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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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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8 06: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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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的头一天,告密者与记者最后一次碰面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是个不该发生的故事。他并不是那种嫉恶如仇、大公无私的人。当初他告发抢劫者的目的不过是想得到一笔赏金而已,但没想到事与愿违,到最后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被逼无奈回国的结局。按理说无论个人出发点如何,怎么说告发抢劫者也是在为华人社会除害,是在做一件好事情,但结局在现实中并不一定都是圆满的……
   
  欧浪网06月23日(记者/沈阳)报道,经济不景气,当2009年春天到来的时候,马德里的不法分子作案重点开始了“战略转移”,华人食品店成为热点抢劫目标。不被抢不知道,一被抢吓一跳,撞到劫匪刀锋上那些身单力薄的店家这时才感到了事件性质的严重。因为闯进店里的劫匪虽说不上身手不凡,但却是手枪刀子一起上,一般是最少三人(一个望风、两个动手,一人拿枪、一人拿刀,或者是全部拿刀,武器配得满全乎),仗着人多势众,抢劫者的气焰嚣张到了极点,过去不起眼的华人食品店成了一群任劫匪宰割的羔羊,那些不愿“出血”的店家也会被劫匪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是得按照劫匪的意思将血汗钱乖乖拿出来。被抢商家少则损失上千元,多则被抢数千元。人们又恨又气又怕,但还得从命,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食品店由于经营的特定性,让店家在孤掌难鸣的同时,又使抢劫者有恃无恐。一时间,人们对这一小撮“专吃食品店这碗饭”的家伙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能查清他们的行踪,知道他们的隐藏窝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住在华人聚集区USERA的中国北方人头脑中却在酝酿着一个大胆的计划。因为无意中他知道了某一伙劫匪的头儿是谁,斟酌再三后他准备去店家那里告发,从而渴望能得到一笔赏金。也就从那时候起,这个北方人开始了他的告密行动……
   
    告发抢劫者 只为得到几百欧元
   
    北方人叫阿铁(化名),中国辽宁人氏,2007年来到西班牙,一直从事餐馆厨房工作。阿铁并不是专门吃告密这碗饭的,萌发告密的念头皆因当时自己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因为来到西班牙后一直没有居留,到了2009年后阿铁的日子一直就不好过,没有居留找不到工作,最紧张的时候手中仅剩10元钱。为了能让手中的钱能更宽裕些,阿铁在工作中不遗余力,但最后仍是今天做明天走,在哪个地方都干不长,吃了上顿没下顿。
   
    辞工后的日子里阿铁就来到马德里华人聚集区USERA一些东北老乡的住家中去凑合几宿,这些老乡住的都是搭铺,住家中人员成份繁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在这里阿铁往往休息几日,重新找到工作后才离开。3月份的时候,住家里一个来自山东的三十几岁的男人在不觉中引起了阿铁的注意。因为此人言行与当时华人报纸上所登载的抢劫食品店的劫匪很是吻合,到了3月中旬,阿铁发现住在另一个房间中的某山东人每天都是天黑后出去,到了后半夜后才回来,行径很是神秘。而回来后该山东人也时常对身边的人甩出这样一句话:“今天不错,又做了一个大的。”有时该人也劝阿铁出去和他混混,说赚钱比打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凭着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经验,阿铁由此判定该山东人就是干那种不花本钱营生的人。但当时阿铁对该人的态度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懒得关注此人的行径,心想自己还吃不饱饭,做到洁身自好就行了,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三月末的一天,那个山东人晚上回来后带回一台看样子挺新的手提电脑,山东人对住家的人扬言,谁想要这台电脑他250元就卖。当时住家的人没人对这台电脑感兴趣,阿铁更知道这是赃物,思忖你一个抢来的电脑卖给人家,有一天叫警察抓住了,电脑还不是要被警察没收,傻瓜才去惹这个麻烦。
   
    几天过去了,那个山东人手中的电脑还没出手,于是山东人自己没事就摆弄起来,每天不出去“做活”的时候就是用电脑上网玩游戏。
   
    没想到事情偏偏就在此时发生了转折。某一天阿铁去中国货行买报纸找工,看到了侨讯栏目中登载了一条USERA某华人食品店被抢劫的消息,该消息中的一个细节立刻引起阿铁的注意。消息称劫匪抢劫这家食品店时很是猖狂,根本就没有戴面罩,将食品店的营业款洗劫一空后,撤退时还顺手牵羊拿走了店老板儿子的电脑。该消息号召知情者提供线索,将那个猖狂的抢劫者缉拿归案。
   
    看到这里阿铁想到了住家中山东人那台来历不明的电脑,于是神经马上兴奋起来。想到眼下自己的工作不好找,如果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找到那个被抢去电脑的食品店老板,将抢劫者的行踪告之,依此自己还可以向对方要一笔赏金;就是不在西班牙干下去了,这笔钱也可以用做回国的路费。搞好了说不定因为自己的“见义勇为”,大使馆还能帮自己找个合适的工作,在西班牙继续混下去。
   
    主意拿定后阿铁很是兴奋,在仔细研究了消息中所描述的被抢食品店地理环境后,阿铁就开始在事发地附近逐家寻找那个被抢走电脑的食品店主人。每走到一家店,阿铁就问对方是不是最近被人打劫,是不是有一台电脑被抢,对于阿铁奇怪的询问很多店家感到费解,在做出否定回答的时候,都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阿铁。
    终于在走进一家店后,阿铁的询问得到了确定。
   
    这是一家两夫妻和儿子共同经营的食品店。经过了打劫的惊吓后听到阿铁的述说,一家人顿时来了精神,说如果事情得到确定,一定不让阿铁白忙活,定会给他一笔钱作为酬劳。对此阿铁问对方能出多少钱。对方很干脆地说让阿铁放心,他们记着劫匪的相貌特征,只要阿铁拿出证据证明这个劫匪就是打劫他们店的那个人,最少付给阿铁500元。
   500元,那是一个坐国航航班回国的单程机票钱。阿铁一听数目不小值得一冒险,于是答应隔天就拿出证据给那家食品店老板看。
   
    离开那家食品店阿铁感到格外兴奋。第二天趁着那个山东人出门的当口,他拿出自己的数码照相机从不同角度拍下了那台电脑的照片。
   
    次日阿铁兴冲冲拿着相机来到那家店里,在看过照片后食品店老板的儿子马上说,就是自己被抢走的那台电脑。

    阿铁一听来了神,等着对方给自己拿钱,好带着那家人去认识那个山东人的住家地址。但没想到店老板说仅凭一个电脑不足以说明抢劫他们店的就是此人,一定要阿铁拍一张那个人的照片,他们“验明正身”后才能最后确定。
   
    对于店家的要求阿铁并没有感到过分,毕竟人家要给自己拿钱的,眼下赚钱不容易,这样较真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怎样才能拍到那个山东人的照片呢?阿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在第二天就按设计好的思路,拿出照相机对山东人房间中的几个老乡说:“我买了一个数码照相机,但不知道怎么使,随便照几张看看效果。”
   
    对于阿铁的话,与山东人同住一室的人都没在意,任由阿铁左右前后拍了不少。在镜头的取景框里,阿铁看到了那个山东人正穿着一个黑色的背心在玩着电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已经被阿铁用相机悄悄定格在了数码卡中。
   
    “取证完毕”阿铁不敢怠慢,马上冲洗完毕拿着照片来到那家食品店中,在看到那个山东人的照片后,目击劫匪整个抢劫过程的食品店夫妇异口同声地说:“就是这个人!”
   
    这一天是4月3日。
   
    被抢者节外生枝 致使告密者败露
   
    看到取证被确认阿铁很是高兴,可又不好意思马上要钱,就等着食品店老板主动开口。但没想到店老板此时又提出一个要求,让告密者阿铁与他们一起去当地警察局报案,并说西班牙食品协会正在号召侨民提供抢劫食品店劫匪的相关线索,他们要将此事件告之协会领导,到时候让协会出面协助他们,这件事情就会办得更好、更圆满。
    对于店家的要求阿铁并不乐意。他要的是钱,抢劫者已经被确认,自己就已经完成了使命,剩下的就是别人的事情;他不想为几个钱让让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可店家一再恳请,说没有阿铁的帮助他们报案空口无凭,很难有说服力,会很困难。一定要阿铁帮忙。看到实在难以推辞,阿铁不放心地说,见到的人越多,他就越有暴露的危险,说你们别不小心把我露出去,那我就完了。

    对于阿铁的担忧店老板把胸脯拍得响当当,说让阿铁尽管放心,他们定会格外谨慎行事,保证阿铁的一切安全。

    看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所要的赏金还没有到手。想到九十九拜都拜完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阿铁一咬牙一跺脚,就答应了食品店老板一家人的要求。
   
    4月3日夜里23点左右,阿铁与店老板一家在USERA警察局等到了因故迟迟赶来的西班牙食品协会会长和随行的三家华文媒体的记者。看到如此多的记者出现在面前阿铁吃惊不小,因为他怕认识他的人太多,对自己将来的安全生存不利,经过众记者与协会会长的保证与安慰后,阿铁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
   
    为了避人耳目,小心谨慎的阿铁对食品协会会长的情况介绍是在夜色中的街道上进行的。到了夜里两点钟左右,阿铁陪同店老板一家人,由协会会长做翻译,一直录口供到深夜,最后阿铁与店老板一家人,加上食品协会成员,还有警察一道驱车来到那个山东人藏匿的住家门前,对警察指认了门牌号码。因为已经是深夜,不知道那个山东劫匪是否在楼上,警方怕打草惊蛇没有马上采取行动。在做完所有的一切后,阿铁以为那个食品店的老板到了这个份上会拿钱给他了。可店老板对拿钱的事情还是只字不提。阿铁想到有协会的人作证,等警察抓到山东劫匪的时候,店老板还会赖账不成?到那时,店老板一定会兑现他们的当初承诺的。而眼下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老板和警察的事情了。想到这里阿铁惬意极了,晚上回到已经搬迁的新住家,躺在床上仿佛看到欧元从天而降,在向自己招手……
   
    阿铁想得挺美,可就是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二天夜里23点左右,阿铁正在11路地铁站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做周末工,他的手机响了,接过一听是食品店老板儿子打来的,电话中店老板的儿子说,现在他要带警察拿着照片去住家抓那个山东人,让阿铁再次确认该人此时是否正在住家中。
   
    对于老板儿子的要求阿铁感到很是为难。因为他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去证实这件事情,他不想牵连其他人。但事已至此有没有其他招数可想,急中生智就用手机给那个住家中的老乡打了一个电话,闲谈几句后阿铁像是漫不经心地、随便地了老乡几句:“你们现在都是和谁在一起玩呢?”
   
    电话中老乡了告诉阿铁正在屋里的几个朋友,其中就有那个山东人的名字。
   
    再三确定后阿铁感到万无一失了,就回电通知店老板的儿子,说那个抢劫犯就在楼上,机不可失,要马上动手。

    放下电话阿铁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祈盼警察与店老板的儿子此行能马到成功,也好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把那笔赏金早日拿到手。
   
    但没想到大约在23点30分的时候,老板的儿子再次给阿铁打来电话,说他领着警察上楼了,根本就没有那个抢劫犯的影子,现在事情复杂化了,让阿铁赶紧回来。
   
    阿铁一听大吃一惊,当时就有些发懵,说自己已经落实好的事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阿铁随即说不可能,但老板的儿子一口咬定,说那个劫匪确实不在住家,让他赶紧回来。商量下步对策。
   
    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偏差阿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思忖自己有可能已经暴露,顿时六神无主坐立不安,马上就给食品协会会长打了一个电话,告之事情的结果。会长一听也感到意外,于是就对阿铁说,他马上开车去那个食品店老板的家。而阿铁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做下去了,对餐馆老板说自己有急事要马上离开。而餐馆老板一听也急了,说现在正是餐馆最忙的时候,绝对不能给假。但阿铁却管不得这些,对老板说我不干了,工资也不要了,说罢就脱下工作服,任由老板的叫骂就匆匆离开。
   
    走出餐馆阿铁不敢怠慢,马上打的心急火燎地赶往马德里,半个小时候后来到那个食品店老板的店里,此时协会会长也已赶到,在介绍情况时店老板的儿子说,他带着警察到了楼上后,被抢去的电脑在,但那个劫匪人不在,他拿着照片看了好几个人,根本就没有那个抢劫者的影子,说阿铁提供的情报不准确,耽误了大事。
   
    阿铁一听就急了,说自己办事情不会这样马虎,一定是其中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隐情,于是转身打电话给自己原来住家的朋友,问他的住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对此阿铁的朋友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因由,说在大约一个小时前,一个华人小伙子带着两名警察来到住家,拿着一张照片在每个人面前挨个辨认,在整个过程中他们都看清了,那个照片上的人就是当时正在桌子上玩电脑的山东人XX某。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伙子就是认不出,在走到山东人XX某面前的时候,只是指着桌子上的电脑说,那个电脑是他的,他要拿回去。但警察却不允许,说没有证据东西不能拿。最后这个小伙子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警察离开。自警察离开后,山东人XX某马上带着电脑离开了住家,去向不明。

 

 阿铁一听脑子都炸了,知道事情不妙,自己告密者的身份已经暴露无疑,因为那个老板的儿子拿着照片去辨认,就明白地把自己抬到了劫匪面前。放下电话阿铁又气又恨,问老板的儿子,说为什么非要要拿着照片去认人,在上楼之前看一下劫匪的相貌特征,一样能抓住那个抢劫者,现在可好,人在里面,拿着照片都认不出来,现在人已经逃跑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了。
   
    可老板的儿子矢口否认,说住家中根本就没有照片上的人,阿铁在“谎报军情”。阿铁又气又急,跟老板一家指天赌咒说自己对得起良心,他犯不着为这点赏金去撒谎,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吵归吵,事已至此已经是回天无术,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阿铁的住处,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而阿铁也没有心思再与老板一家人要赏金,心想着保命要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得找个地方出去躲一躲。在协会会长的帮助下,当晚阿铁就撤离原住家,来到会长位于郊区的仓库暂避一时。四月份的时候乍暖还寒,恐惧加上夜里仓库的寒风让阿铁彻夜难眠,在第二天就与会长告辞,重新选择了一个老乡的住处。
   
    要钱没门儿 最后还是被迫回国
   
    事情败露,工是不敢再做了,阿铁开始了自己的“地下游击队生活”。眼看着手中的钱一天天减少,日子逐渐拮据,无奈中与报社记者取得了联系,电话中说到自己眼下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境况,阿铁禁不住失声痛哭,说不知道自己下步该咋办,不能做工,手中没钱,出去做工,生命得不到保证。与那家店老板联系,谈及赏金的事情,对方已经改变了口气,说阿铁在搞诈骗,说阿铁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抢劫犯,是在想办法骗他们的钱。
   
    对此阿铁只能是气得干瞪眼。眼下自己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也没有心思与对方去摆平此事。而就在这时,那个山东人的电话打到了阿铁的手机上。
   
    电话中那个山东人问阿铁为什么要告发他,说他那个地方得罪了阿铁?让阿铁说个明白。
   
    对此阿铁当然适口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山东人说的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去做告密的事情。听到阿铁苍白无力的辩白,那个山东人笑了,他说阿铁在哄小孩,那天那个老板的儿子拿着照片来认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看清了,照片上的他是穿着一个黑背心,而穿着黑背心的那天只有阿铁一个人来照相,不是你阿铁是谁?对此阿铁只得用沉默来回答。
   
    看到阿铁不吱声,那个山东人恨得咬牙切齿,对阿铁狠狠地说:“你等着,别让我找到你,找到你我就整死你!”
   
    听到这样的恐吓阿铁虽然有精神上的准备,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看着自己的情况陷入绝境,他想到了回国,再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鬼日子。于是阿铁再次找到报社和协会会长,陈述了自己的要求,希望报社和协会出面,看在自己帮助那个食品店一家人的面子上,能出张飞机票钱,要500欧元。
   
    但交涉的结果并不理想。经协会与店家多次协商,那个食品店老板说眼下生意不好做,答应出300元,但最后拿出来的却是200元,并转话给阿铁,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们。
    200元只能是半张飞机票,对此阿铁感到孤掌难鸣,颇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经过与老乡的筹措后,路费钱还是食品协会出资补齐,最后得以让阿铁离开西班牙。
   
    6月13日,还差一天就要回国的阿铁约记者见最后一面。看到精神状态与过去相比好出很多的阿铁,记者在心里多少有些安慰。问及在西班牙的感受,阿铁说在自己明天下午就要走了,西班牙是个伤心地,走前他要拿着机票去趟那个食品店老板的店里,他说,他要把机票摆在柜台上,对他们说,我要回国了,不会再来“麻烦你们了”,但我会在国内天天诅咒你们,让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阿铁是否去履行他的诺言记者不知道。但发生在西班牙马德里的这个告密者的真实故事,让知晓此事的人在谈论时无不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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