。1807年，拿破仑请他担任华沙公国总司令。1812年，他率领波兰军队参加拿破仑远征俄国，1813年在莱比锡战役结束时死在马背上。

　　——华沙大学(Uniwersytet Warszawski)原为瓦萨王朝的一所夏宫。1816年被选作创建华沙大学的校址。经过多次重修，展现了新古典主义风格。华沙大学一直是波兰公认的最高学府。

　　——圣十字架教堂(Kościól św. Krzyża)是众多教堂中特别值得一去的地方，因为这里安放两颗令波兰人民骄傲的心脏：一个是波兰浪漫主义音乐大师肖邦(Chopin)，另一个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波兰长篇小说家莱蒙特(Rymont)。

　　——斯坦西茨宫(Pałac Staszica)是波兰政治思想家斯塔尼斯瓦夫·斯塔西茨(Stanisław Staszic, 1755-1826)出资修建的，但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居住过。1823年建成后即作为皇家科学之友协会的总部。二战之后一直作为波兰科学院和华沙科学协会。正门前耸立着波兰著名天文学家哥白尼(Kopernik)的雕像是丹麦著名雕刻家托瓦尔森1830年的作品。

　　——格宁斯基宫(Pałca Gnińskich/Ostrogskich)现作为肖邦博物馆(Muzeum Fryderyka Chopina)。馆内珍藏有肖邦的画像、书信、乐谱原本，以及他逝世前两年作曲时使用的钢琴。这里还定期举行肖邦音乐会。从地下室有层层台阶可以爬到顶层的廊台。传说宫殿的地下有一只金鸭神护卫着宫内的财宝。

　　——新世界大街(Nowy Świat)在中世纪时期这里是华沙通往古都克拉科夫(Kraków)的出口，通过皇室大街与皇室古堡相连。自18世纪末起，这里修建了许多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到19世纪末，这条街发展成为华沙最繁华的街道，鳞次栉比地排列着高档餐馆、咖啡馆、酒吧、小剧场、旅馆、精品店等。虽然经过二战的摧毁和战后的恢复，今天许多店面仍称自己是百年老店。游览这条街的途中不要忘了拐进名为伏克萨勒(Ulica Foksal)的小街去看看。那里有相当数量的小宫殿，波兰共和国的建筑协会和艺术画廊都在这条小街里。在新世界大街的尽头与耶路撒冷大街(Aleje Jerozolimskie)相接的交通环岛一侧，有一所规模宏大的建筑。那里曾是战后开始执政的波兰统一工人党的总部大楼。这幢曾是共产主义的标志性建筑今天充满了资本主义的气氛，整座大厦现在被银行办事处、股票证券交易所、企业代表处瓜分了。

　　——国家博物馆(Muzeum Narodowe)座落在新世界大街的尽头，最初叫作美术博物馆，1916年改称国家博物馆。尽管经历过多次战争的洗劫，这里仍收集了大量的文物珍品和现代美术作品。

　　——波兰军事博物馆(Muzaum Wojska Polskiego)建于1920年，珍藏了千年以来的各时代兵器和盔甲。博物馆的庭院还展示了二战时期的重武器。

　　——三十字架广场(Plac Trzech Krzyży)位于新世界大街的尽头。广场上有两个镀金十字架安在巴洛克风格的圆柱上。第三个十字架抱在圣约翰·奈波姆克(St.John Nepomuk)的怀中。这些十字架是为新世界大街铺路竣工所立。新世界大街到此为止，从广场继续向南分叉为三条小街，其中两条还值得一游。一条是乌亚兹多夫大道 (Aleje Ujazdowskie)，街东边是一片公园绿地，西边是一幢幢豪宅，过去曾是华沙高官贵族的府邸，现在驻着各国大使馆。在另一条名为维伊斯卡(ul.Wiejska)的街上座落着波兰议会大厦。

　　市中心区于18世纪末至19世纪中发展成为华沙的商业和文化中心。这个区的主要景点除一些教堂和战后修复的古建筑外，最值得看的是一些见证纳粹法西斯罪行的建筑和纪念碑。二战之前在华沙的130万人口中有40万为犹太人，是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犹太人聚居区。凡对犹太民族历史文化感兴趣的游客一定要到此一观。

　　——帕菲雅克监狱(Pawiak Prison)始建于1830年。纳粹占领期间在这里屠杀了无数犹太人和华沙市民。现在仍保留着监狱的废墟作为一露天博物馆。废墟有一株枯树，树干上掛满了死难者的讣告。



挂满讣告的枯树  


　　——乌穆斯哈格普拉兹纪念碑(Umschagplatz Monument)位于当时城北的犹太人聚居区，当时纳粹严密封锁了该区，区内严重缺食少水，停止供暖供电，到1942年区内死亡人数达到10万，另有30万人被押进运牲畜的闷罐车送往灭绝集中营处死。纪念碑是1988年竖立的，在花岗岩上用波兰语和犹太人的希伯来语、依地语刻写着纳粹的种种罪行。

　　——犹太区英雄纪念碑(Pomnik Bohaterów Getta)建立于1948年。当时华沙仍是一片废墟。纳粹占领波兰后于1940年11月16日在这里先是用铁丝网圈起了犹太区，后来又修起了砖墙，将华沙及波兰各地的犹太人约45万驱赶进去，其中还包括一部分吉普赛人。1942年将其中30万人运至特雷布林卡灭绝营屠杀。1943年4月19日，留在华沙的犹太人举行起义，战斗持续了一个月，最后被纳粹血腥镇压，幸存者寥寥无几。赤手空拳的犹太英雄面对全副武装的党卫军，明知没有成功的可能，却宁死不屈地抗争。纪念碑上的浮雕刻划了当时的壮烈场面。1970年12月7日，德国总理勃兰特(Brandt)跪在纪念碑前，谴责纳粹滔天罪行，祭拜亡灵。今天，人们为了永远记住那段惨痛的历史，纷纷前来追悼英勇就义的犹太英雄。

　　——卡廷森林事件纪念碑于1955年底在波兰人民强烈要求下建立。纪念碑建成一节火车车皮的形状，上面堆满了十字架，象征着那些被运往前苏联卡廷森林的数万名波兰军人，后来惨遭屠杀。



座落在市中心区的文化和科学宫  


　　——文化和科学宫(Pałac Kultury i Nauki)是中心区最为高大醒目的建筑。1952年动工，1955年建成，是前苏联送给波兰人民的礼物。它虽然只有30层，其钟楼上的尖顶却高达230,68米。当时称为欧洲第二高的建筑物。现在波兰的一些文化和学术研究机构仍设在其中，包括技术博物馆、进化博物馆，另外还有一些剧场和电影院。

　　尽管六月下旬的华沙风清气爽，我在城里转了一大圈之后还是汗流浃背，此时恰好来到城南的肖邦公园。院内红花绿树，面积近50万平方米，而且山丘、水池、林荫道，应有尽有，特别是一进公园就遇到孔雀开屏欢迎，据说有数百只孔雀栖息园中，随处可见。不仅如此，我在园中还有许多意外的发现。



肖邦雕像  


　　从西门一进园，首先看到的是在一大片玫瑰花当中耸立着肖邦雕像，大音乐家的石雕像静静地坐在一株大柳树下，似乎在向大自然索取创造灵感。我在雕像前的长椅上坐下来，也想从周围的风声鸟语中听到点什么。不料，一位年过八旬的华沙老市民热情地同我打招呼，滔滔不绝地给我讲有关肖邦的故事，并执意要带我游园。他引领西行，越过一个小山丘，在大约三百米处来到一座水上宫殿前。他告诉我，这里曾是波兰末代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Stanislaw Ⅱ August Poniatowski 1732-98）隐密的行宫，人所共知，斯坦尼斯瓦夫是位风流国王，经常在这里与众多女友幽会。他为了寻求俄国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支持他当国王，还成了女沙皇的情夫，最终当了几年傀儡国王，波兰还是被沙俄和其他列强瓜分掉了。

　　老人讲起历史有些伤感，他说华沙是座不幸的城市，自从作为首都以来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幸运的是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他带我继续西行约一百米，来到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前，他说，这座建筑叫做梅希莱维茨基宫（Myslewicki Palace），自20世纪50年代中至70年代初，华沙一直是中国和美国保持官方接触的渠道，双方的大使级代表在这里举行了100多次会谈。他本人多次看到当时中国驻波兰大使王炳南率中方代表团走进公园，在这座宫殿里与美方会晤。波兰人非常喜欢中美友好，中美友好会使全世界都得到安宁和幸福。
作者：驻波兰使馆 孙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