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克兰,和警察打交道可要小心,尽量避而远之。尤其是乌克兰东部主要是说俄语的城市,比如敖德萨和哈尔科夫甚至包括基辅的警察,受俄罗斯的影响,对中国人非常苛刻,他们总是对中国人找茬刁难,想尽办法从中国人身上捞油水。
我们好在工作是在乌克兰的西部,这里当地语言主要用乌克兰语交流,和乌克兰东部比几乎是两种文化体系。西边受波兰也就是欧盟的影响大,所以我们受警察刁难的时候不是很多,但是也是和乌克兰的警察打过几次交道。
从基辅机场坐车到火车站后,再次倒车去西部重镇利沃夫。在开车前两个小时,我和翻译去买点食品,剩下几个工人在候车室等我们。就在这个时候,警察来了。检查工人的护照,恰巧护照由我统一保管,所以被检查的工人出示不了护照,也说不清楚道理。好在其中一个工人的手机和我的一样都开了国际漫游,所以他就电话我了。我一看是他的号,知道有事了,飞速往回赶。我出示完护照,把警察打发走以后,看工人的脸色都吓白了,有个年轻的眼泪都在眼眶里了。我真弄不明白,一个火车站里的几个外国人怎么让警察这么恐惧呢,中国谁会在意几个外国人坐火车。第一次领略了警察的滋味。后来听说,乌克兰的西部是边境地区,距离欧盟国家很近,又是陆路相连,所以每年通过乌克兰偷渡越境的人很多。据说,欧盟和乌克兰有协议,每抓到一个偷渡的人,就会从欧盟国家那里得到一笔很大的赏钱。所以那里的警察都很卖力。
第二次是有一天傍晚,在桑博利火车站接从利沃夫回来的工程师。我们在火车站前等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我们欢笑着坐进了我们的吉普车里。突然,车前面几位军人把我们拦住了。然后又是检查护照。我们总共有6个人,司机是乌克兰人。不巧我们中的一个护照没在兜里,放在住处了。于是我们趁着夜色,用4本护照打着掩护,然后我过去故意和他们纠缠。然后让我们没护照的人偷偷地下了车,偷偷溜走躲了起来。但是即使看了护照,他们也不放我们走,还是说这说那的。那天翻译还不在,就靠我这半拉俄语水平和乌克兰司机和他们理论。我看出他们好像是要钱,就故意把一些钱亮了出来。但是他们也没有要。后来电话翻译让其与这些人沟通,得知他们是刚调来的边防警察,这几天有一些中国人和越南人偷渡欧洲被他们抓住了,所以他们以为我们是偷渡残余呢。后来我把当地政府相当于我们市长的人名片拿出来了,让这些警察电话他。他们看到后,研究了一会才放我们走。足足耽误了我们2个小时。后来翻译说,好在我们带护照了,否则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就得被抓了。所以后来我们出去,就很自觉地带上护照了。
有的时候,怕护照丢,还是有人不愿意带护照出来。一次我在基辅火车站买票,遇到了警察,我没带护照最后给了他们50格里应付过去了。还有一次我们坐车出去办事,被交警拦住了。见我们是外国人,他们也要检查我们的护照。恰巧我们的一位工程师没带,于是他要拦住我们去警察局。我知道这家伙是想要钱于是拿出200格里给了他。他马上让我们走了。然后乌克兰司机和我们说,他们都称交警都为狗的。看来天下的狗都咬人。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就是乌克兰的司机团结一致对付警察。乌克兰对车速限制非常严格,警察往往都躲在不易被发现的路段,一发现超速就罚款,而且是狮子大开口,讨价后一般能少罚,但不给票。在路上你会发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如果对面来车频闪大灯,我们雇的乌克兰司机马上就减速慢行,开过一公里左右肯定会发现有警察藏在那里。然后,我们的司机也投桃报李,向对面的车闪灯警告,司机们之间还互相打手势表示感谢呢。这个事我琢磨中国能不能推行呢?我想是不能的,因为我们司机彼此的信任度不够,另外我们的交警也会利用这事做假手段收拾司机。
我们驻地的警察,相当于中国的片警还是很负责的。这个人很高大,开着辆黑色破伏尔加,名字叫瓦西里。我们到了不久,就驱车上我们驻地来问这问那的。我就和他反映了我们来这里没几天,好像是当地黑社会的两个小伙子来过,还给我们卖过酒。我问警察该怎么办?他回答说:“不用理他们,有事就找他就可以了”。这一点确实他做的很好,我们给了他两筒茶叶,没多给他什么,我们驻地就没有什么事发生。在乌克兰的西部,感觉安全状况和人的素质还是不错的,犯罪率在我们住的那里还是很低的。也许我们不是住在大城市的原因吧?以后由于工作关系接触了所谓的当地小黑社会,我发现他们的素质和作为比中国的地癞子文明多了。中国人太多了,坏人不少,坏招也就自然多了。乌克兰法律规定,外国人在乌克兰工作必须持劳务签证,劳务签证只发给高级管理人员、技术专家。但是我们很多人没有劳务签证也在工作,所以我总担心哪天我们的工人被警察查,但是还不错,从没在这方面出过纰漏。这说明乌克兰的西部比东部环境强多了。
这些关于乌克兰警察的故事,说明了乌克兰国家的一些侧面现象,一方面底气不足,缺乏自信,防范和戒备心理很强;另一方面警察(也有一些公务人员)以权牟利、敲诈勒索几乎是公开的,政府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也有好的警察,也在比较尽职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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