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华人资讯网 5月12日讯 || 已有130人被感染,数百人被隔离。《Deutsche Welle》(德国之声 以下简称DW)从在德国最大的芦笋农场之一的Thiermanna工作的波兰工人口中了解到,在那里爆发了冠状病毒。 (文章超长,阅读需12分钟!) 波兰人Agnieszka来到Thiermanna工作已经好几年。她知道采摘芦笋真的很辛苦。但她还知道抵达工作场所后有两周的“工作隔离”。但经过在一个多月了解之后,她已经受够了。她说,我们就像奴隶。我们的小组由两名保安看守,保安只带我们从家里去上班再回来。 另一位在这里工作的波兰工人伊洛娜(Ilona)很害怕被感染,因此她拒绝继续工作。她说,如果我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不会来这里工作。她正在房间里等待检疫结束后返回波兰。然而,根据农场规定每天不工作将自己支付住宿费。她的室友仍在工作,因此伊洛娜每天都担心室友会带来病毒。 目前有1011人在Heinrich Thiermann农场工作。它位于基希多夫(下萨克森州)。在这里工作的有412人是波兰人,也有许多罗马尼亚工人。在4月底,随着“工作隔离”规定的开始,有47名工人被感染。直到今天已经有130人被感染。该农场和地方当局拒绝提供住院的人数信息。据非正式地了解到,有5人在医院,其中一人病情严重。 DW联系了6名在农场工作的波兰员工。他们在电话中谈到了不莱梅和汉诺威之间德国最大的芦笋农场的情况。因为我们的对话者仍在农场或等待在宿舍中,所以我们有必要不透露他们的真实姓名。 波兰员工们指责该农场不遵守大流行病时期的卫生规定,对第一批感染者的反应措施较晚,并且在隔离期间缺乏信息透明度。那些去工作的人担心他们自己的健康。那些拒绝工作的人还必须自己支付住宿费。大流行再次凸显了欧洲劳动力市场的不平等现象。 在4月30日,迪普霍尔茨县地区卫生办公室决定对这个芦笋农场进行为期两周的隔离。由于农场中存在分散的感染病例,因此无法明确识别与感染者有密切联系的人员。换句话说:病毒无处不在!甚至在该设施工作的已婚夫妇也被禁止见面。当地报纸报道了工人去购物后,保安人员开始控制宿舍。虽然该农场提供午餐和晚餐,但是直到几天前,才组织了一次有效的购买基本食品和卫生产品的机会。 “工作隔离”是指除工作期间外,您不可以离开住宿。该解决方案是在大流行期间针对德国农场,屠宰场和农场(主要来自东欧的季节性工人)工作的需求量身定制的解决方案。即使病毒暴发也不会停止生产。就像在亨利·蒂尔曼(Henrich Thiermann)的农场上一样。 蒂尔曼是德国最大的芦笋生产商之一。每年在下萨克森州和勃兰登堡州约1000公顷的土地上,有数百名来自东欧的工人收获了成吨的这些蔬菜。 根据德国媒体的报道,Thiermanna农场发言人表示,局势已得到控制。自流行病爆发后,该农场负责人保证,遵守了“与一起生活的人一起工作”的卫生规定,每周对员工进行两次病毒检查,并由保安人员进行检查和监督。 如果按分组规定有效果的话,波兰工人Marzena可能现在还是健康的。但她和她的室友在不同芦笋流水线上工作。她的朋友先病了,然后是她。现在他们又住在同一栋楼里了,因为都感染了病毒。 Marzena说,当我们以50人每组来工作时,我们被分成12人一台机器。但管理者并不关心谁和谁是住在一起的。她补充说:“早上你在这个小组里工作,晚饭后你又会被安排到另一个大厅和其他人一起工作,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Marzena说,在生产大厅工作:清洗芦笋、分类和包装。这个领域主要是罗马尼亚人。分拣室里有摄像头,根本没办法保持距离。这台机器运转得很快,你必须一直走动,并且帮助你的同伴。我们并肩工作,哪里可能会保持距离。 与DW的对话者承认,今年的宿舍房间只有2-3人住,而平时是8人床位。管理者每天在检查戴防护口罩并保持距离。但是工人们总是混在一起。其中一个波兰工人说,我们已经进行了14天的隔离,而刚到农场的工人却和我们坐同大巴车一起去工作。 Agnieszka说,农场对首批发现的感染病例的反应延迟是造成冠状病毒在农场暴发的原因。他们应该从首次发现该疾病时对我们进行测试,而不是在疫情已经开始蔓延的时候。像大多数员工一样,她于四月上半月来到农场,直到三周后的4月28日,她才进行了第一次快速测试。 何时发现首批病例?Thiermann农场的负责人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卫生当局的一位女发言人谈到了4月19日至25日这一周的发现首批感染者的报告。可是,波兰员工在4月18日就告了第一批患者。这意味着从发现首批病例到全部工人进行检查之间,该病毒在整个农场中传播的时间已经长达10天。 40岁的芭芭拉回忆起4月28日的首次测试那天。这是一部恐怖电影!从中午到午夜显示阴性结果的女工人在外面等着把她们带到另一家旅馆。有些人在哭是因为她们想回家,但农场不让她们走。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同一天晚上,结果为阴性的工人决定罢工。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大约有100名波兰工人因罢工没有去上班。出于对冠状病毒的恐惧,同时也要求更好的工作条件。Agnieszka说:“农场老板来这里是为了和我们谈判,但他们对待工人就像对待空气一样”。而他们关心的是,从窗户可以看到的是罗马尼亚工人正在集合,正要开车前往农场工作(工人们住在农场周围的30栋不同的建筑里)。 至少有几个人利用宿舍管理混乱的状态“逃回”了波兰。她们是否会收到工资?该农场没有回应DW关于这些人是否还会收到钱的问题,但从非正式地消息称,我们得知他们拒绝支付工作期间的工资。 由于罢工的工人要求更高的工资。他们在合同提到“在奖金制度下,同时维持最低工资”的要求(目前,德国的最低工资为每小时9.80欧元)。但是汇率每天都在波动,并且对员工本身并是不透明的。有波兰工人说,虽然时薪是9.8欧元,但是要从中减去住宿和餐费。现在也就是6.80欧元。 为了在该“系统”中工作赚钱,您需要尽可能多的工作时间。可是,今年的工作很少。在某些工作日,最多也只有四个或五个小时。一位波兰工人说,农场不应该叫着么多的人来做这么少的事。现在每个人工作的机会都很少,根本挣不到什么钱。据了解,该农场保证负责四月的停机时间。现在,当天气变暖时,就会有更多的芦笋和工作。 Agnieszka说,自从强制隔离的规定开始,大家罢工的热情便消失了。两天后,越来越多的波兰工人开始重返工作岗位。农场没有回应我们的要求,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里。此外,我们仍然每天为一间公寓付费。如果你需要有人帮你付房费,那么必须返回工作。 想要返回波兰的员工面临两难境地:如果我上班而流水线上的朋友被感染怎么办?得到的解释是,他们会再次延长我的隔离期。时至今日,仍有几名工人没有上班,在等待检疫结束。5月14日周五,他们要去波兰。但前提是她们的室友不会被感染。 在大流行期间,德国工会批评“隔离工作”的做法。来自奥尔登堡“ Faire Mobilitaet”工作中心的Piotr Mazurek表示,暂时关闭农场以打破感染链会更加的安全。然后,雇主有权从国家获得补偿,并且可以向员工支付停工期间的住宿费用。但工人仍然无法从工作中得到工资。 Marzena说回忆说,德国当局对农场的局势负有主要责任。在上周,由于该病毒已经在基希多夫(Kirchdorf)肆虐,德国议会修改了法律,使雇主可以在没有保险的情况下雇用季节性工人,最长期限为102天,而不是大流行前的70天。这真是个丑闻,几乎就像俄罗斯的轮盘赌:被感染的人是运气不好。Marzena说,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为了节省了成本,只有这样德国的芦笋才能卖的更便宜! Thiermanna芦笋农场发言人保证,该农场的所有员工都有保险。他表示,如果谁生病了,他们不会承担任何费用,继续领取工资。然而,在DW接触的雇员的合同中并没有写明这方面的信息。反过来,感染者之一的Marzena告诉我们,即使在强制隔离状态下,她仍然需要支付住宿费。 Barbara今年第一次来到芦笋农场,回想起她当时坚定的态度。他说,我听说这很辛苦,但是我不怕任何工作。但是当她在农场待了几周后称:“我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尽管事实如此,但德国人正在东部寻找越来越多新的季节性工人,但仍有数百波兰人从事这些工作。首先,是那些已经习惯了的人。经过一天几小时,一周七天的辛苦工作,他们带着几千欧元回到家中。 波兰打工者回到波兰后大多是拿钱做三件事,一个房屋进行翻修,第二个是买车,第三个是做自己的生意。Agnieszka说,我们的计划每年都是一样的:尽快来吧,努力挣钱,赶紧回家!”她还说,今年大流行病干扰了她们的计划。 |