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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的中国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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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5 13: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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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9岁的我来到满州里。
    
  这是个与俄罗斯毗邻的边境小城,当时的人口差不多仅仅2万人。随着中俄开放边境贸易,边陲小城开始沸腾,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各色人等蜂拥而至,别说正规的旅店了,就连当地人家的仓房都修整了出租。
  
  90年代初,中国企业改革造成大量工人下岗,东北以及临近省份的下岗工人以及农村富余人员来这里寻找商机。当时的边贸基本上都是易货,不论是公司间大宗商品还是普通商贩之间的单件商品,只要是中国货在俄罗斯都受欢迎。俄罗斯人带来的货物以军品(各色军衣、皮靴)、望远镜、香烟、刮胡刀以及高档毛皮为主,中国人提供的都是假冒的名牌运动服、运动鞋、牛仔裤、羽绒服等等。一时间,天一亮就开始满大街拥挤着中俄商贩、内地游客。  
  
  刚到满洲里,我在公司的餐厅做厨师。当时,旅店、餐饮和娱乐业发展奇快,什么样的旅店都是客满,什么样的餐厅也都是顾客盈门。一年以后,我和经理说要调去做公司业务。因为公司的边贸业务刚刚开始,人手不够,就连经理本人都要亲自出马,每天早上装满一车的服装和鞋类出境,下午或者第二天费尽周折带着美元货款回来,我也经常帮忙装车、准备后勤用品。
  
  开始,经理不同意,因为餐厅是我们的基地,刚刚有点知名度,我一走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尽管我费尽了口舌,他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做业务,先让我给公司的员工做饭。慢慢的出去采购公司办公用品,一些简单的业务也交给我去做。我做的领导很满意,就正式的把我安排在刚刚成立的国内贸易部。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我们公司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博尔贾、赤塔、乌兰乌德已经设立了三个办事处,国内贸易部就是负责国外人员的后勤保障,提供国内市场信息,进出口货物报关报检,以及进口商品的销售、出口商品的采购。当时国内贸易部只有总经理和我两个人,总经理事务繁忙,还经常出国去俄罗斯,后来国内贸易部的所有业务都交给我了。我最头痛的是俄罗斯客户的接待,要安排他们在国内所有的细节,包括吃住、上街购物,尤其是喝酒,短短的两年时间,我的酒量就是陪俄罗斯客户练出来的。
  
  俄罗斯人喝酒有个特点,每次酒杯里只倒一点酒,喝的时候一口干掉。我陪他们喝酒都是一边是酒杯,一边是矿泉水,一口酒,一口水。
  
  因为大多是易货贸易(就是以货换货),一笔生意有很多琐碎的事要做。首先要了解国内市场信息,确定要进口的货物,然后交给国外办事处的同事,他们再根据俄罗斯的市场信息找俄方客户谈判,把俄方需要的货物名称传到国内,我在国内找商家联系货源和确定合作方。准备就绪,就等俄罗斯货物进口了。
    
  那时候通讯不方便,与国外同事联系都是依靠国际长途电话,还经常打不通。在接到接待俄方的确定日期后,我就去口岸去接货。俄罗斯人的时间概念不强,路上走走停停,有时侯明明货物还没出发,就在我们连连催促下谎说已经发出,我在口岸等待接货最长的一次是一个多月货车才到边境。货车一进中国境内,边检军人就会通知我们的口岸代理公司,然后我们自己进入边境停车区,按照货运单上的车号找到俄方货车,带着车再进入检查区,拿着我们的口岸代理公司--中国外运的单据办理进境手续。
  
  那时候,很多年轻的海关关员对俄罗斯的货物并不了解,我就干过一次偷逃关税的违法事儿。
  
  那次是进口俄罗斯卡马兹自卸车液压举升泵,我看进口货单上俄罗斯人写的4很象1,就在边境停车场用钢笔轻轻地划了一下,然后在报关单上填写了进口数量100箱,每箱4个一组。在口岸很顺利就通过了,车子开往市区木材转运站--海关监管货场的路上,我的心砰砰地跳。按照规定,从口岸进境后,车辆和货物要进入海关监管货场,然后在三天内办理完所有进口和检查手续,才能将车和货物提出来。回到公司,我立刻上报总经理,没成想受到总经理的热情赞赏,还在大酒店好好请我吃了一顿昂贵的晚餐。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去海关监管货场办理各项手续,现场值班的年轻关员却意外地不予放行,还在现场查验单上写上一个问号。吓坏了的我赶紧给在边检工作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往海关现场办事处办公室打电话,因为他亲属就是这里的处长。很快,我们的货物就放行了。尽管事情顺利办成,但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违法,第一次欺骗朋友......
  
  那之后,国内和国外就开始联合起来,利用各种方式采取各种手段从俄罗斯向中国走私汽车配件。多年之后的今天,贸易格局已经彻底扭转,是从中国向俄罗斯出口汽车配件了。
  
  说到汽车配件走私,俄罗斯人还是比较狡猾的。有一段时间,我们的客户以铁钉的名义走私汽车配件,他们选择木桶装钉子,先是在底层装一些钉子,然后放入汽车配件,上面再放上钉子,这样海关检查任何一边都是钉子。这样的事从来没败露过,不过有一次我们自己走私却差点出事。那次是向俄方客户返大庆制造的拉舍尔毛毯,原厂包装箱每件是8条毛毯,我们雇请了一些工人,拆开箱,每箱再多裝4条。工作完成了,我给他们结算工钱。就在我转身上车的时候,一个文质彬彬的工人拦住我,小声地让我再多给500元,我问他为什么,他神情诡异地说,我知道你们是在走私。无奈之下,我让他跟我回公司取钱。
  
  到了公司,总经理听了后猛拍了下桌子,横眉竖眼,让员工把那个工人带进最里面的房间,然后上锁,直到第二天货车出境之后,才把那个工人放出来。可怜的家伙本想敲诈一小笔钱,没想到反倒是困了一个晚上。
  
  我干的最大一次非法生意是自己做的,不过好在没有成功。
  
  那时候有很多皮包公司开张、破产,遗留的问题也很多,纠缠不清的债务闹的经常出刑事案件。
  
  有一次,我的一个大兴安岭林区的朋友找我,要帮林业局买俄罗斯汽车配件。那时候正是国内大搞基建工程的时候,从俄罗斯进口了大量的重型车用于三峡工程、沿海地区填海造地,对配件的需求非常大。因为他要的急,顾不上从国外进口,我猛然间想起来,一次招待俄罗斯客户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开歌舞厅的哈尔滨老板,他说有一个公司欠他钱,顶账给了他两台俄罗斯货车,但是没有办理海关手续,他说价钱可以商量,不过一定会很便宜。我灵机一动,把车拆了卖配件,没有风险,还可以赚一笔大钱。
  
  朋友同意这个方案,立即打电话叫来了负责采购的林业局供应科长,不过这个科长却死活不同意,非要开车回去,从满洲里到林区,虽然只有500多公里车程,却潜藏着被查获的风险。没办法,我找人维修好了放置很久的汽车,和车主定价,没想到,价值16万的卡玛兹5210,他10万就卖,简直天降财宝。带着按捺不住的喜悦,我又找关系打点沿途交警,就在这些事都办好了的时候,哈尔滨的老板出事了,他带着一伙人把在歌舞厅醉酒闹事的,一个从俄罗斯刚刚回中国的本地留学生打死了。生意泡汤了,事后我并没有懊悔,因为那段时间,沿途交警加大了检查力度,接连查获走私汽车案件。
  
  从一个饭店的厨师,到外贸业务员,再到贪婪走私的违法人员,这个过程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不过,后来在俄罗斯的经商历程,就完全是罪恶的榨取。

 

 夜晚来临了,我准备好一杯滚烫的清茶,一盒烟,在打扫的整洁的房间里,我打开了所有的灯,开始写那段往事,我曾经竭力忘记的往事,它们固执地霸占着我的心灵,让我在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
  
  曾经刻意的逃避冬天,因为寒冷会让我时常陷入那个冬天发生的事件里。那个事件改变了我的人生,或者说,再次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1998年夏季,时隔一年多,我第二次在满洲里坐上北京开往莫斯科的国际列车。
  
  第一次去俄罗斯的时候也是坐国际列车,不同的是那次是北方冬天最寒冷的一月,而且经历了尴尬。因为没有出国经验,朋友建议下,我把给女友带的货物--连裤袜用机械压成严实的机器块,分装在16个大旅行包里。机器块就是在专业的打包房里用机器,把大量服装压成很小的体积,便于出境大量携带,因为那时候俄罗斯海关按照体积放行随身物品。没想到的是,规矩不再像以前我送女友出国时那样,国际列车上的俄罗斯女列车员把我费劲周折才弄进车站、携带上车的包全部推了下来。浪费了一张车票,以及连续几天的激动心情,看着列车缓缓地向边境驶去的背影,我嘲弄自己,你这是走私行为啊,人家不让你上很正常,不然国际列车不成了货运列车了吗......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月,直到货物经陆路出境后,我才轻装踏上俄罗斯的国土。
  
  第二次当然记得教训,除了一路上吃的食品,我什么都没带。但是我的心情却丝毫不轻松,因为我是去俄罗斯和女友清偿货款,而且,很可能结束我们三年未婚同居的关系。
  
  与寒冷的冬季不同,俄罗斯远东夏天的风景优美怡人,火车线旁边茂密的白桦林,让我想起那部俄国电视连续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尤其是清晨,黎明的曙光洒在林子里,白色晨雾渐渐升起,我坐在软卧车厢过道的椅子上,被迷人的景色吸引,偶尔,烦恼会潜上眉头,刚刚睡醒的同行的周哥屡次关切地问我,我笑笑不答,酸涩的情感已经代替了曾经的冷漠,对即将来临的未知行程的担心,对已经习惯了的拥有却不在身边的情感的不舍,对未来的茫然,杂陈的忧虑让我夜不能寐。
  
  目的地依然是伊尔库茨克,但是已经物是人非。经过两天的疾驰,列车稳稳地停在站台上,因为周哥提前电话通知了在那里经商的朋友,一下车,我们就被来接站的中国人嘘寒问暖的的热情感染,旅途的疲倦似乎也一扫而光。
  
  旅行车沿着公路向郊外驶去,20分钟后,我们到了安加尔斯克,停在一个典型的俄式二层楼前。隆起的屋顶,粉刷成黄色的墙体,楼前一棵树叶繁茂的高大的梧桐树,树荫下几个正在聊天的中国女人看到我们,立刻热情地围拢来帮忙拿行李。
  
  一进门,装裱精美的巨大的贝加尔湖风景挂毯占据了整个墙壁上,俄罗斯服务员是个年老的妇女,她站起身微笑着看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俄语,旁边的秦姐大声地笑着说:“她说你是一个英俊的中国小伙”。第一次被俄罗斯人夸赞,虽然是个老者,我还是脸红耳热。
  
  同胞们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简单相互介绍后,开怀畅饮,一路没怎么休息的我很快就醉了。
  
  那段日子,就连天气好像也理解我的苦闷,整天阴雨连绵。和女友清帐虽然不顺利,不过也没怎么争执。时隔多年,我依然记得那个雨中的下午,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城际列车,踏着泥泞的路,找到这个偏僻乡村破败的楼房,上了二楼,她应声打开房门,看到是我的那刻,露出了惊悚的目光,她对我没有招呼就来到俄罗斯感到不知所措,也为无法继续自圆其说的隐情暴露在我的面前而无地自容,房间里电视机上醒目地摆着她被情人搂抱的合影,背景是青山绿水。她不敢看我,任由我打量房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没有要求她道歉,虽然我知道她应该为自己行为道歉。
  
  我只得到一小部分货款。
  
  那天傍晚,雨停了,我们在乡间小路上散步,不远处的楼房里满是好奇的中国人的目光。这里的中国人都是护照等证件过期,长期滞留不归的中国商人。
  
  雨停了,天空依然乌云密布,路的两边荒草丛生。我们都沉默着,她为我拍打身上的泥水,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散了,路上的积水中映出她柔弱的身影,她怯怯地说:“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难”。没有责备,我也没有怨恨。
  
  没有深厚感情基础的情感,注定会在分别胜过相聚,甚至被国境隔绝的日子里随光阴流逝。她曾经苦心经营的爱情,她从别人身边抢走的男人,从就不曾属于过她。
  
  我在俄罗斯经商的日子正好是8月1日。
  
  朋友早就为我筹备好了畅销商品和位置很好的摊位。那个市场原来是一个预制板厂的车间,虽然在城市的边缘,不过因为旁边是食品批发市场和火车站,再加上中国商品便宜的价格,还是吸引很多普通俄罗斯人来这里购物。
  
  语言成了我卖货的巨大障碍,我只会几句简单的俄语,开始,有人到我摊位前边询问价格,我就叫旁边来自黑龙江佳木斯的中年男人帮忙,时间长了,怕耽误人家卖货,我不好意思再叫,就拿计算器按数字,尽管这样,我的生意还是很不错,半个月下来赚的卢布合人民币2000多。初来乍到、俄语半拉磕几还能赚这么多钱,很让我有自豪感。
  
  可惜好景不长,98年亚洲金融危机袭来,俄罗斯经济受到巨大冲击,8月15日俄罗斯政府宣布修改货币面值,100万卢布缩减成1000卢布,而1000卢布只合人民币350元。好在风暴来去匆匆,半年之后,经济动荡渐渐平息。
  
  俄罗斯国内产业布局严重失衡,重工业发达,轻工业几乎是空白,少数国产商品因为价格昂贵在市场也受到冷遇,只有一些传统商品还受民众青睐,比如说耐受寒冷侵袭的毡靴、毛皮帽子。从80年代末开始逐步开放中俄边境民间贸易以来,中国廉价服装和轻工商品随着“倒包”大军迅速涌进俄罗斯,不过,在当时中国还刚刚起步的小作坊式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假冒伪劣商品,根本就没有完善的质量监管机制,导致中国商品在俄罗斯从一开始就带着质次价廉的标签,尽管在俄罗斯市场供应秩序严重混乱和商品短缺的时候填补了市场空白,却使得中国制造在俄罗斯一直处在低端市场徘徊。
  
  在满洲里从事边贸的时候,我就经手过很多假冒商品。有一次俄罗斯客户用木材和我们换饮料,我们给他的是色素、水果晶和水勾兑的所谓产自广东中山的“高橙”。
  
  当现在我们为自己商品在俄罗斯市场举步维艰的处境叹息的时候,也是我们痛下决心,以质优价廉的商品信誉洗刷恶名的时候,尽管这个过程会漫长而曲折,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安加尔斯克是俄罗斯远东地区重要的能源基地,是从西部地区往远东地区运输石油的枢纽和炼油中心,也是俄罗斯重要的核化工基地。直到2006年底,俄罗斯为了加快核能国际合作,在这一企业联合体内建立国际浓缩铀中心,才将安加尔斯克联合企业从俄罗斯战略企业名单上撤下,也就是说,安加尔斯克因为其能源、军事特殊性,一直是外国人禁区,对外国人检查相当严格。安加尔斯克不但是石化、核能基地,还是一个武器制造基地,生产先进的坦克、装甲车。据说,安加尔斯克除了地面建筑以外,地下还有三分之二的基地设施九十年代俄罗斯曾主动的向中国提出用输油管道向中国的大庆输出石油,但到了世纪之初,俄罗斯利用日本和中国的能源竞争,在输油管线问题上左右摇摆,从最初的“安大线”到现在的太平洋管线的支线,虽然两国政府经过多轮磋商,时值今天,还没有明确决定。
  
  安加尔斯克是由100个左右的住宅小区组成的,每个小区都有编号,尤其对我这样的外国人来说,去哪里只要和出租车司机说小区编号就行了。俄罗斯的城市建设很有特点,非常注重城市与自然的和谐,每个建筑之间、每个小区之间也都有原始林和草地,不象中国,一开发就是整片的平整,什么都不留。走在没有人工修整、自然形成的的林间小道上,透过树叶洒下的阳光,看草地上的野花,特别娇艳。

  

       我们经营服装的市场是废弃的预制板厂的车间,空间很大,里面分俄罗斯区和中国区,开始是几个中国人租的,然后再安装商铺,转租给中国商人,每天收租金,后来盖了精品屋,小房间只有2.5米点五米长,那时候买精品屋是要有很好的关系的,靠前面的房间就更难搞到了。不过价格便宜,买的时候合人民币才三千多。我买精品屋的时候已经回到伊尔库了,很多人都劝我转租,因为和安加尔斯克的朋友们关系很好,我没有那样做,借给朋友经营服装,他只需负责每天的经营费用。


  

        我在安加尔的时候,住在距离市场很近的建工集团的招待所,就是我第一次来住的地方。
  招待所是由18栋二层楼组成的,每个楼都有服务员和保安,中国人住的楼保安都是真正的警察,配备枪只。每个房间大到电冰箱和床,小到床上用品甚至包括毛巾,一应俱全。床单、毛巾、毛毯什么的一个星期还可以更换一次。进住那里,自己什么都不用带的,很方便。冬天有室内集体供暖,暖气滚烫的,室内温度很高,有时候要打开窗,不然闷热和干燥让人受不了。
  
  冬天因为寒冷,我们几乎是一个星期去市场采购一次食品,肉、鱼什么的冰箱放不下,就放在窗台上,五颜六色的塑胶袋成了中国人租住地的一道风景。
  
  在国外,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善良友好,凭自己辛勤的劳动赚钱,有一些人就专门靠搜刮在国外经商的中国人发不义之财。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很流行的一种手段是:在中国人进行服装和其他货物转运的地方,一些人向他们收钱,其实就是敲诈。那时侯把这种行为叫踩包,因为中国人装货物用的都是很大的布包。也有不甘心把自己的辛苦钱交给他们的人,勇敢地站出来反抗。在满洲里口岸,经常看到从国外回来的“伤员 ”。
  
  刚开放的满洲里口岸,有很多在内地下岗的工人为了生活到俄罗斯,把在国内带去的服装等货物换成俄罗斯商品再带回来,这就是当时的“倒包”。当年很多“倒包”的人现在在俄罗斯都把生意作大了。
  
  说起不良中国人,有几件事让我至今深恶痛绝。大概是1999年的冬天,在伊尔库茨克的一个中国人聚居的旅店,警察从一个房间里搜出来一把枪,随后将房间的主人李连军带走。后来听说,是他得罪了在警察局当翻译的中国朝鲜族人,被人故意放把枪在他的房间里,然后让警察去抓人。据传言,那个翻译说,他要花钱让那个得罪他的中国人在监狱里待一辈子,真是人性的可怕。不过,后来出狱的李组织了一伙人也专干敲诈中国人的勾当,事发后被俄罗斯地方法院判刑再次坐监。
  
  很多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不但要经受中俄两国民间贸易不规范带来的风险,还要被不良同胞欺诈,这种情况直到今天还时有发生。为争生意而不择手段,为了金钱出卖人格甚至国格,难怪我的很多俄罗斯朋友都不瞧不起中国人。
  
  刚开放的中俄民间贸易也给两国移民政策带来了冲击,九十年代初期,只要有当地定居的华侨的移民邀请,花点钱就可以办在俄定居。因为政策宽松,大量中国人申请在俄定居,后来俄政府对政策进行了调整,严格限制定居人数,并把移民审批权从州政府收回到联邦政府。
  
  老华侨和中国商人的关系一般都很好,他们经营服装的不多,但是90年代后期旅居俄国的很多人,基本上与中国商人交织在一起,做服装或者五金百货生意,更有一些人凭借与俄罗斯人的关系欺行霸市。


  

       有一次,一个在市场卖货的五十多岁的中国人被几个俄罗斯人拖出市场,用车拉走了。那天我去伊尔库茨克办事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晚上,没顾得上吃饭,我和他的家人一起冒着大雪去医院看望被打住院的老人。
  
  医院里灯光昏暗,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因为肋骨骨折痛苦地呻吟,听他描述事情的经过后,我很气愤。下午,正在摊床卖窗布的他,莫名其妙的就被几个年轻的俄罗斯人拉出市场,上了外面的面包车,汽车开的飞快,那些人也不讲话,他的俄语很糟糕,对方也听不明白。到了郊外的树林里,车子停下了,几个人把他拽下车就开始打,直到他不能动了才住手。可怜的老人独自在那里躺了很久。他浑身是血,衣服也破了,走到公路上拦车没人肯停下,还是一个年纪大的俄罗斯人,停车送他去的医院。
  
  他还对我说了事情大概,是因为争抢生意引起的。在安加尔斯克定居的一个中国人看他卖窗帘布利润很大,也跟着卖,但老人卖的时间长,有很多客户在他那里长期进货。那个人多次威胁老人,让他放弃这里的生意走人,虽然明知得罪不起,但是高额利润还是让老人难以割舍,惨剧终于发生。怯于那个华侨的淫威,甚至都没人敢到医院看望老人。
  征求了老人的意见后,我和他的家人去警察局报案,并和警察一起返回医院调查取证,我的俄语勉强应付。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中国人敢来看他,因为大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个定居的人后来对别人说,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他会一起收拾的。
  
  可怜的老人,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才出院,从此不再做窗帘生意,处理完货物后就回国了。
  
  我为这样的中国人悲哀,也为遇到事情后无处寻求帮助的中国人感伤。我为自己能在别人需要帮助时尽心尽力而无憾

俄罗斯的警察惯于敲诈勒索,这是在俄罗斯经商的中国人的共识。
  
  第一次去俄罗斯的时候,和朋友刚从友谊宾馆出来就遇到了巡逻的警车,看到我们立即加大油门疾驶过来。
  
  车上坐的不是警察,而是阿蒙(武装特警),都带着冲锋枪,话都没说,直接就把我们拽到车上,朋友还会点俄语,特警就只和他说,让我们交出护照,看了半天,然后看着我们,不再说话,朋友赶紧给他们手里塞钱。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传说中惯于敲诈中国人的俄罗斯警察。
  
  在安加尔斯克,市场卖货的中国人相对于其他国家,尤其是中亚国家的人来说是少数的,但中亚国家的人是因为市场有中国人和中国货得益的,所以,他们和中国人很友好。
  
  警察经常来市场检查护照,那些护照超期的中国人和中亚人得到消息就赶紧躲藏起来。因为市场有好几个大门,而且市场二楼原来的车间格式并没拆除,找个躲藏的地方并不难。有的摊位就一个人,警察来的时候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扔下货物赶紧躲藏。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会和其他中国人一样,帮他们把货物收起来。去安加尔的第一年,有一次我的护照落地签证也超期了,但手里的货物都是季节货,如果不及时处理损失就很大。在俄罗斯,服装的款式变化也挺大的,时髦的货卖过头了就会积压。
  
  我硬着头皮,只好挺一段时间。在那里中国人卖货的也就40多人,比较心齐,那几个月基本上我没碰到麻烦,在我准备回国更换护照的前两天,我已经在安加尔外事办办理了回国的手续,那天,我从市场回旅店,为了避免麻烦我特意找了个小路走,没想到,迎面遇到了一个警车,见到我就加大油门冲了过来,没办法,只好在那里等,警车上只有两个人,一看是熟悉的外事办的警察,我心才放下来,我就和他们说,已经办了手续。按照俄罗斯的法律,我办的回国“围扎”(限期离境手续)是合法的。他们是外事办的,当然明白这点,开车的警察非常失望,但还是让我交100卢布的罚款,我心里很气,但在人家地盘,有理也说不清楚啊,就在我准备拿钱的时候,我的在俄罗斯定居的朋友阿廖沙正巧路过,看到警察查我的护照,就赶过来,他的俄语非常好,和我的关系也很好,他用俄语和警察说了一通,还越说越激动,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阿廖沙喜欢较真。我赶紧劝他,算了,才30多人民币,给他算了,朋友说什么也不干,就不给。
  
  警察也来劲了,非要带走我。
  
  我已经准备给警察钱了,可阿廖沙却依然固执地要到警察局告这两个警察。
  
  就这样,我被那两个警察带到了专门收押没有证件外国人的监狱。监狱在郊外很远的树林里。俄罗斯远东12月的天气正是最冷的时候。
  
  一进监狱,我随身携带的2000多卢布被翻出来了,还象模象样的做了登记。我被带到最里面的牢房,里面只有一个人,穿着破旧衣服,头发又长又乱,看起来象是中国人。
  
  一问,不是,是朝鲜人。监房里面的地上铺着几个木版钉在一起的地铺,墙边有一根粗大的热水管,是取暖用的,一扇小窗没有玻璃,距离地面很高,刺骨的寒风从那里灌进来。
  
  那天是星期五,到了里面我才想起来,我想坏了,就算放我,也要等到星期一。那几天真是度日如年啊,想想都悲哀,在国内都没进过拘留所,到了俄罗斯,还进把洋监狱。
  
  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这个朝鲜人,搜刮所有会的俄语和他交流。他告诉我,他是随着一个朝鲜对俄罗斯劳务输出队来的,劳务结束,其他人都按期回国了,他没有回去。
  
  一开始,他在朝鲜人办的农场里做工,后来,嫌那个老板克扣工钱,就来到安加尔,做家庭装修,他肯吃辛苦,收费也不高,所以活很多。一次,一个俄罗斯妇女找到他联系活,房子装修完了,那个女人说他做的质量不好,说什么都不给钱,他就急了,和女人吵了起来,邻居报了警,就把他送到这里了。
  
  他说,关在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还不知道什么能放出去。一般情况下,没有证件的外国人关在这里几个月后,还是得放出去,因为俄罗斯不可能给他们出很大一笔遣返的费用。象他这样的人对这些非常了解,所以他并不担心。
  
  当天晚上旅店的人就来看我了。这个监狱离市区很远,大家是派了代表来看我的,女同胞们带了很多吃的。因为给了值班警察钱,除了把啤酒没收以外,其它的都送到监房,还破例让我出来,在院子里和朋友们说了会儿话。朋友们都劝我别着急,还告诉我,阿廖沙真的找了警察局长,局长说就是放我也要等到星期一。
  
  那几天真的难熬啊,直到星期一的下午,才有人来办理我出去的手续,在值班室,我进来时登记的2000多卢布只剩下1000了。
  
  那天晚上,朋友们早早的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还给我买了新的衣服,让我很温暖。
  
  阿廖沙也来了,他非常不好意思。我安慰他说,没事,就当我开一次眼界,亲身感受俄罗斯的监狱。
  
  真的是得不偿失,我很气愤。出来的第二天就和阿廖沙一起到警察局,在局长的安排下,我又到外事办,把这次经历和那里的女主任说了,漂亮的主任虽已是中年,依然富有魅力,她不象大多数俄罗斯女人那样,一到中年体形就和水桶似的,苗条的身材,说话很轻柔,也很坚决,当时就安排调查。听说后来把那两个胡闹的警察调到了另外一个没有中国人的片区,还罚了款。
  
  那以后,检查护照都是在市场和旅店,而且是集体检查,有领导带队,这样的事情再也没发生。

俄罗斯政府最怕的就是中国人集中居住,因为他们一直对中国人不放心,总担心中国人密谋什么诡计。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有唐人街,惟独在俄罗斯没有,俄罗斯政府不允许。但中国商人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还是非常愿意集中居住的,一般都是集体包租一栋楼。
  
  在安加尔斯克曾经接触很多当地华人,有一次,一个老华人对我们说,上世纪6、70年代,当时的苏联当局实行对华侨歧视性的政策,大批军警驱赶华人到乡下或者郊区,对集中居住区封闭管理,甚至进出都要路条。
  

        在俄罗斯的中国移民历史有证可查的是从100多年前开始的,20世纪初,日俄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使沙皇俄国丧失了大量的劳动力。为了补充国内劳动力,沙俄曾在中国大批招募了劳工,包括兴建西伯利亚大铁路。后来,中苏友好时期也有很多人移民到俄罗斯,不过最大规模的移民潮出现在1990年以后。

 

         2000年前,中俄民间往来,从海关统计的进出境人次可见一斑,单是中国公民,1988-1993年间,在俄中边境过境的人数,从每年的6233人增为373930人,仅1993年一年,就有75.1万中国公民到过俄罗斯,其中41万是公务人员,23.7万是旅游者,3.34万是因私访问,5.71万是驾车过境者。那时候我正在满洲里,我的很多朋友正是利用赴俄3日游、5日游、7日游带着服装去俄罗斯,持公务护照的人员除了政府公务员以外,很多都是国营企业官员或者是外贸公司业务人员。

 

         1994年初,俄罗斯政府为了控制进境人数,加强监管,减轻外来人对本国社会的冲击,停止了对中国公民免签证政策,并于1月起对中国公民实行进境签证制度。受此政策影响,1994年中国人赴俄人数骤然减少了五分之三。
    根据《瞭望东方》周刊的资料,
1995-1998年上半年,中国公民在俄罗斯出入境的人数稳定在每年30万-40万人次之间。
   1998年俄罗斯发生的货币金融危机,致使卢布兑美元的汇率减少四分之三,移民人数再度减少。
   1999年上半年,在俄罗斯出入境的中国人为23.5万人次。
    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人赴俄经商潮起潮落,是与俄罗斯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紧密相关的。

 

          绝大多数中国人到俄罗斯只是为了经商挣钱,据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的抽样调查,只有1.5%的在俄中国人表示想在俄罗斯定居,10%的中国人表示愿意与俄罗斯人结婚。这些数据和我在俄罗斯的了解都说明,中国人并没有对俄罗斯的移民政策造成重大影响和冲击,所谓的“黄祸威胁”只是少数政客和学者为了个人目的,散布的哗众取宠的骇人言论。虽然有部分不法分子组织人员偷渡到俄罗斯,那也只是把俄罗斯当作跳板,真正目的地还是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

  历史已经湮灭在时光的流逝中,如今,很多华人到俄罗斯经商、开垦土地、求学,针对华人相对封闭的现实,俄罗斯内务部要求各地内务局,加强对中国人比较集中地区的检查。所谓的检查经常和敲诈勒索联系起来,警察强行抓人的恶性事件就是例子。
  
  2006年在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发生的警察勒索中国劳务工钱财,引起大批中国人与警方对峙,该事件惊动了两国最高首脑,最后由我国领事馆领事和俄方内务局高级领导协调才圆满解决。该事件的起因是,我国建筑工人到住处对面的商店买烟,遇到俄罗斯巡警,两名巡警看到中国人就立刻上前要求查验护照,那个中国务工人员初到俄罗斯,不懂俄语,看到警察吓的就往住处跑,俄罗斯警察一直追赶到中国人的住处,并与在住处休息的很多中国人发生冲突。
  
  随后,警察呼叫增援,大批俄罗斯特警全副武装将中国人住处包围,上演了轰动中俄两国的闹剧。
  
  在俄罗斯的中国人几乎都遭遇过警察粗暴查验护照并勒索钱财的事。
  
  抛开社会丑恶现象,其实,俄罗斯也是个宽容的民族,我在俄罗斯就曾多次遇到中国人40、50岁的找个14、5岁的俄罗斯小姑娘结婚生子的,法律也只是看女方是否是自愿的,这要在中国早就按照强奸罪法办了。
  
  在俄罗斯,有一些经商失败的人,因为经济原因无法回国,就只能在那里混日子,俄罗斯警察经常检查护照,他们就选择到偏僻点的农村,警察都熟了,遇到了也就是烟酒伺候。有很多这样的人日子过的还不错,他们在俄罗斯大城市的中国批发商那里少量的批发些货物,然后运到农村销售。
  
  他们中也有自暴自弃的,和俄罗斯酒鬼混在一起,最后命丧异国。
  
  经常听到中国人在俄罗斯遇害的消息,已经见惯不怪了,你看现在的新闻,中国人在南亚、美国、南非遇害马上就有新闻报道,但关于俄罗斯的中国人遇害事件却鲜有报道。
  
  在俄罗斯的中国人,最多的是商人,其次是劳务人员,还有留学生。
  中国人在俄罗斯遇害,很多都是自身原因造成的,比如说露富,比如说结交了不良的俄罗斯人,还有就是中国年人内部作案。在我租住的伊尔库茨克国立大学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就曾发生俄罗斯房东,因为酗酒多次向中国租户索要钱财,有一次中国人没有给他,他就残忍地用斧头把中国人杀害了。还有一个中国人,单身租住在一栋楼房的三楼,他经常找妓女,有一次居然与住在他楼上的一个单身寡妇勾搭上了,他自己还把这件事当作炫耀的资本和同乡们说笑。他每次都会给那个女人钱。但最终还是惹祸上身,那个女人和她的男朋友一起把他杀害了。巧合的事那天他的一个同乡到他那里取货,发现他的房门没锁,房间里被翻腾的乱七八糟,他马上报警,带着警犬来的警察没费力气,就把那两个还没来得及清理凶杀现场的凶手抓获了。
    
  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中国人集中居住的唐人街,惟独俄罗斯没有,因为俄罗斯政府怕中国人太集中容易形成一个独立的社会,难以管理。但出于安全的考虑,做百货零售批发生意的中国商人还是愿意集中居住,只是那些生意比较大的商人喜欢找安全的俄罗斯高档住宅租住。针对这种情况,俄罗斯内务部要求各地,加强对中国人集中居住地带的检查,而这种检查也可以理解为敲诈勒索和索贿受贿。2006年在伊尔库茨克就发生了一起警察与中国人爆发严重冲突的恶性事件。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刚到俄罗斯的中国建筑工人到住处对面的商店买烟,遇到两个巡警,看到中国人就冲过来要求他出示护照,没带护照,语言又不通的中国工人拨腿就往住处跑,两个警察一直追到住处,与正在休息的很多中国工人发生冲突,两个警察诬赖中国人袭击警察,呼叫增援,随后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赶来,包围了中国人住处,不但肆意搜查中国人的住处,殴打向警方解释的中国工人并强行抓人,该事件经媒体报道后引起两国政府的高度重视,最后由中国驻俄领事馆官员和当地政府高级官员协商才最终得到处理。
    
  也有很多中国人凭着勤劳的干劲和聪明才智在俄罗斯大展宏图,除了传统上经营中餐馆和中医中药、日用百货外,充分利用两国优势互补的外贸形势,积极开拓当地市场,在当地政府合作投资设厂兴办实体,大搞原料深加工,这是俄罗斯政府鼓励和欢迎的投资方式。
  
  俄罗斯地大物博,是世界上森林资源最为丰富的国家,也是全球最大的木材生产和出口国,而中国巨大的木材消费量和日益捉襟见肘的木材产量,正成为林业产业发展的瓶径。近两年随着世界尤其是东南亚、南美洲、非洲木材资源的减少,限制原木出口成为世界各国的自我保护政策,在南亚印尼已禁止原木出口,马来西亚也禁止橡胶木出口,巴西热带雨林和非洲地区优质木材的开发,更成为全球环保人士的关注焦点。而我国为了遏制因森林面积减少造成的环境恶化趋势,早已实行了封山育林的林业政策。
  
  根据资料,俄罗斯远东地区有松木、水曲柳、柞、榆、椴、桦和杨木等共有120多个树种,可供实木家具、细木工板、中纤板和集成材等40多种木材产品。众所周知,俄罗斯是个石油、天然气、各种矿石和木材的富积国家,除此以外也是淡水资源丰富的国家。单单一个贝加尔湖就论面积,贝加尔湖在世界湖泊中只占第八位,不如非洲的维多利亚湖和美洲大湖;但若论湖水之深、之洁净,贝加尔湖则无与伦比。贝加尔湖湖水澄澈清冽,且稳定透明(透明度达40.8m),为世界第二。其总蓄水量23600立方千米,相当于北美洲五大湖蓄水量的总和,约占地表不冻淡水资源总量的1/5。据科学家测算,假设贝加尔湖是世界上唯一的水源,其水量也够50亿人用半个世纪。根据布里亚特人的传说,贝加尔湖称为“贝加尔达拉伊”意为“自然的海。这个曾经是我国古代版图的美丽的湖边,也是苏武牧羊的故事发生地,而世代生活在湖边的布里亚特民族,它的一个分支如今还生活在我国内蒙古的呼伦贝尔鄂温克草原上。随着水资源的日益短缺,贝加尔湖清澈的水在中国超市上成为畅销品的日子也快到来了。
   
  中国人在俄罗斯经商大有可为,关键是要注意尊重俄罗斯的法律和民俗。走出国门的中国人,越来越自信了。
  
  和俄罗斯比较,中国的发展是相对良性的。俄罗斯近年来经济快速发展依靠的是能源出口,而中国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经济结构和社会面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国门打开,那些在国外经商锻炼的中国人,必将成为一只支撑中国经济发展和沟通世界各国民间交往与了解、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的力量,他们不但把中国的商品运往世界各地,还把世界各地的市场需求信息反馈回来。如果中俄继续保持良好的政治关系,两国经济互补的格局必将造福两国人民。


在安加尔斯克经营服装的中国人都把去市场卖服装说成是“上行(hang)”,自然,回住的旅店就是“下行”。
  

        下行之后,那个两层楼的旅店就成了中国人的世界,整个旅店都是此起彼伏汉语吵闹声,满楼道弥漫着中国饭菜的香味。我们几个中国人集资在旅店房顶安装了卫星接收器,可以收看中国电视节目,虽然频道不多,也给远在异国他乡的商人们提供了国内的最新新闻。

 

         我们这些单身汉经常被邀请到各个有家室的房间去喝酒,那真是一段美好时光,彼此之间充满了同胞的亲情。其实,很多所谓的两口子并不是夫妻,都是临时的,我们把这样的关系叫“搭伴”,这也是在国外的中国人之中普遍存在的丑陋现象。

 

         在旅店里,中国人的娱乐节目除了喝酒闲侃,就是打麻将、下象棋,也经常举行聚会,比试厨艺,有的时候还到小区的球场打篮球。这些中国人里除了东北人,还有东北的朝鲜族人、以及少部分南方人,有什么难处都彼此鼎力相助。但是在市场卖货除外,那时候谁都不讲同胞情面,彼此恶性竞争。


       中国人在俄罗斯是警察的外快来源,每个警察看到中国人几乎都要检查护照。除了外事警察,治安巡警、甚至交警都会查验护照,所谓查护照其实就是要钱,过程往往都是以礼貌的开场白开始的,不过一旦遇到“铁公鸡”,他们的态度立马变成凶恶无比。好在他们要的不多,基本上就是几盒烟钱,中国人也不计较。也有在一天里多次遇到警察找麻烦的时候,有的警察停了解释后会笑着放行,也有的你怎么说都白搭,这时候只能自认倒霉了。
       
很多中国人下了行就只在旅店里不出门。在那里,市场都是每个星期一休行,中国人就会相伴打出租车去市场买菜。警察都知道星期一中国人上街的比较多,他们经常开着警车围着有中国人住的旅店和商场、市场转。在路上步行当然是最危险的,不过在街边等出租车的危险性比较高。我们这些有经验的人都有几个出租司机的电话,想用车就打电话,车到旅店门口才出去,不给那些警察机会。

 

        俄罗斯的出租车很少,但他们家庭拥有汽车的却非常多,车价很便宜,年检才100多元人民币,没有养路费,甚至没有车辆强制报废。有些退休的老人为了挣外快贴补家用,就用私家车跑出租。这在俄罗斯也属于非法营运,交警查到也要罚款。在俄罗斯久了,对警察的鬼把戏因为经常打交道,已经非常熟悉,交警查到的时候就说是朋友,警察也没办法。不过有一次经历却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2002初春,街边的积雪开始融化了,街道上淌着污水,我和朋友在伊尔库茨克“上海”市场门口随便拦了一台车回住处,在一个转弯的上坡路上遇到交警查车。上车之前我们就和司机彼此了解了姓名,交警看没有什么好处,就开始查验护照,我和朋友的护照都没有问题,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差不多50多岁的老交警不急不慢的把我们的护照揣进衣兜,并且再次跟我们要护照,我当时很气愤,但也没办法。他可以把护照撕毁,然后说你没护照,把你拉到警察局,我们就成了偷渡人员了。这样的明目张胆敲诈让你一点没脾气,乖乖地跟人家堆着笑脸说好听的,态度极谦恭、心里极愤怒地把200卢布塞到他手上,才躲过一劫。

 

        类似的事件曾经发生过。有一次,一个在莫斯科经商很多年的中国人来伊尔库茨克看望朋友,依仗自己的俄语水平很好,没让朋友去接,出了飞机场,正在停车场等待出租车的时候,几个警察过来查验护照,他的护照手续齐全,警察就和他明说,和他要钱买酒。他很气愤,倔强地争辩,还要去投诉他们。这几个警察被惹火了,硬把他塞进警车,然后把他的护照和商务签证撕了扔掉,把他直接送到了警察局关进铁笼子(几乎每个警察局一进门的地方都有用铁栅栏隔成的临时羁押室,中国人都叫这种设施为铁笼子)。事后,费劲周折,少不了一番打点,警察局开了护照丢失证明,然后去哈巴罗夫斯克的中国领事馆办理回乡证回国。他去看朋友,就因为没给警察一点买酒的钱,结果闹成了朋友每天去移民局监狱给他送饭,还不得不回国重新办理护照和签证,一下子折腾大半年,多叫人郁闷。

 

        很多俄罗斯警察对自己的行为的违法性也是担心的,一旦被督察查到就要失去工作。不过,很少有中国人较真去举报,因为时间、精力、语言,方方面面的因素,让你根本就耗不起。

 

         在俄罗斯,警察和小偷、匪徒之间串通一气的事也很常见。在安加尔斯克的中国市场,警察头子参加过车臣战争,平时总是穿着整齐的制服到处溜达,时间长了,经常打交道,彼此都很熟悉,移民局或者警察局有什么针对中国人的行动,他都会提前告诉我。他手下只有两个正式警察,剩下的都是保安人员。有一次,一个中国朋友存在市场仓库里的皮夹克被盗了,而那天正好是中国的农历三十。那个仓库里存放了很多商品,所有商品都是装在一个下面有轮子的铁笼子推车里,收摊后就把商品装进去,存到收费仓库,第二天市场开门再取出来。仓库有严密的防盗报警装置,而且密闭性很好。

  

        在严密的保安措施下,晚上外人根本就无法进到市场内,更何况是存货的仓库。朋友损失很大,四个笼子的皮夹克价值十几万,报警后很长时间也没破案。直到事发半年之后,当地的黑社会朋友在酒桌上告诉我,是他们买通了那个警长,市场关门后的夜里,他们开着车,在值班的保安配合下,大大方方地打开仓库,专挑皮夹克下手。事情真相大白了,那又如何?这些黑社会根本就不买账,进了他们腰包里的东西怎么会吐出来呢?去投诉那个警长更不现实,没有证据,也没人真正的会为中国商人那几个钱伸张正义,在俄罗斯人眼里,中国人是去挣他们钱去的,受点损失跟他们没关系。

 

        还有一次,俄罗斯的冬季天黑的早,朋友的父亲下了行,为了省钱,没有坐出租车,而是选择到公交车站去坐公交车,半路上遇到警车,因为护照在有效期内,不肯给钱,被警察带到56号警察局,先是搜身,查到朋友父亲身上带着当天的卖货款,然后关进铁笼子,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放出来,最不可思议的是,刚出警察局还不到2分钟,朋友父亲就被两个俄罗斯年轻人抢劫,准确地从他内衣口袋里拽出钱袋就跑。几乎可以认定,是警察找的人,安排好时间放人然后抢劫。

  

        前几天发生的俄罗斯边防军击沉中国“新星号”货轮,让我在瞬间想起那起发生在伊尔库茨克俄警敲诈未果肆意侵扰中国工人的事件。


       每当想起中国商人在俄罗斯经历的种种不公,常常让我为那些依然在俄罗斯,为生计所迫挣扎在屈辱甚至恐惧中的同胞们忧心。是啊,有些人会说,既然俄罗斯那么乱,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中国人去那里吃苦受罪呢?因为他们有很多是下岗工人和农村多余劳力,经过多年打拼,在那里已经有些基础,而且适应了那种经商环境,最关键的是,他们在那里可以挣到比国内多些的钱。

 

在俄罗斯,很多中国人过节都是很随便的,因为大家来自各地,尤其是那里的治安环境十分恶劣,有的以老乡为圈子,有的以亲属为圈子,彼此间都尽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的那些朋友们还好,平时就经常在一起喝酒,到了节日就更加热闹了。
  
  印象最深的是,我们这些人经常在酒桌上轮流唱歌,也可以讲故事,在异国他乡,大家聚在一起唱中国歌曲,那场面很温暖。我很少唱的,因为我的歌声实在不怎么样,还常常忘词。不过我做菜的手艺还不错,所以每次做菜的工作就由我包了。
  
  在俄罗斯,随着中国人的日渐增多,很多食品和蔬菜也可以很方便的买到,因为很多中国东北的农民到俄罗斯包地种菜。1998年以前,中国人去俄罗斯的时候都会从国内带很多食品,直到吃完了,无奈之下才去市场挑选适合自己的食品。那时候出国人员在常带的就是康师傅方便面,各种火腿肠、挂面,甚至连葱姜都要从国内带。我每次最头痛的就是出国的时候选择带的蔬菜,既要考虑好吃,还要易保存。一般随身带的蔬菜主要是黄瓜、茄子、尖椒、豆角、西葫芦。我们还经常相互交流经验,比如蔬菜要用纸包裹起来,以免产生水汽腐烂。这些蔬菜到了俄罗斯可就是非常珍贵的礼物了。
  

         现在状况已经今非昔比,很多国内蔬菜、食品、中餐调料在俄罗斯都可以买到,种植、制作、运输、批发和零售已经形成了顺畅的产业,当然,价格还是不低。

 

       有一次和朋友们聊起来很想吃国内的咸菜,朋友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那有什么难的啊,可以自己做啊。说做就做,我们到市场买了几个大木桶、盐和大蒜,又去中国人的蔬菜基地买了很多茄子、黄瓜、尖椒、香菜、韭菜花。茄子、蒜和香菜是准备做蒜茄子的,黄瓜按照我的想法和韭菜花一起腌制。
  
  那次腌制咸菜可以说阵势挺大的,我们6个人开了两部车去贝加尔湖畔的别墅。忙了一整天,腌咸菜工程终于结束了。我们在别墅自己做了包子,又烤制了俄罗斯烤肉,晴朗的秋日黄昏夕阳色彩瑰丽,在别墅院子中间的凉亭里,我们围坐一起喝酒聊天,直到夜深。那些咸菜几乎吃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在安加尔斯克的那些日子很值得怀念,中国人聚居的旅店里还有一些中国东北的朝鲜族人,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组成一个临时家庭,他们在国内基本上都各有各的家,这种现象叫搭伴。因为我在那里有一定的活动能力,他们经常找我办事,从市场的摊床租赁,到债务纠纷,甚至有时候为了能进到畅销商品,我都能帮忙,所以,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聚在一起喝酒。

  

        朝鲜菜很好吃,尤其是各种小菜,比如泡菜、烤肉、油闷尖椒,还有大酱汤、冷面。夏季,每个星期一休息的时候,这些朝鲜族人就结伴到城市边缘的森林里采蘑菇,拿回来洗干净,用开水焯一下然后腌制,冬天的时候就做咸菜或者炒肉吃,很佩服他们,他们把辣椒、盐和各种菜之间处理的很有滋味。
  
  其中有个黑龙江五常的老金,他和他老婆可是真正的夫妻,都长的个子不高,长相是典型的朝鲜族模样。我们经常在晚上没事的时候喝酒,他的房间里不用旅店提供的桌椅,吃饭的时候就坐在地板上。吃着他们民族的特色小菜聊天,歌舞,每次都到深夜,弄的俄罗斯服务员经常上来敲门抗议。我们喝的啤酒也很有意思,是在路边商店买的散装啤酒,没有空瓶子装酒的时候就用塑料包装袋装啤酒。
  
  老金也有着不平凡的经历,去俄罗斯之前,他已经偷渡去过一次韩国了,蛇头索要了12万人民币。为了不被边防警察发现,他们辗转了几个城市,最后在辽宁的一个港口上了船。躲藏在货船的底舱,千辛万苦到了韩国,到了韩国就被直接送去深山里凿制墓碑,每天很辛苦,尤其是刚去的时候,手上经常被锤子震得流血。干了三个多月,这些经常喝酒的人受不了山上枯燥没有酒的苦日子,在一个夜里溜下山,找了个酒馆痛快的吃喝一顿,就在他们酒足饭饱回山上的时候遇到了韩国警察,这几个人的穿戴一看就知道不是韩国人,警察就追他们要护照,这几个人吓得拼命跑,不过最终还是都被抓获了,没多久就被遣送回国了。
  
  为了去韩国打工挣钱,老金花去了所有的积蓄,为了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无奈之下才再次出国,来到俄罗斯卖服装。他老婆很会做生意,专卖女人内裤和胸衣,生意每天都不错。老金在和我聊天的时候还说,以后有机会还会偷渡去韩国,因为那里挣钱容易。
  
  在俄罗斯跟朝鲜族朋友学了一些菜的做法,比如烤肉、烤牛肚。烤肉一般选择牛肉,切成片,用啤酒、圆葱、八角花椒腌制,最主要的是吃肉的汁液,用啤酒、白醋、辣椒粉、小葱、糖、盐调制,反复搅拌,直到汁液粘稠。烤肉的锅一般都是使用电的,把腌好的肉一片一片铺在热锅上,一边熟了再翻过去烤另一边,然后用筷子夹出来沾着汁液吃,肉吃腻了就烤白菜、土豆,满屋烤肉的香味。
  
  其实,用那种汁液吃烤土豆也不错的,一个小平锅,插电加热,放入色拉油,把土豆片一片一片的铺满锅底,还有必须加入切片的圆葱,尤其是那种紫色的葱,味道综合起来很好,而且做法也不复杂。烤牛肚也是一样的,但是牛肚必须事先用水煮好再烤制。
  
  我在他们朝鲜族人群中很有地位的,因为我和附近城市屠宰场的高加索人关系很好,他们屠宰牛之后,除了牛肉外,内脏只要心、肝,牛肚什么的都扔掉不要的。朝鲜族人很喜欢吃牛肚,总是让我去屠宰场搞牛肚。每次去屠宰场,我都会带上几瓶俄罗斯“沃德嘎”(白酒),然后就进行扫荡,牛肚和牛鞭都拿回来。当然,是朋友们收拾牛肚。
  
  我也有很多俄罗斯的朋友,他们做菜就太简单了。去他们家里喝酒,下酒菜经常是切几片香肠,再有切片的黄瓜和西红柿,他们居然只是沾盐吃黄瓜和西红柿片,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腌制的肥猪肉,看着就恶心,他们却奉为壮阳的美味食品,太不可思议了。主食也很简单,很多时候是黑列巴(俄式面包),再就是开水简单煮过的大米,里面加些肉和圆葱,加上油炒熟。还有那个难吃的苏伯汤,味道怪怪的。不过很喜欢吃俄罗斯普通人家做的酸黄瓜,非常爽口。


  对于我的那些俄罗斯朋友来说,我的做菜手艺简直就是太复杂的系统工程了,他们看我做菜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很让我受用。

 

 很喜欢在俄罗斯旅行,但也有几次惊心动魄的经历。
  
  在俄罗斯的六年多时间里去了很多城市甚至乡村,稍大点的城市有赤塔、乌兰乌德、伊尔库茨克、布拉斯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鄂木斯克、新西伯利亚、秋明、叶卡捷琳堡,最远一次是到秋明北部的一个产油地。
  
  那年春节过后,我们几个中国人从伊尔库茨克,坐蒙古首都乌兰巴托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一路经过四天的颠簸到了叶卡捷琳堡,在那里看望老朋友之后,就开始向北极进发。火车坐到头,转汽车,公路到头再转直升机,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当地非常富有,是个盛产石油的小城市,对外交通联系基本上都是靠飞机。那次是应朋友请求领他们去那里收购宝石。其实去那里的想法只是我和一个俄罗斯朋友聊天时决定的,仅凭一张俄罗斯地图,语言都不是很好的我,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领着携带现金巨款的几个国内朋友去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现在想起来太不可思议了。那次没有买到宝石,不过收购了很多稀有动物的毛皮以及野生动物制品,比如鹿茸、麝香、麝鼠、灰鼠皮等等,价格极其便宜,象干鹿鞭仅仅合人民币10元左右。回程我们是在秋明坐的莫斯科到乌兰巴托的火车。
  
  在俄罗斯,长途火车基本上都是软卧包厢,很舒适。奇怪的是,去的时候我们看到很多蒙古人,每到一站都在窗口,向在站台上等候的人,卖从中国进的服装,回去的时候却从几乎每个城市的站台上,往车厢内搬运大量的大袋装的奶粉。 
   
  伊尔库茨克经常发生飞机事故,原来出事机型还只是在俄产飞机,比如图154型客机,不过最近也有从国外进口飞机发生事故,前段时间发生的波音客机事故,是人为因素导致的,更多的事故原因是飞机老化,零件没有及时更换造成的。九十年代中期,在伊尔库茨克曾经发生俄罗斯大型运输机,运载两架在伊尔库茨克生产的战斗机去越南,刚刚起飞不久就坠毁的特大事故,说事故大不仅仅因为经济损失严重,飞机上是两架崭新的出口越南的战斗机,以及30多位飞机专家,还有,最不幸的是飞机坠毁时,落在了伊尔库茨克城郊的新列宁小区的两栋楼房上,当时的俄罗斯总理还亲自到事故现场指挥救援,事故造成100多地面人员死亡。有一次我和朋友开车路过事故发生地,那里在灾难之后建了一个教堂和一座孤儿院,纪念碑前有前来祭奠的人们安放的鲜花。
  
  在俄罗斯坐过四次飞机,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不过还好,我每次都是安全的到达目的地。
  
  有一次去俄罗斯远东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到中国驻哈巴领事馆办理回国事宜。这次出国我停留了两年,护照签证早已经过期,回国时为了不在海关留下不良记录,我听从了朋友的建议,干脆扔掉护照,然后到警察局办了一个护照丢失证明,拿着这个证明可以买机票。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气温达到零下40多度。启程的那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伊尔库茨克机场,等了很久,航班才开始安检。出了候机楼,冷风似乎吹透了厚厚的皮衣,坐上破旧的大巴,来到停机坪上停着的一架破旧的图154飞机旁,那时飞机已经发动,绕过刺破耳膜般嘶吼的发动机,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发现我的座位舷窗下就是机翅,随着发动机的巨响抖动着,好像那翅膀上的螺钉都在晃动一样。很后悔选择飞机旅行,但是时间有限,坐火车差不多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没有过久的停留,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随着速度不断加快,最后腾空而起,失重的感觉让人难受。飞机不断爬升,然后开始转弯,几秒钟的时间就到了贝加尔湖上空,初生的太阳在已经冰冻的湖面上闪着耀眼的霞光。飞机上提供的食品中,有奶油、面包、鱼子酱、鸡腿,口味还不错。差不多三个半小时飞行,飞机终于到目的地,但是因为寒冷,地面遍布迷雾,飞机一直在城市上空盘旋,看不到跑道,转的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最后可能是在地面导航下终于落地。
  
  下了飞机,这个陌生的城市以它更加寒冷的气候迎接我,寒风吹在脸上,仿佛像刀割一样疼痛,我几乎把自己身体所有的部位都缩在冬装里。

  

        我按照朋友给的地址找到了中国人集中住的旅店,没想到还碰到了安加尔的人,他是哈尔滨的,在安加尔定居了,到领事馆办事。我们两个当天下午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半夜。还是被警报声打断的。原来旅店大门有警铃,只要警察来查护照就马上有人按响。在那里住的人,一般都是去领事馆办事的,其中很多人没有证件或者证件不合法。我们都跟随旅店老板顺着后门匆匆忙忙地进到地下室。直到铃声再次响起,警察走了,我们才回到房间,寒冷的天气因为紧张和害怕竟然没有感觉到。回到房间,我们继续喝酒,喝到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头痛的象被切开了一样,一个房间住的在市场卖货的中国人看我难受的样子,拿出小米,用电饭锅做好粥,嘱咐我趁热喝下去才出门。那一刻真切地感觉到了温暖,在异国他乡,素昧平生的同胞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一点帮助,让我终生难忘。

 

        我在哈巴络夫斯克停留了7天,每天早上都去领事馆排队办手续。领事馆有俄罗斯门卫维持秩序,我的手续中缺少一个证明,在领事馆办事时认识了一个哈尔滨的大姐,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我看她买了很多的南韩饼,我也买了4箱,一路上,坐火车到临近边境的一个叫乌索里斯克的小城,又换乘汽车到边境,然后过境到中国的绥芬河。一到边境,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刺伤了:边界的铁丝网上挂满了白色的塑料带。

 

        在俄罗斯旅行,更多的时候是乘坐汽车。其中一次是从贝加尔湖南面的布勒雅特共和国的首府乌兰乌德,坐朋友的车回伊尔库茨克。本来我是准备坐火车回去的,因为那时候是初冬,道路很滑,经常发生交通事故,但禁不住朋友的再三邀请,我只好冒着危险从命。
  
  那是2001年的冬天,大概是11月,很冷,车在公路上跑长途是很危险的。那天一出发就不顺利,先后有两个轮胎扎坏了,还好,离市区近,有换轮胎的地方,但还是耽误了时间。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车行了大概100公里左右,又一个轮胎坏了,这次惨了,周围没有人烟,是朋友和他的司机在路上截的车,拿着轮胎去修,然后又搭车返回来的,我一个人留在原处看车,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回来。本来全程只需要大概5小时,这下换轮胎就用了近4个小时。
  
  我不想走公路的原因是害怕行车不安全,因为公路是沿着贝加尔湖边陡峭的山势建的,只是双向双车道,冬天经常下雪,中午的阳光会把积雪融化,而下午路上的雪水又会因为寒冷结冰,车在上面行走最怕的是遇到紧急情况刹车,虽然在北方的冬季,汽车都换上了防滑轮胎,遇到紧急刹车也难免车身转向发生事故。不幸的是我们走了路程的一半的时候正好遇上这样的路况。
  
  在路边的小店吃过午饭后,我们继续赶路。因为前面就到贝加尔湖边上最大的产鱼镇,我和朋友商量到那里停车买熏鱼,那可是俄罗斯人最喜欢也最大众的美味。到了那儿,买完鱼和啤酒,我和朋友都坐在凌志车的后座,边喝酒边闲聊。车开后我叮嘱司机不要开的太快,前面的路不好走。
  
  车子开了不久,前面有两辆客车,车上的乘客是一群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女学生,在路边小店吃饭的时候我们就遇到了。我们的车超了第一辆,已经是上坡,而且前面是弯道并且下坡,再超第二辆的时候,发现对面来了一辆车,那一刻我的心提了起来,我知道,危险来了。我们的命运有三个,与对面来车相撞,或者与前面的车追尾,第三,点刹车,然后车子失控。司机选择了刹车,也许是他的本能反应。瞬间,车子猛的转向,快速地滑向路边,路边满是树木,在我们的意识还没感觉到的时候,车子已经顺着树的空隙滑到了路基下面,剧烈的颠簸创痛了我的胳膊,惊魂未定的我们彼此询问了有没有受伤后赶快打开车门下车。看刚才车子滑落的轨迹,浑身冷汗淋淋,路基差不多有十几米高,而幸运的是居然没有碰到树,我们也没人受伤,这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公路上驾车的俄罗斯人很友好,看到我们的车子出事了,纷纷停下车大声的询问要不要帮助,但路基实在太高了,而且到处都是粗壮的树木,他们爱莫能助,但他们很多人都友好的告诉我们,到了前面斯柳江卡的警察检查站会协助我们报警。朋友和司机也搭着好心的车主的车去前面的小镇找交警帮忙,还是我一个人留下来看车。
  
  我仔细的看了四周的环境,真的很险,车子前面两米多就是西伯利亚大铁路,而铁路旁边就是深不可测的贝加尔湖。这时我才仔细检查车辆,这辆凌志车底盘已经有些变形,一个门窗破碎了,从外观看还真没什么大的破损,汽车发动机也没有异常。外面很冷,我只好坐在车上,打开收音机,呵呵,竟然能收到呼伦贝尔--我家乡的电台,虽然是无聊的医疗广告,但我依然为听到乡音而激动不已。
  
  朋友和交警来了,看到眼前的现状,警察和我说,你们是幸运的,前面不远的地方还发生了几起事故,都有伤亡。警察说他们要返回去找个大车,再多叫些人帮忙。看着俄罗斯警察同情而又善意的目光,我感叹人性的伟大。拖车来了,顺着旁边伐木时留下的简易的土路,拖车用长长的绳子拽,一个好心的交警还上车替换下我们的司机掌握车的方向,我们和那些交警在车后面推,车轮在雪地上飞转,很快,滚烫的车轮就融化了雪,雪水和着冻土和成泥水,飞溅到我们身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车拖到高高的公路上面。在给警察卢布感谢他们的时候,俄罗斯人憨厚的笑了。这是我在俄罗斯惟一一次主动而又心甘情愿的把钱给警察,本来给的是1000卢布(合人民币350元),但警察只要了500卢布,他们善意的告诉我们,回去好好庆祝自己大难不死吧。
  
  忙碌之后,我们决定不在原地等已经得到消息的伊尔库的朋友们的增援,先慢慢开。车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夜晚凛冽的寒风从破碎的车窗吹进来,吹透了被泥水打湿的衣服依然叫人浑身冷的发抖。我们似乎没有被可怕的事故吓住,还大声唱着流行歌曲,直到声嘶力竭,然后车内是瘆人的寂静,也许,他们和我一样,沉浸在惊恐中。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看到了朋友们从伊尔库茨克开来的两辆车,他们开的很快,没看到我们,而一直睁大了眼睛查看对面车辆车牌的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们。大概朋友们没想到我们的车子还能走,我赶紧打手机叫住他们折返。
  
  经历生死考验之后,朋友相见分外亲切。在友情的感染下,我们三个都为能脱离险境而感慨万千。
  
  到伊尔库茨克已经是深夜了,我们直接到自己的饭店庆祝死里逃生。那晚,我们狂欢到差不多天亮。


   刚去俄罗斯的时候,夏天,喜欢一个人在黄昏到旅店附近的森林里面的小路散步。
       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夏天到晚上十点多才开始暗下来,而彻底的黑天要到差不多十二点,所以,吃完晚饭,还有充足的时间悠闲。
  那时候,我经常穿一条在俄罗斯买的美国产黑色的牛仔裤,上身是白色的纯棉汗衫,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很舒服地走在林间的土路上,偶尔有阳光从树木的枝叶间洒下来,无比惬意。
  喜欢喝啤酒,在俄罗斯可以买到很多世界名品,左手一支华莱士啤酒,右手一支万宝路香烟,在树林中的空地上找个树墩坐下来,什么都不想,就只享受眼前这世间难寻的寂静,没有中国人聚在一起那无时无休的嘈杂、吵闹。偶尔会遇到在林子中牵着狗散步的俄罗斯人,走到跟前,彼此一声“得拉斯维基”(你好),给他或她一支烟,简单的闲聊几句,然后是礼貌的告别。彼此都因为对这样的宁静、空寂、散发着松树的清香的环境的喜爱而产生共鸣。
   通常,遇到牵着狗的散步的人,我都会夸奖几句他的狗,于是,再也没什么障碍影响彼此交流。  
  空闲时间,我也经常和朋友去华侨定居比较集中的村落--给多衣(有点和中国的俄罗斯语发音--哥大衣相近),村子的旁边有一个比较大的水泡子,里面长着芦苇,我们去那里是为了钓野生的鲫鱼。
  最可笑的是我们第一次去钓鱼的经历。那天从市场回到旅店,就马上准备鱼具,然后我和同我一样俄语名叫沙沙的中国朋友一起出门,坐出租车去给多衣,到了那里,我们在水面边上的树下翻了几个蚯蚓,开始钓鱼。在国内,我一直都用蚯蚓钓鱼的,而且蚯蚓非常难找,几十条通常要用锹挖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能挖到,但在俄罗斯,蚯蚓到处都是,尤其下雨的时候,树叶下面用根棍子就能翻到。
   这次鱼不买帐,钓了很久,才钓到几条不大的鲫鱼。我一看这样不行啊,晚上还等着鲫鱼加菜呐,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俄罗斯老人也在钓鱼,我就慢慢走过去,先递上支烟套套近乎,一看他脚边放在水里的鱼兜里有不少鲫鱼拥挤在一起,呵呵,我有主意了。
   在国内听过一个相声,说的是天天带着吃的去钓鱼却一无所获,最后花钱买鱼的笑话。虽然不太好听,我还是决定买鱼回去,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鲜活的野生鲫鱼啊,买鱼总好过空手而归啊。回去的路上,我再三叮嘱朋友,可千万别说鱼是买来的,不然这丑可就丢大了,呵呵。
   晚餐是几个朋友一起吃的,我是从不吃自己钓的鱼的人,那天却吃了不少呐,因为鱼不是我钓的。
  第二次去钓鱼经验就老到了,按照俄罗斯人的方法,用煮熟的大麦粒钓,我做了充分的准备。那次钓的方式对,收获也特别多,兴趣也越来越大,直到天色已暗,才及不情愿的收竿回去。
  在我们的影响下,去那里钓鱼的中国人多了起来,开始我还为伙伴多而高兴呐,后来发现不对劲了,有几个人竟然拿鱼网去扑鱼,要赶尽杀绝。我为他们的贪婪脸红,说了他们又不听。我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了。
  人与自然的和谐,俄罗斯人做的很好,无论是在黄昏的林子里散步,还是去河边钓鱼,那种和自然亲密接触的快乐常常让我心怀善念。而部分中国人贪婪的做法不但破坏了国内的环境,还把恶习带到了国外,难怪很多俄罗斯人虽然赞赏中国人的勤劳,却不认同国人的贪得无厌。前段时间,俄罗斯报纸报道的新闻让我震惊,说一个客人在莫斯科的一家中餐厅吃饭时,恰巧看到餐厅的员工把一个装在袋子里还动的动物扛到厨房,拿出来后,他清楚的看到是一只狗。这个客人马上报警,警察来到餐厅调查,居然发现这家中餐厅把狗肉当作羊肉卖。据俄罗斯媒体报道,警察还在附近的几家中餐馆发现了同样现象。目前餐馆老板已被警方拘留,接下来还要接受法院审理和判决。
  俄罗斯人和欧洲人一样,不只是把狗当作有灵性的宠物,简直当作自己家庭一员看待的,别说吃狗肉了,就是虐待狗都会招徕公众声讨。
  我相信这则报道,因为我自己都经常看到中国人从俄罗斯酒鬼那里,只花人民币10左右-就能买一瓶便宜的俄罗斯“沃的嘎”买只大狗杀了吃肉,真希望在俄罗斯的同胞们充分了解当地的民俗,不要做伤害当地人感情的事儿。
  随着全球化的浪潮,中国人到世界各地旅游、经商的越来越多,如果大家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带来的潜在损害将是不可估量的。

 

  在俄罗斯的那些年最喜欢俄罗斯的电炉,在安加尔斯克住的那段时间,印象最深的是在旅店里和同胞们聚餐。旅店一楼有一个公共厨房,厨房里各种厨具都很齐备,电炉象洗衣机那么大,上面有四个炉盘,看起来虽然有点笨拙,但是非常实用。还有一种是煤气炉,和电炉的构造差不多。旅店建筑是典型的俄罗斯式样,厚厚的墙体,屋顶是人字型的,穹形的走廊,走廊和房间的地面铺着实木地板。
    
  安加尔斯克这座小城市对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中俄间石油管线最初就是安大线,即俄罗斯的安加尔斯克通向中国黑龙江的石油基地大庆,经过多年谈判,俄罗斯政府借口石油管线会对贝加尔湖生态环境造成破坏,多次修改了管线起点和走向,也因此大幅度增加了投资金额,另外,俄罗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为了增加谈判筹码,一方面不断与日本和韩国接触,另一方面不断提高石油合同价格,并要求中国出资。原来的安大线已经变成了泰舍尔--太平洋线,只是在黑龙江与俄边境建设一条支线到大庆。
    
  俄罗斯的楼房基本上都是预制板结构,不但抗震,而且节省建设时间。在俄罗斯每个城市都有中国市场,安加尔斯克的中国市场,在城市边缘的建工集团一个大型废弃预制板生产车间,市场不远就是建工集团的宿舍区,因为这个庞大的国有企业破产,宿舍都改建成了旅店,每个旅店和安加尔各个小区一样,都是数字称呼,旅店有20多个,而安加尔的住宅小区有100多个,分散在天然森林和草地之间。我很喜欢俄罗斯城市的这种布局,楼房掩映在天然树林之中,少却了人工雕凿的痕迹。在中国市场旁边,还有一个大型的粮油、禽蛋批发市场,每天都有很多民众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开车、坐公交车来到这里采购,而所谓的中国市场,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俄罗斯本国的商贩,中国人只有大概80人,整个市场是炒作中国服装的价廉物美起家的。
    
  俄罗斯人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民族,就连城里普通人家也都基本上会花10000左右人民币在山野买块地,盖个简易别墅,每个星期六都会开着自家车(往往是很破旧的国产车,一般新的才合人民币20000多,旧的车才几千元,而且没有养路费、过路费)去别墅种些蔬菜。春季种土豆和秋季收土豆的时候,街市上都没有多少行人,都跑到郊区别墅去了。我第一次坐北京至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去俄罗斯的时候,就被乡野各种各样漂亮的小木屋吸引了。
  
  俄罗斯人在炎热的夏季喜欢去沙滩晒太阳,尤其是年轻姑娘,她们以拥有古铜色的皮肤为美。俄罗斯人是白种人(除了少数民族外,俄罗斯是个多民族国家,共有100多个民族),皮肤在太阳下暴晒后不会象中国人(黄种人)一样变黑。夏季晴朗天气里,各个旅游胜地的沙滩上,躺满了穿着很少的俄罗斯美女,我的几个朋友就经常去那里欣赏俄罗斯美女,有一次,我们开车到贝加尔湖边游玩,几个从国内来的朋友居然专门跑到沙滩上看美女,回来还绘声绘色的说,有的姑娘胸罩都不戴,只穿着比基尼躺在那里,可让他们饱了眼福。
    
  最有趣的是在市场上卖服装的中国人,俄罗斯语言基本上都不好,记得有一个黑龙江同江的60多岁的大娘,本来俄语就只会几句,偏偏没完没了的吆喝,看到有俄罗斯人经过她的服装前,就拽着人说:快买吧(汉语),都是“叫物室瓦”(俄语:便宜),过两天我就“打帽衣”(俄语:回家),俄罗斯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她儿子也很有意思,有一次喝酒醉了,听说喝醋解酒,就拿起俄罗斯的醋精喝了一口,结果嘴唇和舌头都被醋精烧白了,多亏喝的少,不然食道和胃都会烧坏。
    
  俄罗斯民居也有很多讨厌的蟑螂,我的房间经常会用药毒杀,有的人却懒,结果蟑螂在夜里肆虐,甚至钻到一个女同胞的耳朵里,痛的半夜里惊叫,我们打电话叫来“诺零特例”(俄语:03,急救车),送到医院治疗。
    
  贝加尔湖也是地震多发区,经常发生小地震。有一次,我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在床和暖气之间的空里,起床后才从旅店的俄罗斯服务员那里知道是地震了,晃的我差点掉在地上还浑然不觉。

 在俄罗斯的那些年最喜欢俄罗斯的电炉,在安加尔斯克住的那段时间,印象最深的是在旅店里和同胞们聚餐。旅店一楼有一个公共厨房,厨房里各种厨具都很齐备,电炉象洗衣机那么大,上面有四个炉盘,看起来虽然有点笨拙,但是非常实用。还有一种是煤气炉,和电炉的构造差不多。旅店建筑是典型的俄罗斯式样,厚厚的墙体,屋顶是人字型的,穹形的走廊,走廊和房间的地面铺着实木地板。
    
  安加尔斯克这座小城市对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中俄间石油管线最初就是安大线,即俄罗斯的安加尔斯克通向中国黑龙江的石油基地大庆,经过多年谈判,俄罗斯政府借口石油管线会对贝加尔湖生态环境造成破坏,多次修改了管线起点和走向,也因此大幅度增加了投资金额,另外,俄罗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为了增加谈判筹码,一方面不断与日本和韩国接触,另一方面不断提高石油合同价格,并要求中国出资。原来的安大线已经变成了泰舍尔--太平洋线,只是在黑龙江与俄边境建设一条支线到大庆。
    
  俄罗斯的楼房基本上都是预制板结构,不但抗震,而且节省建设时间。在俄罗斯每个城市都有中国市场,安加尔斯克的中国市场,在城市边缘的建工集团一个大型废弃预制板生产车间,市场不远就是建工集团的宿舍区,因为这个庞大的国有企业破产,宿舍都改建成了旅店,每个旅店和安加尔各个小区一样,都是数字称呼,旅店有20多个,而安加尔的住宅小区有100多个,分散在天然森林和草地之间。我很喜欢俄罗斯城市的这种布局,楼房掩映在天然树林之中,少却了人工雕凿的痕迹。在中国市场旁边,还有一个大型的粮油、禽蛋批发市场,每天都有很多民众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开车、坐公交车来到这里采购,而所谓的中国市场,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俄罗斯本国的商贩,中国人只有大概80人,整个市场是炒作中国服装的价廉物美起家的。
    
  俄罗斯人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民族,就连城里普通人家也都基本上会花10000左右人民币在山野买块地,盖个简易别墅,每个星期六都会开着自家车(往往是很破旧的国产车,一般新的才合人民币20000多,旧的车才几千元,而且没有养路费、过路费)去别墅种些蔬菜。春季种土豆和秋季收土豆的时候,街市上都没有多少行人,都跑到郊区别墅去了。我第一次坐北京至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去俄罗斯的时候,就被乡野各种各样漂亮的小木屋吸引了。
  
  俄罗斯人在炎热的夏季喜欢去沙滩晒太阳,尤其是年轻姑娘,她们以拥有古铜色的皮肤为美。俄罗斯人是白种人(除了少数民族外,俄罗斯是个多民族国家,共有100多个民族),皮肤在太阳下暴晒后不会象中国人(黄种人)一样变黑。夏季晴朗天气里,各个旅游胜地的沙滩上,躺满了穿着很少的俄罗斯美女,我的几个朋友就经常去那里欣赏俄罗斯美女,有一次,我们开车到贝加尔湖边游玩,几个从国内来的朋友居然专门跑到沙滩上看美女,回来还绘声绘色的说,有的姑娘胸罩都不戴,只穿着比基尼躺在那里,可让他们饱了眼福。
    
  最有趣的是在市场上卖服装的中国人,俄罗斯语言基本上都不好,记得有一个黑龙江同江的60多岁的大娘,本来俄语就只会几句,偏偏没完没了的吆喝,看到有俄罗斯人经过她的服装前,就拽着人说:快买吧(汉语),都是“叫物室瓦”(俄语:便宜),过两天我就“打帽衣”(俄语:回家),俄罗斯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她儿子也很有意思,有一次喝酒醉了,听说喝醋解酒,就拿起俄罗斯的醋精喝了一口,结果嘴唇和舌头都被醋精烧白了,多亏喝的少,不然食道和胃都会烧坏。
    
  俄罗斯民居也有很多讨厌的蟑螂,我的房间经常会用药毒杀,有的人却懒,结果蟑螂在夜里肆虐,甚至钻到一个女同胞的耳朵里,痛的半夜里惊叫,我们打电话叫来“诺零特例”(俄语:03,急救车),送到医院治疗。
    
  贝加尔湖也是地震多发区,经常发生小地震。有一次,我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在床和暖气之间的空里,起床后才从旅店的俄罗斯服务员那里知道是地震了,晃的我差点掉在地上还浑然不觉。

 

前阵子,一个从俄罗斯回来的朋友辗转找到了我的手机号码,她告诉我,安加尔斯克的中国市场又有变化了,精品屋的使用权再次重新销售,即使是自己的服装精品屋也要重新再买,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保住自己的经营场所。总之,市场经营者想尽一切办法增加收入,因为在那里做生意的中国人都有老顾客,谁都不想换地方,就只能花钱搞定,不过这次价格已经从我2000年买的时候的5000元人民币涨到50000元了,伊尔库茨克的摊床就更贵了,朋友说她的服装批发店去年有人出价50万人民币,她没卖,租给其他中国人,2008年底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也重创了俄罗斯经济,她的店落到25万了。
   在俄罗斯,很多的日用消费品来自中国,从机电产品、汽车,到服装鞋袜五金百货,甚至是牙签,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就连市场上供应的蔬菜也很多产自中国人承包的蔬菜基地。
 我就曾经去过几次中国人的蔬菜基地,基地完全的中国化。那里的蔬菜价格是市场价的7成左右,非常便宜。在那里种菜的中国人都比较注意合法的身份,这也是无数的经验教训促成的。来这里种菜的大多来自中国东北地区。前几年就有很多俄罗斯人单方撕毁种菜合同,造成中国人巨大损失的事件。
   斗转星移,刚开放中俄贸易的时候,是中国人把蔬菜运到俄罗斯去卖,如今把蔬菜都种到俄罗斯的土地上了,新鲜的蔬菜随时可以上市销售,我为这样的变迁感慨。去俄罗斯种菜的都是东北农村地区的农民,看他们的身影如今遍布俄罗斯,从没有如此的自信心让他们面对全球化的浪潮而处变不惊,我为他们喝彩--我的可爱的东北老乡。
  在俄罗斯农产品市场上,来自中国或者中国人在俄生产的农产品,价格普遍不高。比如西红柿,中国产的价格是俄罗斯本地和从其他国家进口的7成左右。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主要是中国人在蔬菜生长过程中无节制的使用农药。俄罗斯媒体和质检部门经常公布相关信息,实际情况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部分属实。这就要求经营农产品的中国人认清形式,按照俄罗斯农产品质量检验标准生产无公害产品,扭转中国农产品在俄罗斯市场的不利形象。
   在俄罗斯,自九十年代末就一直有中国威胁论,而他们所使用的说法更让人感觉到歧视和羞辱,有对中国人不友好的报纸经常刊登诸如“黄祸泛滥”的文章。实际情况是,确实有很多中国人在俄罗斯做生意,但他们因为护照签证有效期的问题都是定期往返,真正在俄罗斯定居的是很少一部分人。
    中国人经营的商品都是俄罗斯的短缺商品,本国不生产,或生产的商品因为成本因素无法与中国商品竞争。在俄罗斯种地的耕种的也都是现有的荒废土地,并非新开发的,尤其是在俄罗斯长途旅行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路边有大片的荒地,这些在苏联集体农庄时期,开发的土地随着苏联的解体而没有人再耕种。至于说中国掠夺俄罗斯的自然资源就更荒唐可笑了,据俄罗斯工业和能源部统计,俄石油探明原始可开采储量为310亿吨,约占世界总储量的13%;天然气储量、产量和出口量均居世界首位,可开采储量约为49万亿立方米,占世界总储量的35.4%。2006年,俄石油产量猛增,目前已超过沙特阿拉伯跃居世界第一位。但这些能源出口的目的地大多是西方国家。
 在2006年首届“中俄友好战略对话”上,俄罗斯联邦委员会副主席尼古拉耶夫表示,尽管俄罗斯天然气出口占世界第一位,石油出口占第二位,但遗憾的是绝大多数是出口到欧洲,对亚洲的出口只是天然气占出口总额的3%,石油占5%。
   俄罗斯工业和能源部长赫里斯坚科2006年4月表示,俄将大幅增加对亚太地区的天然气和石油的出口,预计到2020年,俄对亚太地区的油气出口由目前的3%和5%大幅上升到30%和50%。俄罗斯国土面积世界第一,地广人稀,自然资源十分丰富,在中国自俄进口中,能源、资源性产品仍占重要部分,去年原油和成品油、钢材、原木、纸浆、矿砂等产品,合计占我国进口总额的70%左右,而机电和高新技术产品进口则呈比较明显的下降趋势。直到2007年,这一趋势才略有改观,机电产品对我国出口额止降回升。
 很显然,中国在对俄罗斯的贸易中占结构优势。但在全球化迅速发展的世界贸易格局下,想保持或推进这种贸易优势是不可能的,贸易只有在互利双赢的原则下才能稳定健康发展。近年来,俄罗斯的民族主义浪潮席卷各个领域,当然也包括能源和国际贸易。从中俄、日俄间输油管线的走向摇摆不定,到因为单方涨价引起的切断对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还有俄罗斯远东萨哈林地区已经确定的油气开发商和俄国家间的利益重新分配,很多实例证明俄罗斯利用能源优势,不断挑战国际关系中的诚信,扩大地缘政治势力。这一方面要我们对俄罗斯贸易时保持清醒头脑,同时,要抓住一切机会,不断深化彼此间的全面互信。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领导人江泽民就曾说过,要抓住对俄贸易的战略机遇期。为什么说当时是战略机遇期呢?就是因为俄罗斯经济因为苏联解体造成的冲击非常严重,百费待兴。2006年在中国举办了俄罗斯国家友好年,随后,2007年在俄罗斯也举办了中国年,
两年来,中俄两国共同举办了500多项丰富多彩的活动,大大增进了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推动了两国各领域合作的顺利发展。
  20多年的中俄贸易证明,双方的贸易关系是优势互补的,但合作的领域因为俄罗斯方面原因还不是更大更好,俄罗斯对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还有疑虑。因此,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扩大互利双赢的贸易格局,在政治关系良好的同时,不断深化经济、贸易领域的合作。中俄不只是地理上的邻居,也是国际关系上的伙伴。

 

 我在俄罗斯的六年生活,确实是在黑与白之间挣扎。之所以这么说呢?很多情况是没有其他办法,有朋友帮忙总好过两眼摸黑,总比遇到困难四处烧香拜佛要强。
  
  因为在俄罗斯的六年多的经历,接触过一些人,知道了很多所谓的中国黑社会成员都是在国内触犯过法律,通过关系出国,在俄罗斯没有什么正事做,利用中国商人在异国他乡不愿沾染是非的心理,肆意欺诈,捞取不义之财。
  
  我的“朋友”就有一些这样的人,如果单从朋友的角度,他们当然是讲意气的人,但对那些陌生的中国同胞,他们表现出的就是凶残和冷漠。在俄罗斯,一直到现在也是,经常有同胞出意外,这些意外里面,当然有俄罗斯不法分子的暴行,但另外很大一部分是中国人内部的倾扎,这点就连我的俄罗斯朋友都很反感。
  
  闲暇时,我经常浏览俄罗斯中文网站,上面有很多在俄罗斯各地发生的华人被害的新闻。下面是俄罗斯新闻网刊发的,最近在伊尔库茨克审判的两起案件和一起发生在莫斯科的案件。
  
  1.俄新网伊尔库茨克4月27日电伊尔库茨克州检察长助理亚历山大"谢苗诺夫26日向俄新社记者透露,伊尔库茨克市列宁区法院裁定两名中国公民犯有敲诈勒索罪。侦查证实,2006年3月中国公民李连军和王志伟(音译)用恐吓手段向个体经营者纳塔利娅"古拉列娃实施敲诈,要求其每月交出仓库租金的一半作保护费。古拉列娃叫来保安抓住了勒索者,保安将其交给了闻讯赶来的警察。调查证明,李连军是一个专门实施敲诈勒索的有组织犯罪团伙的头目。他与其同伙以提供保护为由,每月向在伊尔库茨克做生意的中国商人收取保护费。拒交保护费者会受到遭受皮肉之苦的威胁"。法院认定,李连军和王志伟的行为触犯了俄罗斯刑法典第163条第1款,二人分别被判处两年和两年半有期徒刑,以及罚款6万和4万卢布。判决已经开始生效。
  
  2.俄新網5月22日電伊爾庫茨克州檢察長高級助理亞歷山大·謝苗諾夫22日向俄新社透露,伊爾庫茨克將審判三名綁架同胞敲詐贖金的中國公民。謝苗諾夫說,據初步偵查表明,匪徒們事先勾結,將一名女性中國商人從伊爾庫茨克市中心一條街道的出租車里綁架並劫持到城外,在一個車庫的地下室里扣押了她3晝夜-從2006年3月18日至22日。綁匪們在收到了人質親屬支付的400多萬盧布的贖金後才釋放了她。庭審將于5月23日在伊爾庫茨克市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區法院進行。這已經不是中國公民在貝加爾湖沿岸地區制造的第一起敲詐案。之前,伊爾庫茨克市列寧斯克區法院對兩名敲詐俄羅斯女商人錢財的中國人做出了判決。該州檢察院說:“調查過程中這個專事敲詐的有組織犯罪團伙的頭目已被查明。該團伙成員每月向在伊爾庫茨克經商的中國人征收保護費。如果有誰不同意的話,犯罪團伙就對他們進行威脅和肉體傷害。”目前該犯罪團伙頭目和一名幫凶正在接受為期2.5至3年的勞改。
  
  3.俄新網莫斯科4月4日電俄羅斯內務部工作人員在莫斯科市地鐵“國民經濟成就展覽館”站逮捕了一名涉嫌參與綁架案的中國人。俄新社記者從莫斯科市護法機構獲悉,俄羅斯中央聯邦區內務總局反恐中心3日日間實施了這一逮捕行動。據參與行動人員提供的信息,被逮捕的中國人涉嫌參與在莫斯科市伊萬捷耶夫斯卡婭大街發生的一起綁架中國人的案件。護法機構有關人士說,被逮捕的中國人伙同另外三人綁架了一名中國人,將其拘禁了幾個小時,並向其家人索要10萬美元贖金。這名人士稱,“目前被綁架者已經獲救,辦案人員正在採取措施逮捕另幾名同案犯。莫斯科市布特爾斯卡婭跨區檢察院已就綁架事實進行了刑事立案”。
  
  这是少数能破案并暴光的案件,大多数案件都不了了之了。在俄罗斯远东地区赤塔州首府赤塔市,2000年的冬天曾经发生一起血案,一个中国人在当地销售水果的公司遭到洗劫,包括公司老板在内的五个人被害在住处。
  
  那个女老板是我朋友的姑姑,原来在满州里开大酒店的。她开酒店的时候我还在进出口公司,因为她的酒店和歌舞厅有一个抽奖的节目,我们又是那家歌舞厅的常客,经常抽到奖,去那家酒店免费吃顿大餐,所以和朋友的姑姑很熟悉,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强人,很有经营之道,酒店的生意非常好。1993年的时候,下班后没有什么娱乐,我们这些公司职员就经常去歌舞厅,当时很多公司业务间的交际也是在歌舞厅进行的。朋友的姑姑看准了这个机会,和一家哈尔滨人开的高档舞厅联合举办了抽奖活动,效果很好,很多人在歌舞厅玩的意尽阑珊之后,到餐厅吃夜宵。这样的活动正好给她新开的那家酒店做了很好的广告,一下子就打出了知名度。
  
  后来,生意做大的朋友的姑姑又开始做水果出口的生意,把国内的苹果、桔子等大量的运往俄罗斯,那时的俄罗斯水果基本上都是进口的,价格很高,正经受着苏联解体后经济崩溃之苦的俄罗斯民众根本就买不起,而中国的水果虽然外观和口味比那些西方进口水果差,但价格便宜,很快占领了俄罗斯远东市场,这个优势一直保持到今天,而且国内南方产的优质水果也不断地销往俄罗斯,市场逐步扩大,2007年已经向俄罗斯西部欧洲部分的大城市进军了。
  
  朋友的姑姑是个非常豪爽好客的人,她在俄罗斯的公司也就成了她的朋友去俄罗斯时候的落脚点,凡是在满洲里经商的人,生意或大或小都和俄罗斯有关,很多人的生意的终极目标就是打入俄罗斯市场。而朋友的姑姑开酒店自然就认识很多这类生意人。那时候的满洲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她那次去俄罗斯赤塔是收货款的,本来只是小住,收完款第二天就返回国内的,赤塔离满洲里的公路车程只有五个小时,很近的。没想到,那里成了她生命的终点,当时在场的另外四个人都被害了,当时他们还都在睡梦中,案件直到今天也没破。
  
  当时,很多在俄罗斯经商的中国人都知道了这起血案,有很多传闻,但最大可能是中国人做案,因为很少人知道她去收款,尤其是中国人在国外都很小心,自己的住处都有防盗的大铁门,陌生人根本就很难进去的,有可能是当时借宿在他们那里的人趁着大家熟睡残忍地杀害了他们。
  
  伊尔库茨克也经常发生血案。听说现在最多的涉及中国人的案件是绑架后索要赎金。第一起案件中的李连军曾经被自己的对手陷害进监狱。
  
  他的对手也是中国人,是给警察局做翻译的,他找人在李连军住处偷藏枪支,然后领着俄罗斯警察去抓人。没想到李出狱没多久,就真的成了敲诈勒索中国同胞的黑社会。他是吉林人,在那里有很多他的同乡。俄罗斯的法律很轻,今年在赤塔市曾发生一起抢劫银行案件。2007年5月11日夜间至12日凌晨,劫匪未撬锁潜入俄联邦储蓄银行一家分行室内,先将当值的两名保安维克托·科托夫斯基和维亚切斯拉夫·波波夫捆绑住,然向其头部开枪将其杀死。犯罪分子从金库、保险柜和自动提款机中抢走3800多万卢布、10块总重量为250克的金锭和7块总重量为1750克的银锭。劫匪们还毁坏了银行视频监视系统的硬盘。他们驾驶保安科托夫斯基的汽车从犯罪地点逃逸。5月12日早上被烧毁的汽车在城市郊区发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之所以能顺利的进入银行,是因为当班的银行保安科托夫斯基是他们的同伙,是他打开窗让同伙们进入的银行,而这些同伙竟然怕罪行暴露,残忍地杀害了他。案件的破获主要是科托夫斯基的老婆向警察提供了线索,科托夫斯基在作案前就怕同伙杀人灭口,把事情对老婆说了。
  
  赤塔州检察院根据"抢劫杀人罪"条款进行了刑事立案,触犯该条款者该罪行应被判处8至20年有期徒刑。这么严重的罪行只被判8--20年,可想而知,那些中国的犯罪分子根本就不怕俄罗斯的法律。一般情况下,中国人在俄罗斯犯了杀人罪只判8年,这样的法律震慑不了犯罪分子,那些在国内触犯了法律跑到俄罗斯去的人,自然就更加肆意妄为。

来源:天涯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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